27-我是你哥哥

周森今天起了大早，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吃过早点，她将张启山写的信拿在手里，虽然每次都是薄薄的一张，如今攒下来也有那么一小叠纸了。

周森现在才明白，张启山每次信纸上内容的含义。

“哥哥，你每天都在部队里不回家，你要是想我了怎么办？”小小的周森面露苦恼，仿佛遇见了天大的难题。

“那我就给你写信好不好。”张启山对待妹妹十分有耐心，两人一问一答。好不热闹。

“那哥哥会在信纸上写什么？”

“哥哥会写你最喜欢的画本子里酸掉牙的词……”

如今他写的不是话本子里的词，而是一句句小诗，每句看起无关紧要，却又句句都是思念。也算是全了当初的那个玩笑话。

哥哥每天都很想你。

也罢，一步一步看吧，总归不会太差。

虽然接着就是年关，二月红并没有给他们放假，练功练词照常。

陈皮练着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铁蛋子，周森则换上戏服在二月红手把手的指导下纠正姿势和音调。

女子婉转的嗓音，清冷之余又多了几分干净，犹如山泉，清澈见底，仿佛静静流淌进了二月红的心中。

与周森近距离接触的二月红，身体贴着身体，他的喉结不自觉动了动，面上微微有几分不自在，不过也被他巧妙的掩饰过去了。

“想我项羽乎～”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台上的二人唱到结尾处，也终于停了下来。

戏一旦开场，就不能随便停下来，就和人生一样。

在周森眼中，二月红的虞姬很有韵味，一来他从小学戏，身段柔软，二来他天生眉眼含情，简直将女子的姿态扮演的细腻婉转。

同样的，二月红也十分高兴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虽然是女子，又是初学，却将那霸王的一份姿态拿捏到位，嗓音也干净空灵，假以时日，怕是能顶替自己成为长沙新的台柱子。

周森在台上认真的扮着项羽，倒是没能及时注意到台下多了几个人。

八爷在地下兴冲冲的和佛爷说着话，全然没有看出张启山隐隐痴狂的神色。

“看！那就是我徒弟，长得机灵吧？”见佛爷不理他，他又转过头去和副官说，一副没有回答誓不罢休的态度。

张日山仔细的瞧了佛爷的脸色，小心翼翼回道，“是，看着就十分聪慧，的确与众不同。”

女子扮做霸王，举手投足间尽显英气，神态傲然，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由得让人对她心生敬畏之心，自信又不自负的态势拿捏的刚刚好，就是他这个经常流连于戏院的人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真不愧是佛爷的亲妹妹，张日山在心中感叹。

“不过，为啥二爷在教导人家，你不是她的师父吗？”语气怀疑，一副对他不负责任的指责的态度。

“我这不还是因为你家佛爷。但是谁说我们家周森只能有一个师傅了……”齐铁嘴还想再说几句，就被张启山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