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在那之后

院子里静悄悄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生怕触了张启山的霉头。

妹妹被带走了！！张家人干的！！！

拎着烤鸭回来的张启山，笑脸还没来来得及挂在脸上，就闻见了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

张老爹故意没有处理伤口，他在惩罚自己，任凭旁人给包扎了，也将纱布要扯下来。

是他没本事！！他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他恨不得，恨不得拿自己去换，可是一切都那么苍白，信被连夜送去了部队，可是如同石子落入大海。

信被有心人给拦下了，张老爹心下发沉。

张启山事先不知道此事，只见他面色十分难看，看着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仿佛小姑娘就还在身边。他帮老爹涂了药，“药是星星做的。”

张老爹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反抗了，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似乎泛起了泪花，张启山劈了柴，又做了饭，盯着老爹躺下，出了院子。

一路上，路过的行人被他冷峻的气势吓到，不敢招惹，在回去部队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有周森的笑，周森贪嘴怕疼的模样……桩桩件件最后他的脑海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二狗子！！”张启山怒极反笑，三个字让他唤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此时的他初见后来佛爷的风采。

呆在部队的张起灵时不时回想起周森问过他的那个问题，对于世俗的道德伦常他不在乎，不过周森的意思仿佛在更深一层，他一知半解，想着能不能偷偷找到周森的教书先生。

他想给周森一个标准答案。

一夜间，东北的张家军迎来了大整改，张启山带着他们干革命，除了凭借他的铁血手腕，更是真心换真心，既然有人不同意，那就不能怪他了。

昏暗的灯光下，张启山坐在上头，底下整整齐齐的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张家军，自从抗日以来，他对待他们如同兄弟～

张启山猛的抬头，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扫视着众人，最后停在了张起灵的身上，充满了怀疑和愤恨，配上那身暗色的军装，显得阴森可怖，令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纵使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们也不由得为站在前面的张起灵捏了把汗，这一关，恐怕很难过了。

就在刚才，张启山已经处置了几个人了，事情他也有了几分了解，周森被张家人带走了，张起灵瞬间想到是自己，一个抬头正看见了张启山探究的目光。

在外面这么久，他越来越认识到这张家的疯狂，以及对于长生的热衷，可以说为了长生，他可以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他不能想象，小姑娘被带去后会面临些什么。一个转念，他就要离开去找她，回张家的路，他还认得。

早就一直留意着他的张启山在他有动作前，就安排人制止了他，这就形成了刚刚那副局面。

“你让他们都退下，我有话对你说。”张起灵被捆绑住，半跪在地上，但是依旧没有表情，张启山对他这副淡漠神情厌恶至极。

之前还不觉得，如今看来，他和妹妹的神情恍惚间更是有几分相似。

”我叫张起灵。”见男人没有动作，张起灵拿出了自己的底牌，族长的身份总该能让他们二人好好谈一谈了吧。

张启山的表情一瞬空白，而后又似哭似笑，“原来是族长大人啊。”语气像是叹息，又像是遗憾。

从那天起，部队里少了一个叫二狗子的张家军，张启山升了官，手下的弟兄越来越多，

四年后，格尔木疗养院多了一个无名的实验体。

没人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说，在张二狗失踪的三四年间，见过佛爷和张二狗的对话，他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个协议。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在茶余饭后发生的闲谈了，没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