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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橹杰站在病房门口,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他微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大半表情,只露出一双复杂的眼眸。那眼神里混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隐忍,有挣扎,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病床上的许昭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轻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滴答作响的输液管成了这片空间里唯一的声响。王橹杰低声咂了下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指节泛白。他的目光在许昭身上停留片刻后迅速移开,像是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失控一般。
怎么会有人生病都这么好看呢?就如一朵茉莉花般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她好难受,可是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可是小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要一直当好朋友的,结果就是一个寒假她搬家了,就此杳无音讯。那是王橹杰从小到大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小时候的许昭明媚自信,或许那个时候王橹杰怎么都不会想到,许昭会变成这样。
他推门进去,许昭缓缓睁开眼,看见这道面孔,她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许昭的睫毛颤了颤,雾蒙蒙的眼落在王橹杰身上,语气里满是茫然的试探。
许昭“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扎进王橹杰隐忍多年的心头。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到泛青,指腹死死掐进掌心,用疼痛逼退翻涌的情绪,眼底的痛楚瞬间被冰冷的恨意覆盖。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冷得像病房里的墙壁,没有半分温度。
王橹杰“认识?许昭,你倒好意思问.”
许昭被他逼视得瑟缩了一下,苍白的脸更无血色,嘴唇动了动,却因虚弱发不出声音,眼里的茫然渐渐染上委屈。
王橹杰看着她这副无辜模样,心头的恨意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里淬着尖刺。
王橹杰“小时候在巷口拉着我的手说要当一辈子好朋友,转头一个寒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昭,你把当年的承诺当儿戏,把我当什么了?”
输液管滴答作响,衬得病房里的气氛愈发窒息。许昭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却想不起任何关于他的片段,只能虚弱地摇头。
许昭“我…我不记得了,对不起…”
王橹杰“对不起?”
王橹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提高声音,又在看到她因受惊而急促的呼吸时,硬生生顿住动作,眼底的恨意与挣扎交织,疼得他喉头发紧。
王橹杰“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我的执念和落空吗?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就能让我原谅你?”
说完,他猛地直起身,不再看她泛红的眼眶,转身就走,只留许昭躺在病床上,泪水无声滑落,心口空落落的疼,却连为什么疼都不知道。
可能,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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