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男人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里,指尖捏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墨色衬衫领口松垮地解开两颗扣子,隐约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浅疤,那疤痕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他微微抬眸,眼尾斜挑,瞳仁如寒潭般漆黑,看似面无表情,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身旁的小弟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汇报着事情的经过,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雪茄的边缘。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像是一把被拉满的大提琴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王橹杰“人现在在哪儿?还活着没?”
一截烟灰悄然落在他昂贵的西裤上,他却毫无察觉,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如同一只蛰伏于暗处的猛兽,看似慵懒随意,实则每一丝肌肉都绷紧着,锋芒隐而不露。空气中飘荡着一丝微弱的烟草味,混合着冷冽的气息,那是久居高位者特有的威慑力,让人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提不起,更别说有丝毫怠慢。
“大哥,我们真没想到那女人居然那么硬气,直接朝树上撞去,那声响……那声响听着应该……应该是死了吧。”
王橹杰“别跟我说应该,你现在就去给我查清楚,死没死,给我一个准信.”
“我们只知道她叫许昭,大哥,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小弟话音刚落,王橹杰突然从沙发上起身,目光凌厉地扫向他们。
王橹杰“你说什么?许昭?”
许……昭……
这几个字从他唇间吐出,仿佛凝结成了一片薄冰,悬浮在空气中,久久未散。
.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弥漫,许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原本水润的唇瓣毫无血色,干裂得泛起细碎的纹路。她双眼轻阖,长长的睫毛像折断的蝶翼,安静地垂在眼睑上,连呼吸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中断。
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渍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与她苍白的肌肤形成刺眼的对比。每一次呼吸牵扯到伤口,她都会无意识地蹙紧眉头,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脆弱得像风中残烛。
杨博文来看她了,他坐在病床边,高大的身影此刻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僵硬。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的薄茧,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的心疼,喉结剧烈滚动,压抑着即将溢出的痛楚。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又说不出话,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她的手背上,带着他极致的愧疚与爱意。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守着,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每一次她蹙眉,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此刻化为蚀骨的心疼,让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哪怕付出一切,只求她能睁开眼,再对他笑一笑。
可是,迟来的深情,许昭不想要了。
许昭“你来干什么?”
许昭抽出手,不去看他。
许昭“我死了也跟你无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