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厢愣住了……“以…人血为药引?”
左卿辞笑着解释道:“姑娘不必紧张,要是没有人血…猪血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差一点。”
“这样啊…”
左卿辞提笔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药方用量和注意事项,搁笔递了过去。
“按此方服药,最多十五日,十五日内便可见效。只是这第一味往生花生长在西北干旱之地…这第三味赤荆毒花籽生长在极北的苦寒之地,而且极为罕见,以姑娘现在的身体状况……贸然前往是不行的,最好是托一个信得过的人代劳。”
逸厢:“逸厢在此谢过左郎中了,待我取药归来之日必然重谢。”
“姑娘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在下的本分。”
逸厢千恩万谢地拜别了左卿辞,当她刚踏进家门时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抬眼一看,薛洋和其他人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一种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
逸厢:“怎…怎么了吗?我只是上山采菌子去了,没做什么别的……”
魏婴笑道:“我们也没说你做什么了呀…”
金凌跟着打趣道:“就是,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逸厢不知所措地僵住了,心中不停地敲锣打鼓…撒谎这种东西可没人教她。
薛洋的神情比往日更加严肃,连眸光都阴沉了几分…他步步逼近,把逸厢逼得无路可退。
他开口说道:“阿厢,你有事瞒我。”
逸厢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他,可她闪避的目光却容不得她撒谎。
温宁:“映霜,你是不是遇到麻烦的事了…可以和我们说说吗,说不定我们帮的上忙呢。”
“温宁,其实我……”
金凌:“不会是有坏人威胁你吧?”
景仪翻了个白眼,“真是芋木脑袋,你也不想想,薛洋这恶名远扬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无端招惹逸姐姐!”
金凌:“那是为什么啊……”
薛洋无心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他对于逸厢的反常早有察觉,比如本来一家三口好端端地吃着饭,她却急匆匆地起身跑出他的视线;站在寒风中额头上却起了一层冷汗;枕头上的小块血迹等等…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
现在想来,他的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薛洋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声音有些颤抖,“你病了是吗?”
逸厢放弃狡辩了,闭上双眼默认了。
薛洋的眼眶泛起腥红,“所以你每次找各种借口突然离开就是为了躲着不让我发现是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说过我这辈子最讨厌听人撒谎,为什么你……”
薛洋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甚至带着一点委屈。
逸厢哽咽着说道:“我不想你担心!我告诉了你又能怎样呢…像现在这样吗?”
薛洋:“那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有一天装不下去了倒在我怀里的时候吗?!”
“阿洋,我……”
“你要是有事,我就屠尽附近村子的人给你陪葬!!你不许有事…”
逸厢用力将他推开,眼中含泪…“薛洋,你疯了?!!”
魏婴听不下去了,说道:“薛洋,你冷静一点!”
薛洋:“你懂什么,得病的又不是你娘子,你当然冷静!”
“呜…哇……”薛益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晓星尘紧忙抱着孩子远离现场…
思追:“大家先不要吵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给逸姐姐治病,不是吗?”
魏婴:“思追说的对,也许现在知道这一切还不算太晚。听说你们当地有一个年轻的神医,叫…咦?叫什么来着……”
逸厢:“左卿辞。”
魏婴:“对!就是他、民间不都传他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吗,找他不就行了?”
景仪:“哈?还起死回生…这传的也太邪乎了吧,他要真有这能耐还不得被各大世家绑着带走啊。”
魏婴:“是玄了点,不过想必他的医术一定有过人之处。”
薛洋听了二话不说,提着降灾气势汹汹地大步往外走,像去绑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