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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众人义助金翠莲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水浒传之弱水三千

 酒肆

  鲁达常常来这儿赊账吃饭,老板不仅没避之不及,反而他一来笑脸相迎,还给他留了专门的位置……

  鲁达“有多少酒通通拿来!好酒好菜一并上来!酒钱到时一并给你,去把那张小桌挪过来撑个大席面!”

  那人连连点头,又转身忙碌去了……

  史进2【小声】“弟弟,你能喝酒吗……”

  安浔2【勾唇】“哥哥莫担心,刚才小弟已经服用了解酒丹药,应该能不吃醉的,你看提辖哥哥这般好兴致,咱可莫坏了他的酒兴……”

  史进不动声色的看了你一眼,未曾想这一路上滴酒不沾的安姑娘今日竟这般舍命陪君子了……

  鲁达“诶?隔壁阁里好像有人支支吾吾的哭啊!”

  鲁达这一说,吸引了你和史进还有李忠的注意,你们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听到有女子哭的哽哽咽咽的,时有时无……

  哭声响了一会儿又没了,你们便没介意了,很快店小二上齐了酒菜拼好了桌,你和史进李忠还未曾倒好酒,却见坐在主桌的鲁达已经连饮好几碗了,正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鲁达“这样吃酒才叫痛快!吃吃吃!”

  你三人端着酒一饮而尽,李忠喝了两碗,只觉得撞头,这时候,店小二又走了进来,告知鲁达驴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瞧着你们疑惑的眼神,鲁达解释道,他每次来这儿喝酒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所以才让人提前准备驴车,听到了这原因,你们不免哈哈一笑……

  鲁达“这酒可是洒家的命根子!如今这世道混沌,人也活该混沌,清醒的时候洒家这心里是难受得紧啊!还不如迷迷糊糊……如今这世上哪还有一片清净快乐之处!”

  他在经略府里做官,看惯了那里的黑暗,奈何自己的力量薄弱,也改变不了什么,又瞧不起那些同僚中的卑鄙小人,不愿同流合污,一来二去,也没什么朋友了……

  鲁达“洒家别的不愁,就愁吃酒吃不醉,可是越想醉却越是不醉!”

  这酒,虽然能让人身体醉,可是他的心,却从未醉过……

  鲁达“哎,不说这些了!来,喝!”

  鲁达不想提那些不好的事,坏了你们大家酒兴,自顾自的又连着饮了几杯酒,可依稀又听见了隔壁有女子啼哭……

  他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叫来了酒保,这才知是绰座儿卖唱的父女,那姑娘唱了一曲,觉得自己命苦,就忍不住哭起来了……

  酒保叫来了那对父女,女子双目含泪,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能直言,只能连连给你们赔罪,鲁达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先问清原因……

  那女子叫金翠莲,和父亲是东京来这里继祖产的,可在此地有个财主镇关西因为要出钱建瓦子,便将她家的房子花了点钱强买过来,人家不卖,他便烧了房子占了地,金翠莲的母亲也被气的病死了……

  如今,这父女二人又被镇关西扣在了渭州,他还要强买翠莲为妾,翠莲不答应做妾,那镇关西就抢了他们的钱财,逼得人家父女没吃没住,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过门……

  可是,没多久翠莲就被镇关西的大老婆打了出来,卖身钱也没拿到,还说她私自跑出来,要倒赔三千贯,不然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做娼妓……

  镇关西是为官府做事,告到衙门里也无用,这父女二人没办法,如今只能上酒楼赶座子卖唱还钱挣盘缠回东京……

  鲁达“你不去做娼妓!”

  金翠莲“奴家是良善出身,宁死也不做!”

  鲁达“那你还不去死!”

  金翠莲“奴家要是死了,老父亲就没有人照顾,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金翠莲委屈不已,转身就要走,鲁达连忙叫住……

  鲁达“慢着!洒家刚才说的是气话!”

  金老汉也拉住翠莲,又询问你们几个是否听曲,他们好唱上一曲,挣些钱好还债,世道不公,这对父女只怪自己苦命,史进和李忠也是连声叹息,这时,史进却瞧见你转身准备去翻自己行囊……

  史进2【阻拦】“哎!”

  看你这样子又准备出钱解决,怎么就改不掉这个毛病啊?你想得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你出了这笔钱,只会助长那镇关西的气焰,让他更为嚣张……

  史进冲你摇摇头,示意你不可,鲁大哥是提辖,或许在官府中可以帮上忙,这种事情,也只能找官府……

 鲁达“你这个老儿,你的女儿是个女孩身,她不打不闹还说的过去,你又为何不可不要命去和他拼命呢?”

  金老汉“我们现在不在拼命的唱曲儿吗?”

  鲁达“谁要你拼命唱曲!”

  鲁达气得不行,同样,史进和李忠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金老汉……

  鲁达“三位兄弟在此等俺,洒家去打死那镇关西便回来,洒家回来……”

  鲁达又猛转过身,举拳往那金老汉面前冲……

  鲁达“也一拳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老儿!!!”

  眼看鲁达要动手,李忠和史进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他,你则赶忙去护着那金老汉……

安浔2“拼命也不等于送死,哥哥,这金公年事已高,就算他拼命去又能如何呢?那镇关西手底下想必也不是没有人,还不是白白的枉送了性命?”

  金翠莲和他爹站在你身后,见你挡在鲁达面前,史进拽着鲁达胳膊的手更紧了些,这哥哥性子急,拳头万一真不小心落下来……

 鲁达此刻的表情凶狠的吓人,以史进对你的了解恐怕你是不敢上前的,可他真没想到,你居然敢冲出来跟鲁达说这一番大道理…

  沉默一会,鲁达似乎认同了你说的话,轻轻挣脱史进和李忠的手,转向金老汉……

  鲁达“你们姓什么?在哪个酒店落脚?那个什么镇关西郑大官人的他在哪儿住?”

  金老汉“老汉姓金,排行老二,小女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在此地状元桥下东门里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我们父女俩在东门里鲁家客栈安下……”

  鲁达脸色一变,突然大骂起来,他只当是哪个郑大官人,原来是那个投在小种经略相公名下开了的肉铺,平日里杀猪卖肉的郑屠竟然也欺负起人来了……

  本来他气的想去打死镇关西,可是这样的话既连累了金老汉父女,他又身为官家人知法犯法,幸亏你们三人一番劝说,鲁达这才决定还是先回去跟小种经略相公商量……

  他会亲自给这对父女申报,想那小种经略相公是个好官,会公平处理的……

  金翠莲感动不已,直接跪拜在地道谢,鲁达受不得这妇孺的跪拜,又跪还给她……

  两人互拜了半天,金翠莲不小心和鲁达撞了头,二人这才停下,你跟金老汉去扶金翠莲,史进和李忠也去扶鲁达,金翠莲看了看你搭在她胳膊上的手,脸颊一红,又轻轻挣脱了……

  眼看她起身,戴在头上的头巾却散落在地,你们这才看清楚她的头发竟然已经减的比男子的头发还短……

 鲁达【惊讶】“哎呀,她这个头怎么像刚长出头发的尼姑啊?”

  金老汉“我们在客店里还欠了些许银两,她减了头发,出卖了银子也好还些账啊……”

  鲁达“哎呀!这么短的头发,那怎么好见人啊?”

  史进2【无奈】“唉,哥哥,你这样说话更让她无地自容啊?”

  鲁达“额……”

 鲁达【抱拳赔礼】“请饶了鲁达,洒家不是做文官的,所以不太会说话……要是缺银子,那洒家可以把俺的头发和胡子减下来,你们拿去卖!”

  金翠莲“翠莲不敢……”

  安浔2“哥哥,我这里倒是有些银子……金姑娘,你们回去就先将客店里的账还了吧……”

  金翠莲“不,翠莲怎好要公子的银子?”

  安浔2“拿着吧!你放心,有了提辖哥哥帮忙你们定能讨回公道,将来再回东京重新开始,姑娘才十八岁,你能过更好的生活……”

  远处的史进望着你笑了笑,又同李忠对互看一眼,鲁达也连连点头保证……

鲁达“兄弟说的对!洒家一定会让那狗贼做价把钱还给你们父女,再定他的罪!你先收下,等你们拿回了钱到时候再一并还予俺兄弟便是!”

  金翠莲犹豫一会,收了你的银子,鲁达又告知他们回去客店还了银子,收拾好行李,明日此时便去找他们……

  当天,告别了金老汉父女,鲁达回到经略府,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就睡了,等明日小种经略相公回来再说,你与史进李忠也各自投店去了……

  翌日 客店

  鲁达来到这里,找到了金老汉父女,你和史进李忠已经先一步到了这儿,金老汉父女也收拾好行李,就等鲁达……

  望着金翠莲的眼神,鲁达竟有些不敢面对于她……

  今早鲁达去找了小种经略,可是那郑屠是给官府做事的走狗,种经略表示他管不了,为此,鲁达还和种经略大吵了一架,甚至差点动手…

  金翠莲“奴家拜谢提辖,翠莲和提辖素不相识,却能得提辖扶助,日后若有幸能再见提辖,叫翠莲服侍提辖!”

  鲁达【叹气】“金老儿,你过来,洒家再予你些盘缠,你们今日就回东京去……”

  鲁达摸了摸随身的招文袋,可却只摸出来了五两银子,便去找李忠,想借一些……

李忠犹豫片刻,拿出了二两碎银,鲁达见状,只觉得这也不是个爽快的人,便没收那些碎银子,转头看向史进……

  鲁达“纹龙兄弟身上可有银两,先借点给俺,洒家明日就送还给你!”

  史进2“哪需哥哥还?”

  眼看史进就准备去掏自己身上那些所剩不多的盘缠,想递给鲁达……

 安浔2“我这里一共二十多两银子,哥哥先拿去吧!”

  史进这一路照顾了你不少,每次吃饭住店都是他抢着付钱,不愿让你出一分,你估计着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江湖之大,变数横生,说不定哪日你与他便要分开,这行走江湖,怎可少了钱财盘缠?你也不缺钱,能帮就帮一些吧……

  鲁达“哎呀,兄弟,昨日你已出了不少了钱银……”

  安浔2“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若能周济他人,尽绵薄之力便是它的价值,哥哥莫要再推辞,你我兄弟,这点银子也不需哥哥相还……”

  鲁达【感激】“谢了兄弟!”

  鲁达接过你的钱袋,转身就想塞给了金老汉,史进也看出了你的用意,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安浔2【微笑】“你知道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他也知道你有钱,这世上有钱之人多的是,可是所谓这越有钱越吝啬,美人难过金钱关,像你这样愿意帮人,把钱大把大把往外拿,这样痛快的,史进倒是头一次见……

  金老汉父女开始不愿意收,尤其是你的钱,你已经帮了他们很多了,之前是房钱,现在又给了这么多,他们怎么好意思要,你们大家一番劝说,他们也只好收下了……

  你跟史进李忠,负责去送金老汉父女,鲁达则留下拖延时间,免得这里的店小二看金老汉父女走了去告知郑屠,他带人来围追堵截……

  鲁达还告知你们,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他准备去打郑屠,要是出了事,恐怕会连累你们……

  待你们几人走后,鲁达便来到了状元桥下找到了郑屠,本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可谁知那郑屠十分不经打,挨了他三拳,竟然死了……

  搞出了人命,自己又孤身一人?万一吃了官司,被抓进牢里去连个送饭的都没有,回去以后鲁达便卷了些衣服盘缠,准备逃离渭州……

  茶坊

  鲁达“茶博士,洒家这两年连本带利一共赊了你多少银两?”

  茶博士“一共三十贯……”

  鲁达摸了摸随身的包,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三十贯……

  鲁达“哎呀,洒家这身上……”

  茶博士“不用了提辖!之前那位紫衣小官人已经帮提辖把银子付了,当日结账之时她听说提辖赊了些许银两,便直接给了我五十贯,小的为不好推辞,便收下了……”

  你竟顺手把鲁达欠的茶钱给结了?

  他又来到那日吃饭的酒楼,酒保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说好赊账,你却瞒着他把银子都付完了……

 鲁达“哎呀!这个安兄弟啊,洒家欠她这么多银两,可如何还呐……”

  老板“不用提辖还,官人说她和提辖既为兄弟,不分彼此,她的钱也就是提辖的钱……”

  鲁达“这将来你们若是在渭州看着俺这位小兄弟,可要替俺好生招待她!”

  老板“提辖放心,一定,一定……”

  很快,你们送走了金老汉父女,李忠也与你们告别了,他还要行走江湖,继续卖药讨生活……

  深夜,天空一片漆黑,林子里篝火熊熊,你和史进坐在火堆前……今天白天你们偷偷回渭州去打探过消息,鲁达三拳打死了镇关西,人也不知去向,现已被通缉捉拿……

  史进2“安姑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安浔2【叹气】“我还是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史进2“你不回江州啊?”

  史进只觉得奇怪,你不是江州人吗?怎么从没见你提过回江州?

  安浔2“回江州……”

  你要是回江州?回去见到那浪里白条,你怎么能继续若无其事和他朝夕相对?抬头不见低头见?

张顺,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好歹相识一场,都走了几个月了,也没见他出来寻你!

  安浔2“说好了出来游学嘛,我暂时不想回去……”

  史进2“可你一个女儿家在外面难道就不怕你爹娘担心?”

 安浔2“我爹娘已经不在了……”

  安浔2“我十岁的时候娘就去世了,后来没过一年,我爹为了救人去试毒,也走了,我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而我爹教给我的医术,当时我只学了个半调子,后来,还是靠着他留下的医书才学会的本事……”

  回想你娘临终的时候还在嘱咐你爹,一定要你嫁给张顺,只有托付给他才放心,而你爹走的时候,也是再三拜托张顺他娘要履行这桩婚约,好好照顾你,本来是等你及笄过后就该嫁给张顺的,可是却一直拖到了现在你才知道,他就没想过娶你,这桩婚约就是个笑话……

  史进2“你自幼失去双亲,一定吃了很多苦!”

 史注视着你云淡风轻的表情,他虽然从小就没有娘,但是他还有爹啊!爹还这么疼爱自己,而你一个女孩子,本该被好好的娇养呵护,却那么小就无父无母了,现在又独自出来漂泊,也真是命苦……

  安浔2【低笑】“这你可错了,我就没吃过什么苦!公子不用可怜我,想我娘给我留下的那些家业就够我吃好几辈子,我自己又会医术,不愁吃不愁穿,算什么苦啊?翠莲姑娘和金大叔才是苦命之人才对!这世上比我不幸的人多得是,我见过疾病缠身买不起药的人,也见过无药可治等死的人,还有那一腔热血报国,却被小人陷害,抑郁而终的人,若我这都算苦命的话那他们呢?我就是要好好活着,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些有意义的事,这样才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史进2“你真是心地善良……”

 安浔2“别光说我啊,那你也不差,这位行侠仗义的史公子?你又有什么打算啊?”

  史进2“我打算先回史家庄去……”

 安浔2“哦……”

  史进2“安姑娘?你若没有去处的话倒不如和我走?”

  史进说完,见你直不楞登的盯着他,眼神也耐人寻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怪怪的……

  史进2“哦……主要是俺先前说过要请姑娘到庄上做客几日,史家庄山清水秀,像一个世外桃源,你又懂医术,村里大家伙一定会喜欢你的!”

安浔2【思考】“这……反正都是四处游历,走到哪儿其实都一样,嗯!也可以,那就多谢史公子收留了!”

  你冲他感激一笑,靥面如花,史进定定的看了一会,勾勾唇,似不以为然……

  史进2“你这是哪里话啊!你我既为朋友何须见外呢!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你早些休息!我来守夜!”

  史进站起身,主动坐的离你远了些,又背过身去一语不发,也不再看你,毕竟是男女有别,虽然只有你们两个人,他也该顾及你的清誉……

  这一路上他和你虽然同行,却从无半点无礼行为,史进是个正人君子,英雄好汉!这也是你愿意随他到史家庄一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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