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交流会（1）麦昆和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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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按照洛芙拟定的邀请名单签好了外出表单，以防万一还特意多准备了几份没填名字的。局长就近先通知了丽莎和麦昆，没想到出师不利，二位双双拒绝了死恋电台的采访邀请。

局长来到麦昆的门前，摁响门铃。麦昆很快就把门打开，在这之前她应该在把玩着自己的折纸刀，因为此时那把纤瘦的刀正躺在桌子的醒目处。她看到局长来了，眼里满溢着笑。她向来自矜却偏装出一副轻佻姿态，手脚不老实的摸上了局长的腰线。局长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的把麦昆的手拍开。而听完局长的来意之后麦昆怔住了，作赝为生的手艺人眼里很快闪过了很多种情绪，到最后只显得不悲不喜，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寡淡。忽然她又朝局长弯起了眉眼，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局长不清楚她朝多少人这样笑过，这是商人，这是麦昆。

她的头抬起来，没正视局长的眼睛。睫毛垂下来，把目光挡住。局长忽然发现原来麦昆的眼睛很好看，不盯着人看的时候是一种柔柔润润的漂亮。麦昆察觉到局长的视线，吹了个口哨，胸口笑得一耸一耸的，仿佛看到了极有趣的事情。她满不在乎的对局长说：“艺术家？我不喜欢艺术，比起艺术我对你更感兴趣。艺术是小孩喜欢的东西，而我只是个比较贵的二手贩子。”

局长没再说话，把那份邀请函和外出许可放在麦昆的桌子上，在蓝色桌布的边缘。她知道麦昆总爱说些轻佻话，对于成年人来说，这种轻佻总是带有一些欺骗性的。她没忘记把门带上，屋子里只留下麦昆孤零零的一个。没有窗户，也没开灯。

在局长走后，麦昆用折纸刀把邀请函裁成两半，一半扔进废纸篓，一半放在桌布下面。

她早丢失了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资格，但是她心里或许还有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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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局长就到了丽莎这里，本来丽莎没打算给局长开门，在装了三分钟“这里没人”之后还是在局长不徐不急的敲门声里妥协了。丽莎打开门，说：“mbcc的局长应该忙着清理城市狂厄，不是在我的门前当啄木鸟，我已经没救了。”

局长还没开口说邀请函的事，丽莎先开口了：“首先我这个周内都没有和人起争执，其次看到群东西的蠢话我都跳过了没有发表言论。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按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没有找我的动机，但愿你不是需要我帮忙。”

局长还没说话就被噎了一下，但是她还是面不改色的拿出了邀请函。丽莎接过去，扫了一眼：“艺术家交流会？我就没见过几个能被称为艺术家的。”

局长没接她话茬，只等着她自己续。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对局长说：“我不指望着你脱离低级趣味，但是不要拿这种低级趣味绑架我。”

局长的汗都下来了，说：“没有别人，只有mbcc的大家。如果这样的话，你愿意到场吗？”

丽莎皱起眉头，说：“那我对参与人的异议就少了一些，但也绝不是完全没有。至于我会不会到场，我只能说我只是一个写评论的网络喷子，艺术与我而言只是一个度量尺度，所以我无权作为艺术家出现在什么地方，除非这个什么交流会档次太低。”

而她对于艺术来说是什么呢？是一个过去式，艺术早抛弃了她，她连一条线都画不直。

自始至终丽莎都没有把局长请进自己的房间，她像一只抱暗的蝴蝶，死守着能维持自尊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