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惜早上便悠悠闲闲的开始梳妆打扮起来,既然圣上有意让她和谢危定下婚约,想必自己能当伴读的日子应是没几天了。
这边刚一退亲,那边就立马同他人定亲,说出去不太好听,所以真正定亲的日子应该会再缓和一下,何况还要走六礼,怎么也要一阵子。
而谢危昨日明目张胆的来了家里,想必是为了对外放出信号吧。
如此,也算是双赢,姚父应当也会成为圣上的心腹之一了。
父亲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姚惜给母亲请了安,又吃了饭,才不慌不忙的着人套了马车,去见姜雪宁。
她写信相邀,但时间地点却是姜雪宁定下的。
马车停在了一个还算宽敞的胡同街面,姚惜下了车,车夫就架着马车去找地方停了。
姚惜宁宁,怎么约的这样早,你今日还有旁的安排吗?
她一见姜雪宁,便欢快的挥了挥手,然后不待她回答,又问:“这是哪,怎么约在这里?”
姜雪宁重生回来之后,大多时间都陷在焦灼之中,尤其昨夜刚刚得知自己一番布置,却极有可能帮不上燕家,心中更是压抑的很。
可无论怎样,见到姚惜这样欢快的笑模样,也总是不由地被染上了好心情,便也轻松的笑着打趣:“你问的这样多,我竟不知应该回答哪一个好了。”
姜雪宁那日你不是问周寅之吗?这便是他的家了。我有事要问他,一会你先别说话,这周寅之不是好人,你以后可千万别被他哄骗了去。
说着携着她,敲开了两扇黑漆小门,有些寒酸,院中一目了然,不过一眼便看尽了,除了右边有个马厩,就是普通殷实人家的阁楼和水井等等。
没想到姜雪宁竟然直接将她带到了这里来,她这是多怕自己走了她记忆里老路?
嗯……还是先安静吧。
周寅之也见过姚惜,只是他并不知道姚惜是姜雪宁的什么人,姜雪宁也并没有为他介绍的意思。
直接就问起了她父亲透漏的消息,她在内宫之中,宫外的事情压根没有了解的渠道,她父亲也没说太多,所以她只知道燕侯出事了,但却不知是什么事。
周寅之也不很清楚内情,只捡着自己知道的回答:“倒是与我的事并无多大关系,只听说是受了刺杀,又引得旧伤复发,一直在修养呢。不过……”
说到这,他瞥了一眼姚惜,姜雪宁注意到了,声音平淡的说了声:“无妨。”
周寅之这才犹豫的说起来:“不过那夜兴武卫以搜查逆党为由,封禁了内城,显然早有安排。还有……薛国公昨夜连夜就进了宫,说是一箭射来一封密信,可到现在却还没后续呢。”
姜雪宁沉吟起来:“箭射来的信?”
姚惜也在想,既然到现在圣上都还没有动作,说明谢危已经成功了,那么这一波是躲过去了?还说说圣上他们也还没拿出个章程来呢?
何况,只有燕家还在京中一天,便躲不开这算计。
那边姜雪宁听了周寅之两边下注的打算之后,不禁嗤笑气道:“周大人,我听闻赌场上有坐庄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喜欢的就是大小通吃。”
周寅之也自嘲一笑,他一个夹缝中生存的小人物,凭什么给姜雪宁拼命啊:“我承认,周寅之乃是一个贪权爱财之人,可是我不敢,我也没能力做那庄家。”
“今日我承诺于姑娘,侯府之事,姑娘定会先于国公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