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Angel

题记“等待白色羽毛飘落的第九十九天里，汉江没有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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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另一位克拉的生贺文

执着于寻找天使的崔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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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崔胜澈的天使尹净汉

灵感取于胜澈恐慌症时期和速度与激情主题曲Angel

依旧cp向，介意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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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第九十九次潮落。

夕阳依旧抱着星空，带走一片片枫色萤火。

岸边的小石子已经认了一遍又一遍，每每在潮落时认石子，就总会有路人驻足停留，却从未有人做个帮手，不过是隔岸观火，依然故我。

今天也是如此。

耳旁已经钻进不知多少句“石子不都一个样”“别不是数完后就跳江”诸如此类的闲话，手上认石子的动作却不曾含糊，甚至不曾放弃过汉江的任何一个潮落。

他坚信这是汉江对他的考验，也坚信真理之书总会有终点。

岸边的小石子在手中攥紧又轻轻放回，汉江的潮落开始泛起一阵淡荡回旋，低头不见应该被自己攥在手里的石子，抬头也不见应该拥有枫色萤火的星空。

是哥哥。

哥哥“胜哲啊，还在期待相遇吗？”

这是哥哥第九十五次这么问他。

问题的下一句，莫过于劝他放弃，劝他回家。

他也自然而然地劝哥哥放弃，劝哥哥回家。

崔胜澈“总会相遇的，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沾着潮落湿土的手轻轻拍了拍那双白色匡威，他知道哥哥很讨厌被这么做，也知道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哥哥离开。

崔胜澈“或许，当汉江迎来第一百次潮落时，我就能遇到了。”

每次都这样，手上做着已经拥有了肌肉记忆的动作，口中说着第几次潮落时就能遇到的话，脑海中盘旋着麻木的坚信，却总是不想错过任何一种可能，把自己的朋友劝走后，如今又赶走了自己的哥哥。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

第九十九次潮落似乎与他开着玩笑，天上的枫色萤火转变成紫罗兰水晶时，汉江潮落的痕迹消失无踪，江水一点点地推进着，没过了放回小石子的指尖。

就连潮落，那满是枫色萤火的天空，也在劝他放弃，劝他回家。

或许，在这场相遇里，他并不受欢迎。

在叛逆时期犯下的错，却是在他最渴望相遇的时候，得到了最刻骨铭心的报应。

还没来得及认的小石子被漫起的汉江水吞去，手中那颗石子不知怎么放下，他突然变得茫然，开始割舍不掉手中那快小石子。

原来，汉江也在劝他，该放下了。

就像放下手中的小石子一般，该放下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在第九十九次时，失去任何意义，为什么夜晚的汉江，还能迎来潮起。

小石子在手中松了又紧，像自己的眉头上的结，平展又揉乱，他注视着这块小石子，在汉江的凉风荡到耳边时，终究打算放下一切。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阵天籁。

“Angel, don't fly so close to me.

（天使 别飞往我身边来）

I'll pull you down eventually.

（我终会令你身处万劫不复的境地）

You don't want to lose those wings，

（我不希望你痛失羽翼）

people like me break beautiful things.

（而我这种人注定无法与美好共存）”

他果然，不能与天使相遇，因为他晓得，自己注定无法与美好共存。

崔胜澈“My angel...”

他有些无助，小石子在潮起中又落回汉江里，江水映着冉冉升起的月光，很空，很凉。

放回最后一颗小石子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颗自己不曾见过的鹅卵石。

倒也不是鹅卵石，却是滚圆，捡起鹅卵石，他恍惚瞧见了一个简单的笑脸。

笑得真可爱，是因为自己自由了才笑吗？

那他，也应该笑起来才对。

于是，他对着拥有简单笑脸的小鹅卵石，表演了自己的微笑——准确来说，是苦笑。

尹净汉“请问……”

脑海中的天籁忽然被打断，他茫然地看向声源处。

是一位带着温柔笑意的美丽男人。

眼前开始飘起白色羽毛，一片，又一片，再眨眼定睛，那些飘落的白色羽毛便消散不见。

尹净汉“是在等我吗？”

他发现，只要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男人一说话，眼前就会飘起一片片白色羽毛，然而再眨眼定睛，这些白色羽毛就像幻觉般，又消散不见。

脑海中的天籁在与眼前人对视时再次响起，一声声提醒着，他不能与天使相遇。

而面前人却向自己走来，白色羽毛在空中扑闪，在变得墨蓝的黑夜里，映着清冷的月光，照得他的心发烫。

尹净汉“谢谢你找到我的小石头。”

汉江的风带着几分湿意，薄雾停留在他的鬓发上，悄无声息拂去那点毛躁，眼前人长睫轻荡，也在不知不觉中盛了夜里的露珠。

尹净汉“我叫尹净汉，谢谢胜哲，愿意与我相遇。”

等待白色羽毛飘落的第九十九天里，汉江没有出现奇迹。

攥紧小石头的第九十九天里，他见到了能与自己共存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