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辛夷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一股热流自身下涌出。
这该死又熟悉的感觉啊!
她欲哭无泪,怎么突然来这个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呢!还偏偏挑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来,这个时间让她去哪儿搞这类用品来?何况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卫生用品,全靠女同胞们自己DIY,怎么办怎么办?虽然她从小就干家务,但针线活上她真不行。
辛夷想起来处理一下,可她一动下面跟火山喷发似的,可以想象她身下这副全新的被褥这会儿都被她荼毒成什么样子了。她再不敢乱动了,她怕这个精致的房间会被自己搞成凶案现场。反正褥子已经废了,就这样垫着吧!只盼着丁香快来救她。
“丁香啊丁香,你快来吧!快来教教我古代的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搞出来的啊!”
辛夷僵着身子,等啊等。
天光熹微时,她终于把丁香给等来了。
“丁香,你可算来了。”辛夷哭腔。
“呀!姑娘醒了呀!”丁香忙道歉:“是奴婢的错,奴婢来迟了。”
“丁香,先不说这个。你快来,快来和我讲讲那个怎么弄?”
“那个?哪个?”
“就那个,那个……女子那个时用的……那个。”
丁香是个聪明的,一下子就懂了辛夷的意思:“哎呀!姑娘是来月信了?”
辛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丁香猜测:“姑娘可是第一次来?”
辛夷低下头:“嗯。”所以才毫无准备,一团糟。
丁香安慰她:“姑娘别怕,咱们女子都要经历这一遭的,这是好事,说明姑娘……成人了。”
“可能……把被褥都弄脏了。”怪丢脸的。
“姑娘担心这个啊?没事儿,被褥脏了咱们换新的。”其实丁香也只个刚满十六岁小姑娘,可在十四岁的辛夷面前,她就是知心大姐。
“姑娘稍待,我去拿些东西回来。”
2、
丁香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刚好被宫远徵瞧见:“这慌里慌张的,出了什么事吗?”
他看了一眼辛夷虚掩着的房门。
不放心,过去看看吧!
宫远徵推开门就看到辛夷神情丧丧的偎在床上。
见到来人,辛夷叹气:唉!果然是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
“刚刚丁香……”
“我要换衣服了,你快出去吧!”
宫远徵一听她说要换衣服,就退出去了。
可他出去后越想越觉得辛夷不对劲,便又转回来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都说了我要换衣服了,你你你……你过来干嘛?我换衣服呢!你别过来啊!”辛夷的警告没能挡住宫远徵的脚步,因为在宫远徵眼里,她这是心虚的表现。
“你被子下面藏了什么?”宫远徵看出辛夷一直都是护着她的被子。
“没什么,你别……你……不要……我没穿衣服。”辛夷的声音逐渐高昂到破音,这臭小子都走到她床边了,她真怕他为了打消疑虑而掀她被子。
“怎么有血腥味?你……”
“姑娘,姑娘怎么了?”刚回到院子里的丁香听到了辛夷的尖叫声,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扔下针线笸箩就飞奔进来,进门却发现宫远徵也在。
“公……公子也在啊!”
“你刚刚慌慌张张的去哪儿了?”
“奴……奴婢去拿针线了。”
“她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没有,姑娘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那这屋里怎么……”
“行了行了。”辛夷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别问了。”说着,她伸出一只手:“给,你来摸摸我的脉象,就什么都知道了。”她真的等不及了,再让这个臭小子磨蹭下去,她就不仅仅是火山喷发了,瀑布也要喷发了。
不过几息的时间,宫远徵就满面通红的从辛夷的房间里“逃”了出来。
竟然是这样,简直……简直太尴尬了。
3、
宫远徵一路疾行至角宫。
“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宫远徵一僵:“没……没怎么,可能……走太快了。”
练武之人岂会因为走路太快而脸色爆红?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生气或是害羞了。
宫尚角微微一笑,没有拆穿他:“那小姑娘可安顿好了?”
宫远徵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确定了,少年这般模样,定是与那小姑娘有关的。
是生气还是害羞呢?
“你们起了争执?”宫尚角试探着问。
“没有。”宫远徵飞快地否认了。
那就是害羞了。
“远徵弟弟,和小姑娘相处,还是要注意点分寸的。”不愧是教养宫远徵长大的哥哥,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宫远徵在哥哥面前是个憋不住话的,他顶着一张大红脸,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交代了。
宫尚角揉了揉太阳穴:“你将人安置在徵宫主殿了?”
徵宫主殿是历代徵宫宫主夫妇与未成年子女们的住处,现在也就宫远徵一个人在住,他将人家小姑娘带进主殿,是个什么想法?
宫远徵一脸无辜地说:“是哥哥说要好好照顾她的。”放在身边才方便照顾啊!
“嗯,这样也行。”宫尚角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不过,男女有别,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我又不知道她……哼!都怪她,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平白惹人怀疑。”
宫尚角有些无语,姑娘家的隐私事情不藏着噎着难道还要大肆宣扬吗?唉!到底还是个没成年孩子啊!
“远徵弟弟若实在嫌人麻烦,不如把人送回角宫吧!”
半天,宫远徵别别扭扭地说:“还是别了,都给她安排好了,再来回挪动,反而更麻烦。”
果然如此。
宫尚角笑了:“也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人给远徵弟弟作伴了。”
宫远徵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时时要人陪着。”说着,他脸上尚未万全消褪的红晕立刻又加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