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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清晨，旧尘山谷的空气透着冷冽，一夜的积雪在不甚温暖的阳光下，被婢女一一扫到道旁。

沈念莲步轻移，行过一段幽深僻静的长廊，便是宫尚角的书房。

宫尚角如惯常一样，起得很早，正坐在案几前阅读文牒。他的案几前有一方墨石为底的浅池，有任何风吹草动，池水都会泛起涟漪。

沈念端着自己刚刚熬好的银耳粥，径直踏入敞开的书房门。

沈念的脚步很轻，只是微微带起了池水的一丝波澜，却还是让案前的人放下了文牒，略微皱了眉。

宫尚角“沈念，谁准许你不敲门便进来？”

冷若冰霜的声音骤然响起，沈念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不由得浑身一颤，手上的托盘落地，白瓷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像是害怕宫尚角继续责备一般，沈念迅速地蹲下身子，用素白纤细的手一一捡起地上的碎瓷，低垂的眼眸瞬间蓄满了泪水，却忍着一语不发。

宫尚角“过来。”

沈念“执刃。”

宫尚角“你受伤了？”

宫尚角的声音不含任何情感。

沈念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片刻后又似疑惑地抬头：

沈念“执刃是如何知道我受伤了？”

宫尚角“血腥味很重。”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起身，拉起沈念的手。她的手很软，此刻白皙的手上却添了一道伤痕，很明显是碎瓷所伤，鲜红的血珠正顺着伤口流下。

宫尚角只是拿起手，却像是弄疼了她，沈念柳眉微蹙

沈念“嘶。”

沈念“宫尚角，你弄疼我了。”

宫尚角“现在怎么不叫执刃了。”

半晌，宫尚角卸了力道，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给纱布打了个漂亮的结。

沈念“执刃。”

宫尚角“太生疏了。”

沈念“什么。”

宫尚角“名字。”

沈念“那执刃需要我叫你什么？”

沈念“角公子，尚角，还是什么？”

宫尚角“你”

沈念“你要让我叫你什么？”

宫尚角“随便你。”

宫远徵“这么早你要去哪？？”

宫远徵慵懒地倚在墙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念。

沈念“徵公子这么早蹲在角宫的墙头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宫远徵“我哥的墙头，我爱蹲就蹲，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么？”

宫远徵跳下了墙头，虽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但宫远徵的身高也比沈念高出一个头有余，此刻站在她面前，倒也有几分压迫感。

宫远徵一把掐住了沈念的脖子

宫远徵“沈念，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宫远徵“我禁告你不要伤害我哥。”

沈念瞥了一眼，看见宫尚角从书房出来了

沈念“咳咳，我没有。”

宫远徵“你没有？”

宫尚角“远徵，你在干什么？”

宫远徵“哥。”

宫远徵一松手，沈念就往下倒了，宫尚角手一捞，把沈念抱到了怀里。

宫尚角“远徵，她以后会是嫂子。”

宫远徵“哥，我不是故意的。”

宫尚角“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