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父与母，仅相见

水玉伸出自己的手，敛下眸子，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将手搭上去。

她乖巧的跟着五条悟在人流中穿行，长腿的男人留心她人小步子小，特意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走。

水玉低下头，瞧着小犬毛茸茸的头顶，小犬本来在看周围的景象，察觉主人的视线后它抬起头来，温润的黑眸亮晶晶的，它嘤嘤嘤的叫了两声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兴奋。

……

水玉： “老师走了是吗？”

“你知道啊。”

五条悟讶异了一瞬间，转而想到未来那个水玉的心眼多的压死人，也就不惊讶了。

“嗯。”

水玉应了一声，她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闷闷道。

她老师藏不住事，有什么心思总会不经意的表现出来，不多问不多说是太政教给她的第一件事，故而在试探性的问了几次无果后就将事情放在心里自己慢慢找细节思索了。

“你的老师，有没有给你讲过咒术界的现状？唔…就是有权力的咒术师怎么样。”

怕小水玉不理解，他将自己的意思拆解的更详细一些。

“说过，他说过我会是未来左右咒术界的人。”

水玉很干脆的回答他。

“虽然我不是咒术世家的女儿，但我是太政的女儿，本来就有莫大的权力和尊贵的身份。”

“我的母亲还是阴阳师，外界没有见过我，明处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毕竟父亲没有配偶，暗处大家都心照不宣。”

“……你可真是，从小就令人惊讶。”

“能让老师夸奖是我的荣幸。”

“不叫我五条老师了？”

五条悟打趣她，小水玉哪怕与他亲近，仍是将少年六眼放在第一位，现在少年离开，结合是他来找她，她便明白了一切。

“……”

水玉叹了一口气，憋了一晚上的情绪隐隐爆发，眼角似有泪光闪烁，她吸吸鼻子，连带着怀里的月诸一起抱住五条悟的胳膊。

“我好像只有你了。”

她无声的哭了出来，在五条悟转过身蹲下来平视她，水玉一头栽进他怀里，扑在他肩头呜咽。

完全没办法拒绝，这是一个孩子最彻底的依赖。

在他含糊的答应了少年，在这个灯火辉煌夜晚悄悄的，在远远的地方尾随了她一路，看到女孩在这个放飞思念的热闹节日里落寞如冷月的身影，他才恍惚想起，她本来的经历中，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五条老师。

在少年走后，她在这个夜晚里一个人走到节日结束，在所有人都回家的黎明里她执拗的看过每一位游行的巫女，央求她们揭开脸上面具，试图记住她们的脸。

她不奢求与母亲相认，只是想要与母亲相见，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见过自己的母亲。

五条悟难得的心软了一瞬间，他迟缓的做出动作，将她虚虚搂住，温声告诉她。

“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

反正这个时间线里他没有任何重担，一切的人与事里，就只有水玉是他的目的。

如此，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与她更进一步的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