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父桃母好好感谢了一阵两人,凌久时连连摆手,说没什么,阮澜烛倒是欣然接受,他以一个主人的姿态,高傲的点了点头,然后欣然接下了桃父桃母的邀约。
桃爸爸等改日有时间了,我和孩儿他妈一定好好谢谢你!
桃父留了一个电话,说他救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阮澜烛接过,在一家人出了别墅后就把电话扔进了垃圾桶里。
凌久时看向被扔进垃圾桶的电话,不解。
凌久时你扔掉干什么?
阮澜烛没用到东西,留着它干嘛?
凌久时指了指门外还未走远的三人。
凌久时不是...好歹是他父亲的……
凌久时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他闭上嘴,点了点头,不再对阮澜烛的行为做什么评价。
阮澜烛电话没什么用,我想找他们,总能找得到。
阮澜烛瞟了一眼凌久时。
阮澜烛就像找你一样简单。
——
桃亦回跟着桃父桃母上了车,桃亦回坐在后座,刚系好安全带,抬头就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他爸的脸。
桃亦回爸你干嘛留电话啊……
桃亦回咕哝一声,让桃父听了去,又把桃亦回说了一顿,说什么人不能忘恩负义云云。
桃父一开口,桃亦回就从善如流但道了歉。
桃亦回对不起爸,我知道了,开车吧,我有些困,想睡一会儿。
车子一路南行,桃亦回额头抵在车窗上睡着了,直到到了桃家所在的小区,桃母才拉开后车门,轻轻拍了拍桃亦回。
不睡不要紧,一睡又睡出了问题。
之前的时候,桃亦回把衬衫的衣领都立了起来,扣子也扣到了最顶上一颗,以至于刚见面,桃父桃母并没有发现桃亦回脖颈上缠绕的一圈纱布。
现如今睡了一觉,梦呓间,衬衫的领子被蹭了下去,纱布就露了出来。
桃母顿住,伸手触了触桃亦回颈间的纱布。
桃妈妈阿回,这是什么?
桃亦回一紧张,伸手捂住了颈侧,又很快反应过来,放下了手。
桃亦回不小心弄的,没事的,就是不小心刮破了。
桃母怔在车门外,桃亦回嘿嘿笑了两声,从另一边逃下了车。
桃母有心看看桃亦回的伤口,后者躲开,用医生来搪塞。
桃亦回医生说刚换了药,得过两天才能拆。
眼看着桃母又要伸手,桃亦回推开家门跑了进去。
桃亦回我肚子有点疼,上个厕所!
桃亦回跑进卫生间,将门锁转了两圈,上了两个保险动作才慢下来。
他缓慢的叹出一口气,表情有些倾颓。
洗手池上方的半面镜映出他的容貌,凌乱的黑发之下是憔悴瘦削的面容,颈间的纱布不像是为了什么伤缠上去的,倒像是为了保护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不被折断而上的什么加固材料。
桃亦回用力搓了搓脸,试图用揉搓来换取短暂的容光焕发,可他下一刻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高台之上巨大的十字架。
桃亦回……哎?
桃亦回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大脑为了保护主人脆弱的情绪,刻意降缓了主人认知事物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