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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

脱轨(欢乐颂)

荔枝图是一副近三米的绢本长卷。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古画的材质随着时问流逝,逐渐变得脆弱,不再合适长时间展开暴露在空气中,博物馆中最珍贵的书画古籍,都不会放在常设展览中,也许要隔十年、二十年才会打开一次对外展出。

而这幅珍若拱璧的宋徽宗真迹,谭松廉得到后甚至还请了大师重新揭裱。长卷摊开在金丝楠木的大桌上,画中荔枝树及花枝间,数只禽鸟穿插其中,惟妙惟肖,意趣盎然,其上更有徽宗以瘦金体的题记。

得成馆主人给在场唯一的外行人关雎尔介绍:“这个落款,是徽宗给自己设计的花拥’天下一人’,上钤'御书'葫芦形印,长卷分为六段,每段的接缝处都盖了双龙玺。在它进入清代宫廷收藏以前,也曾经过多位元代、明代收藏家,传承有序。

“许多藏家会在收藏的书画上盖章题跋,大众知道最有名的就是乾隆皇帝,这幅荔枝图上共有历代藏家四十一方鉴藏印和题跋,包括乾隆题的图名和他的御用玺、收藏玺……”

宋徽宗万机余暇,惟好画尔。

这样一幅画卷展开在面前,与博物馆里隔着玻璃观看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亲眼所见如此巨大的尺幅,宋代绢布的质感,精细的笔触,历代的印鉴与题跋,千年的风貌都在这一刻扑向眼前。

而接下来的环节,才是今日的高潮。

这幅荔枝图近千年来辗转递藏,至此己是第四次被重新揭裱。

和历代藏家一样,谭松廉也盖上了他的三枚鉴藏印。

本次重新装裱时,还留出了拖尾的空间,供今日来的书画名家们进行题跋,在传世之作上留下当代的印迹。

谭松廉与友人都十分尽兴。

“徽宗皇帝天纵将圣,艺极于神。”

“……妙笔丹青,笔驱造化,发于毫端,万物各得全其生理。”

“ 谭教授是念念不完,必有回响。”

雅集结束,送客后,谭宗明与关雎尔陪谭松廉在翻雪园中散步。

一路花木繁茂,亭台楼阁、轩榭廊舫精巧绝伦,低调雅致的中式园林,也无处不散发燃烧金钱的气息。

关雎尔听母亲说过翻雪园的由来。

这是当年是谭松廉为子追求贺香年,送给她的礼物。

谭松廉在赛马会第一次见贺香年时,问她的名字有什么典故。

贺香年笑:“取自龚自珍的诗,‘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贺香年是香港电影黄金年代的顶流女神,当时各路女星神仙打架,她虽被誉为花瓶,却凭美貌稳坐双子星之一。

诗配上她的人,怎能不令人神魂颠倒。

后来,谭松廉就买下了这座原属清代名臣的园林,修葺扩建,在一雪天送给了她。

二人在园子里踏雪而行,谭松廉道:“龚自珍的诗,是化用李商隐的"谢郎衣袖初翻雪,荀令熏炉更换香’。”

《宋书》记载,大明五年正月戊午元日,花雪降殿庭。时右卫将军谢庄下殿,雪集衣。还白,上以为瑞。於是公卿并作花雪诗。

谭松廉道:“谢庄当时名动天下,风采绝伦。正月初一,天降花雪,谢庄因事下殿,雪落满衣冠,回殿后,皇帝以为祥瑞大喜,于是公卿都作诗歌颂。后来文人写谢庄集衣咏雪,表达对雪的喜爱,这个园子就改名叫翻雪园,是我的心意。”

诸如此举,不一而足。

一位豪门公子,给你疯狂撒钱,而且情绪价值拉满——

关睢尔听了都有点上头。

当时谭松廉自己也追人追得有点上头,撕毁原订婚约,宁愿放弃继承权,最终把贺香年娶进门。

贺香年则直接息影嫁入豪门。

后来,贺香年的豪门贵妇生活冷暖自知,而当年与她同称作双子星的另一位女明星,已是三大电影奖大满贯的时代巨星。

谭松廉则远离晟煊权利核心,是知名的收藏家和大学教授,大家都叫他谭教授。

谭松廉对长子说道:“你爷爷和辜家老爷子是至交,他很中意令祺。”

谭宗明道:“我和 Florence 已经分手很久了。”

谭松廉置若罔闻,继续自说自话:“你们的事可以早日提上议程,别让关关跑到你这个舅舅前面去了……”

关雎尔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跟着附和了一声。

谭宗明霍然转身,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而复杂。

关雎尔没有注意到。

她还在频频点头,表示对外公的赞同。

翻雪园在昆山,傍晚谭宗明亲自开车,与关雎尔一起回市区。

关雎尔觉得谭宗明是个有点分裂的人。

沉稳内敛的豪门贵公子,其实一大乐趣是买超跑,就像现在开着的及其招摇的帕加尼,前女友当年也是性格鬼马的女生,实在违和。

谭宗明从不向人透露自己的想法,她却得到机会在他们交往中的意外裂隙里窥见和洞察。

这个风光霁月的男人表面上从容优雅,背地里其实是翻云覆雨的恶龙,充满了掌控欲,对权力、对人皆是如此。

关睢尔又想起翻雪园的典故,拿出手机搜索李商隐的《酬崔八早梅有赠兼示之作》 诗文。

知访寒梅过野塘,久留金勒为回肠。

谢郎衣袖初翻雪,荀令熏炉更换香。

何处拂胸资蜨粉,几时涂额藉蜂黄?

维摩一室虽多病,亦要天花作道场。

诗评道,用初翻雪、更换香咏梅之色香,谓其人因久留花间而沾惹色香;用婕粉、蜂黄写花与人之秀色;用维摩洁经中天女散花的故事,谓我亦如维摩诘之现疾,然知君访得国色天香,亦颇倾慕,不妨借此天花以演佛法。

借花咏人,看似委婉深情,实则又有戏谑调侃,虽弄花,亦不落色相,不染情缘。

关雎尔感叹:“李商隐这首诗,很华丽。”

谭宗明道:“诗是好诗,却不是好意象…贺香年这个名字,其实也是母亲出道后才改的艺名。”

关雎尔怔怔地望向车窗外不断向前伸展的日落大道,天边的晚霞是各种色彩交织的绚丽颜色,最终都逃不过夜的黑暗。

风花雪月,终是镜花水月。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关雎尔换了话题,问:“外婆什么时候能从瑞士疗养结束回来啊,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女主人不在,谭松廉近来频频抓壮丁找外孙女,让她陪同参加活动。

谭宗明道:“母亲近期都不会回来。”

“都怪我说我喜欢看展,喜欢逛博物馆。”

只是看看也好,可她还得做功课、背文献、甚至写小作文。

关雎尔哀叹一声:“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只是叶公好龙。”

“确实是叶公好龙,”谭宗明笑容亲切,语气却别有深意:“你刚才为什么要点头。”

关雎尔今天有点懈怠了,没过脑子就接话:“结婚这件事,本来就该辈分大年纪大的先上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谭宗明却悠悠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关睢尔瞬间呆住,“啊?”

仿佛有一声惊雷把她的脑子劈成了一团浆糊。

那天,谭宗明说,他也想偶尔错一次。关睢尔问他,你想不想错得更离谱一点。

她隐晦的表白,谭宗明听懂了。

谭宗明的视线落在关雎尔身上。

只见她的耳根发红,面带惊恐双手合十举起在头顶,恭敬地向他鞠躬:“我只是喝多了一时上头,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是我逾越了!我收回!”

谭宗明:……

关雎尔是懂怎么气人的。

———

外滩二十号酒吧,赵瑞龙有点喝高了,嚷着要给全场每桌送一支酒。

侍者摇铃铛:“赵公子给每桌送一支酒!”

气氛高涨。

赵瑞龙靠房地产起家,近年来地产生意不好做,他便转而想进入金融行业,投了几只私募、认识了一些朋友后,又盯上了券商这门生意,券商牌照是稀缺资源,又是重资产金融业务,最好是直接收购控股一家。

朋友给他推荐了魏渭作为投资顾问。

魏渭曾是多家投资机构的高管,后来当了这位朋友的家族办公室的CEO,现在创业成立了自己的精品投行奇点资本,专做融资中介 (FA)。

今天是赵瑞龙与奇点资本的第次见面,赵公子不走寻常路,直接在酒吧组了个局。

魏渭心知赵瑞龙本人有多不靠谱,但赵瑞龙确实是实力雄厚的大金主,背后更是站着顶级的权力。

而且赵瑞龙想要夺取的汉商证券,董事长是安迪的好朋友。

魏滑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想要的,远不止于赵瑞龙这个客户。

他分析了汉商现在的情况:“单纯靠继续在市场上买入股票,成本只会越来越高。汉商证券有部分股东是汉东省国资背景和汉东本地的民营企业,都是可以争取支持的。”

作为汉东的地头蛇,赵公子找人打个招呼,谁敢不从。

魏渭继续道:“加上赵总前期买入的6.2%股份,预计能够超过关雎尔目前持有的14.8%的表决权。但是他们之前还挖了个坑,汉商马上要开股东大会,审议员工持股计划,一日投票通过,那么前期用公司的钱回购的5%股份,就会分给员工做股权激励,并且通过员工持股计划平台的特殊股权架构,由关雎尔得到了这5%的控制权。”

最重要的问题,赵瑞龙却听得不太认真,他的思绪在酒吧的音乐中逐渐飘远,突然,眼前一亮。

不是因为魏渭的话,而是看见大美女了。

辜令祺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

她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自己逐渐变得太过执着,失去自我,被他发现了,也许他还能继续接受她。

但他们的分手还是十分体面的。

她知道,与其死缠烂打,不如在彼此心里留下曾经美好的回忆。

谭宗明诚然是顶级豪门霸总,可她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女。

辜令祺越想越伤心,呜呜地抹起了泪。

突然,有人坐在她身侧的位置,递给她纸巾,手腕露出价值数百万的理查米勒手表。

辜令祺冷淡道:“滚。”

赵瑞龙面对美人还是保持了好脾气,笑着说:“在下姓赵。小姐一个人?”

他默认独自来酒吧的女孩子都是来找男人的。

辜令祺已是半醉,晕乎乎地趴在吧台上,不再说话。

赵瑞龙见状,帮她买了单,准备把人带走。

这时却有人拦住了他。

赵瑞龙刚想发火,定睛一看,是匡恒。

匡恒语气寻常道:“她是我的朋友辜令祺,我送她回去。”

赵瑞龙一听这个名字,心下大惊。这是辜家的千金,他今天要是犯了错,赵立春都保不住他。

赵瑞龙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有点遗憾,今晚只能叫多几个姑娘来降降火了。

辜令祺被匡恒扶了起来,她认出了匡恒,却开始发酒疯:“匡狗!我才不是你的朋友!我和你不共戴天!”

匡恒:……

匡恒把人扔在车后座,没好气地问:“你住哪?”

辜令祺此时看起来又没有那么醉了,她软绵绵地靠在车窗上,答非所问:“你真的要和小关关结婚?”不等匡恒回答,她又笑了起来:“那你以后岂不是要叫我舅妈。”

“吵死了,你别说话。”

匡恒懒得理这个醉鬼,直接把人扔到谭宗明家门口,按了按门铃,车绝尘而去。

匡恒,一个多年来致力于往谭宗明家门口送人的男人。

谭宗明私邸外,开门接人的,是管家七叔。

“辜小姐!”

辜令祺坐在门口的地上,微笑道:“七权,好几年没见你啦……”

与家族宅邸不同,谭宗明平时住的房子是座现代风格的大宅。

管家把辜令祺接进来的时候,谭宗明刚下水准备游泳,他只是让佣人安排好她,并未中断自己的健身活动。

辜令祺在客房洗了个澡,喝了解酒汤,到泳池边等他。

谭宗明从扶梯走了上来,宽肩长腿,肌肉线条分明,令人挪不开目光,湿润的头发和睫毛,则降低了他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他在夜色中显得可亲了起来。

辜令祺心跳加快,殷勤地给他递上浴袍,娇嗔道:“我们结婚好不好,你知道家里的意思。”

她借着酒劲百无禁忌,缠住男人,主动亲吻他。

这样的亲密缠绵她曾经很熟悉,如今却得不到回应。

谭宗明推开了她,抚开她的鬓发。

喝醉了的辜令祺,笨拙而娇憨,说着天真的话:“我们以前在一起不是很开心的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

谭宗明垂眸看她,道:“Florence所以我不想让你受伤。”

她的眼波迷离,春色潋滟,深深地望着他:“我还能怎么受伤,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只是想要你……”

男人却目光清明,淡淡问:“即使把你当成另一个人也可以?”

辜令祺愣了一下,有如万箭穿心。

她眼睛一酸,顿时泪光盈眸,缓缓说:“那就……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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