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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爱与放手

穿书之原是炮灰

  爱情就像风筝,放得太松容易飞掉,抓得太牢容易断线。

  ……

  清晨的寒意已消散好一会。

  缥缈峰主峰,掌门居住的殿内。

  白鹤真人沏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到对面。

  上等的铁观音,月牙黄汤,茶香四溢。

  “大师兄,请。”

  他示意对面,接着执起杯子,浅嘬一口,眉毛舒展开去。

  直到…

  “掌门,你可知道怎么养孩子?”蓝若湮面上平静,语气就跟问“吃过饭没”一样。

  “嗯?咳咳…抱歉。”瞄到蓝若湮稍微后仰的姿势,白鹤真人忙捂住嘴,撇向另一旁。

  他从怀里掏出白色丝织手帕,擦擦嘴,琢磨着这所谓“养孩子”的问题。

  毕竟当了一百多年掌门,他的仪态还得维持住。

  不能流露太多对大师兄私事的好奇。

  “嗯咳…”白鹤真人清清嗓,对旁边挥挥手。

  蓝若湮扫了眼两边,两位小侍女扎着双丫髻,弯身作了作揖,正往门外走去。

  蓝若湮两手捏住釉色茶杯,放到嘴边。

  茶水热气弥漫,他的神情淡淡。

  白鹤真人静静瞧着,大师兄眉疏目朗,气质与早几年相比,不见冰霜冷意。

  倒多了几分生气。

  不过……

  养孩子?

  白鹤真人的手指不由自主捻了捻下巴,又放下。

  大师兄这么问自有他的道理。

  “大师兄,这养孩子是一门学问。”

  白鹤真人煞有介事。

  蓝若湮看向他,眼神锁定,一瞬不瞬。

  见此,白鹤真人收敛神情,语气也跟着认真起来。

  “大师兄愿不愿听一个故事。”看向蓝若湮。

  “…”蓝若湮点点头,“愿闻其详。”

  白鹤真人微仰起头,视线移向虚空,语气舒缓。

  “从前有一次,我去下山游历——哪个地方不重要。

  当时我路过一个村庄,看到一个老婆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约莫六十岁。

  她在家门口大哭大喊,面向她眼前的男子。当时吸引了很多乡亲人围观。你知道她哭喊什么吗?”

  蓝若湮静默不语,眼里闪过疑惑。

  白鹤真人不卖关子,接着讲下去。

  “她哭喊,'你这个逆子啊,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长大,三十几年了。你现在有点本事,就不想要爹娘了。你爹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却没看你回家看看他。’说着,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还想去打那男子。

  那男子一身上等绫罗绸缎制成的衣服,此刻任打任骂,却神情冷漠。周围的村民们也对那男子指指点点。”

  白鹤真人停顿一会,“大师兄,听到这里你可能也觉得这男子不孝顺。”

  “难道男子还有隐情?”蓝若湮顺势问。

  白鹤真人轻笑,点点头。

  “这男子不管老婆婆说什么,都一脸漠然。最后只留了五十两银子,就离开了。徒留老婆婆在原地哭嚎。

  我当时看不过去,跟着这名男子,想给他个教训。

  谁知,这名男子在在村口路边无人的地方,痛哭流滴,伤心欲绝。

  我上前去问,才知道,这是个苦命的男子。”

  白鹤真人神色郁郁,摇了摇头。边说,脑海里边浮现当时的画面。

  深褐色的泥地上,杂草匍匐在地,颜色黄一簇灰一簇,正在苟延残喘。

  一名男子跌坐在地,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翡翠玉冠束起,却双肩塌陷,浑浑噩噩。

  走近细看,他圆脸如鹅蛋,眉毛纠结,嘴角耷拉,无精打采。

  “爹?娘?谁的爹娘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男子嘴里喃喃,声音嘶哑。

  眼前晃过紫色的衣摆,男子抬头,见是一道士打扮的男子,看相貌,年纪应与他相仿。

  这人就是白鹤真人。

  “兄台,在下顾云鹤,游历此间。方才无意看到你与令堂那一幕,可容在下冒昧问一句。”白鹤真人鞠了一躬,语气诚恳。

  男子手背拭了拭眼泪,忙起身,对着顾云鹤也鞠了一躬,“道长请说,在下定知无不言。”

  白鹤镇真人关切地问,“刚才兄台一脸落寞,不似在老太太面前那样无动于衷,难道事情并非令堂所言,可是背后有什么隐情?”

  男子敛眸,神色比秋日的天还暗沉,再抬眼时,眼眶却已经红润。

  “道长,刚才那人是我娘亲,所抱怨之事大致如此,但还有些细节,老太太却没有说清楚,”男子语气低沉,“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我的兄长天生病体,三年前病逝。

  我与我兄长相差五岁,老太太从小就告诉我,我的兄长身子不好,要多让着他。一让就让了二十多年。”

  男子这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深呼吸一会,勉强维持表面平静。

  顾云鹤的看着对方,摇摇头叹了口气。“都是个苦命人,”接着又问,“就是因为这样,兄台你才与自己的爹娘生疏吗?”

  男子摇摇头,语气比刚才更加沉重,扬起的下巴又流露出一丝倔强。

  “不只如此,自懂事起,老太太就以家里穷为理由,让我去干苦力,赚取费用。

  七八岁的时候,我给人放牛,路过私塾,偷听了一下午,夫子见我好学,让我跟家里说一声,把我送来这里念书。

  高高兴兴回去问老太太,结果换来老太太的迎面一巴掌,还有那个所谓的爹的厉声呵斥。”

  男子眼里的泪珠成串滑落,面容惨白惨白,老太太尖锐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念什么书,你哥都这样了,我们要照顾他。你去念书谁来养活全家?”

  男子吸了吸鼻子,已经带上哭腔。“后来,我再也不敢提这事,只是开始偷偷到私塾的窗外听夫子讲学。

  有一次,听得入迷,差点把牛弄丢了,找了很久,还挨了主家一顿骂。回家后,我一身狼狈,爹娘却视而不见,眼里只有兄长。”

  顾云鹤眉心的几道褶皱,痕迹更加明显,叹息,“世上竟有这样的爹娘。”

  男子接着道来,“后来长大点,我花了点钱,自己去买到一些书偷偷看,希望将来可以考取功名。

  可是弱冠那年,我准备赶考,老太太两个不知怎么知晓这事,前一天半夜趁我睡着,把我的书全烧了,包裹和盘缠也拿走。

  他们嘲笑我想考取功名是痴心妄想,让我老老实实干苦力。一气之下,我离家出走。

  后来在城里,我跟人学卖草药。好在自己对草药还算熟悉,也知道方圆几百里,草药哪里好找,就开了个店铺,两年后逐渐有了起色。

  期间我所谓的爹娘来我店里,要求我把他们接过来住。因为我不答应,他们闹了几次,为了不影响生意,我许诺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们寄送钱,也照做了。

  四年后,我娶了我娘子,她性格内敛却贤惠。但是老太太却时不时来我们店里,见到我娘子还讥讽她不知什么是孝顺,从不侍奉公婆。

  我娘子一开始也忍气吞声,但老人家十几年来伸手索取,态度倨傲。五年前,我娘子与我和离。

  我心已死,渐渐地也疏远了老太太这边。直到兄长病逝,我爹也恶疾缠身,老太太托人通知我,我才回来,目的是送银两。可是老太太要我侍奉他们到老,我拒绝了,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男子扯起嘴角,露出个笑,眼里却没有笑意,尽是寒芒。

  他转而问道长,语气虚弱:“道长,您说,我这样做错了吗?我错在哪,一生要背负这些债?”

  “……”白鹤真人语塞,嘴巴嗫嚅,劝谏之话终是说不出口。

  沉吟一会,白鹤真人只点点头,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兄台之苦,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在下没资格劝兄台释怀原谅。希望施主所有选择都不留遗憾,”

  接着,白鹤真人鞠了个躬,道,“在下打扰兄台好一会,先行一步。”

  男子点头回礼,大概是经过一番倾诉,他的脸色比刚才平静很多。

  缥缈峰某个殿内,白鹤真人的声音也到此戛然而止。

  说了一会话,嗓子干哑,他又嘬一口茶,不急着开口。

  对面,蓝若湮眉目思索,显然还陷在故事里。

  好一会,他才抬眸,对白鹤真人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掌门是对的。”

  白鹤真人轻笑着点点头,仿佛早有所料。他的大师兄向来是善良,但不迂腐。

  他身子前倾,对着蓝若湮,试探性地问“大师兄,回到原来的话题,听了这个故事,您是否有所领悟?”

  蓝若湮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眉心舒展,细看眼里还有愉悦,他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是我,会全心全意对他好,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不让他轻易离开我的身边,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但……

  白鹤真人愣在那,嘴巴微张。

  好不容易回神,白鹤真人沉吟一会,摇摇头,“不,只是这样不行。”

  蓝若湮目光灼灼,看向他,不解,“为何?”

  白鹤真人没有立刻回答,眼神动了动,才道,“师兄看过别人放纸鸢吗?”

  蓝若湮的目光转向窗外,没有多久,又移回来,不知停留在哪,神情若有所悟。

  白鹤真人只听到对方的声音,语调低得要掉到地上。

  对方喃喃道:“放得太松容易飞掉,抓得太牢容易断线。”

  白鹤真人眸光一闪,点点头,眼里又划过不解。

  大师兄为什么对养孩子感兴趣?

  是带徒弟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他却只是静静等待,并未询问。

  没过一会,对面的蓝若湮平静起身,与他告别,“掌门,今日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行离去。”

  白鹤真人忙点头,起身目送对方离去。

  而那个日常跟在蓝若湮身边的人,现在却在灵泉飞瀑。

  阳光倾泻,彩虹架越,清泉激荡,河水清澈如常。

  少年少女的笑闹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欢快、爽朗。

  除了待在杂役峰的韩殇黎,秘境就相识的人都在。

  几人都穿着浅蓝交领弟子服,头发用同色发带束在脑后。

  岸边,一双几乎纯白的手伸入水中,撩了几下,又掬起一点水,往空中作挥洒状。

  水在空中散成珠子,又陡然坠落。

  “柒染,这水真清啊!还是温的。”手的主人对着旁边笑道,眼眸明丽,妆发不复先前的凌云髻,却不减她的秀美和温婉。

  “是啊,招月姐姐,这水适合泡澡。但是,”柒染的嘟嘟嘴,伸出食指指着远处水里打闹的几个人,“你看,有他们在,咱都玩不了。”

  最先开口的凤招月注视着远处,好一会,叹了气,视线挪开时费了点劲。

  “黎锦、凤启年,你俩的上衣干脆脱了吧,黏答答的在身上多不舒服。”江皓昇大大咧咧龇牙。

  他上半身光裸,水刚好到他腰间。

  那身肌肉精壮,肤色呈小麦色,反射着阳光。

  眼尾的痣在白皮肤上显眼得很。

  齐霆朔“哗啦”一声从水里冒出来。

  同样只袒露的上半身,发尾水流成注,隐约可见其腰臀线条的弧度,让人想入非非。

  他把手臂搭在江皓昇肩膀上,很随意,语气也很慵懒。

  “你就别逗他俩了,人家脸皮没你这么厚。”

  江皓昇扭头,和他相视一笑。

  与黎锦那边的情况对比,林皓昇和齐霆朔两人就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哦,不,是良家妇男。

  “我不脱哦,我怕冷。”黎锦鼓起腮帮,摆摆手,语气坚决。

  他的衣衫一件不少,腰以下泡在水里,只是衣服特不听话,全往他身上贴。

  这样更突显窄腰宽肩,精瘦身材。

  江皓昇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招来齐霆硕的白眼一个。

  只是,听明白黎锦的话,林皓昇嘴巴张大,呆了一瞬。

  他看了头顶的大太阳,语气惊讶,“啊,冷吗?”

  “噗嗤。”齐霆朔不客气地笑出声,肩膀耸动个不停。

  黎锦装作没听到,往浅处走了几步,坐进水里,撩起刚到腋下的水,往身上浇。

  一上午都在练武场,出了很汗,现在正好冲洗冲洗。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林皓昇摸摸鼻子,转而轻声对齐霆朔道:“还凫水吗,要不坐下歇歇。”

  “嗯。”齐霆朔看他一眼,点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倒有形影相随那意味了。

  而一边的凤启年,此刻恨不得埋进水里。

  他只露出个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平时的温润,在此刻化作生硬,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瞄。

  没办法,从小接受的教育与黎锦他们的不同,凤启年需要时间适应。

  黎锦侧身对着众人,边泡边欣赏岸边的风景。

  旁边,江皓昇和齐霆朔两人有说有笑,黎锦扭头看过去,挑眉,若有所思。

  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黎锦,你的脖子上有东西在发光。”是凤启年的声音,语调上扬。

  黎锦赶忙低头,把脖子上的吊坠拿出来。

  那形状是个哨子,江皓昇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此刻,哨子发出金色光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皓昇瞄了一眼黎锦手里的东西,懒洋洋地道:“得,你该回去了,师尊找你。”

  话音未落,黎锦已经从水中站起。

  浸泡过的衣物很沉重,黎锦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站好后,他立刻转身往岸上走,才走几步,一道月牙色身影凭空出现。

  岸上传来凤招月和柒染的声音。

  “见过揽月真人。”

  水里的人皆是一愣,忘了反应。

  蓝若湮面上看不出什么,淡淡“嗯”了一声。

  但当他看向水里时,平静的表情却分明有了裂痕。

  蓝若湮眼里,黎锦浑身湿透,身上的弟子服泡水后颜色变深,与黎锦的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尤其是那厚实的胸膛、遒劲的腰肢,笔直的长腿。

  搭配上那张总是略显无辜的脸,额头和脸上还黏着几绺湿润的黑发。

  蓝若湮喉咙紧了紧,莫名有些干涩,眼眸渐深。

  再看到黎锦后面的几个人,尤其是光裸着上半身的两人。

  那眉毛明显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收敛。

  狭长的眼睛半眯起。

  一边的凤招月眼睛睁大了些,怀疑看错了。

  空气莫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蓝若湮的声音不大,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冷得多:“黎锦,还不快上来。”

  水下四人都反应过来,除了黎锦和凤启年,其他二人略显狼狈。

  毕竟光裸着上身,还坐在着水里,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师尊,来了。”黎锦声音乖乖的,率先动身,趟过河水。

  江皓昇用手肘碰碰齐霆朔,恭敬地喊了声:“见过师尊。”

  齐霆朔也跟着道:“见过揽月真人。”

  接着是凤启年。

  三人陆续打招呼。

  水里陆续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三人默默往岸上走。

  好在不需他们纠结太久,蓝若湮根本不太在意。

  黎锦已经走到蓝若湮跟前,身上一轻,湿漉漉、黏哒哒的感觉不见。

  蓝若湮的手指施完法,刚收回去。

  黎锦还没问师尊怎么在这,就听到蓝若湮的声音传来,低沉、有磁性,黎锦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黎锦,我们回去。”

  “嗯,好。”黎锦自然毫不犹豫答应。

  一双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搂住他。

  银光环绕,一眨眼,两人的身影随之不见。

  对蓝若湮来说,放不放手什么的,今天显然不用再纠结。

  两人回到湮月阁,蓝若湮立刻放开黎锦,一言不发走进寝殿。

  黎锦看着对方的背影,满脸疑惑,直到瞄到对方微颤的手。

  黎锦觉得自己的心坠落谷底。

  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他最近太得意忘形,没有按照剧情走,所以产生蝴蝶效应?

  光风霁月的师尊现在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黎锦第一次生出想逃离的想法。

  如果他不在蓝若湮身边,是不是对方就不会被影响。

  心脏被捏紧一样难受,黎锦捂住胸口,颓然地走几步。

  案几旁的坐垫上,少年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也需要静静。

  一歇的功夫,有人把手覆在他的头上,轻轻抚摸。

  黎锦抬头,目光撞进蓝若湮担忧的眼神里。

  对方不知何时蹲坐在他面前,仔细看,对方眼尾还带着红晕。

  蓝若湮这副样子,心里肯定很难受。

  他一阵心疼,轻轻抚上蓝若湮的脸颊,愧疚涌上心头。

  “师尊,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会不会比现在好。”

  蓝若湮脸色一白,眼神划过一丝惊愕,声音嘶哑。

  “为什么这样说,你在后悔?”

  黎锦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坚决。

  “如果师尊没有遇见我,就能保持道心,继续前行。”

  蓝若湮眼神带着探究,瞧着黎锦的脸色。

  一歇的功夫,好似才意识到什么。

  “黎锦,你知道些什么?”

  黎锦摇摇头,撇开脸,眼中满是自责。

  “师尊,对不起……”黎锦低声道,“是我害了你。”。

  蓝若湮冷笑一声。

  “黎锦,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继续前行。我的道心不稳,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

  黎锦抬头,深深看着他,眼眶湿润,可怜巴巴的。

  眼里倒映出眼前人带着怜惜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轻抚黎锦的眼眶周围。

  接着俯身轻啄黎锦的鼻尖,额头相抵,轻声诉衷肠。

  “所以黎锦,不要再说那些无谓的话。我们是一体的,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

  黎锦一顿,睫毛轻颤,遮挡眼底的暗涌。

  再抬眸时,迷茫已经转为坚定,夹着一丝疯狂。

  “师尊,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他看向蓝若湮,心中泛起一片柔情。

  对方的眼神突然迷离,低下头,目标是黎锦的嘴唇。

  这个wen起初是轻柔的,渐渐地带着疯狂和霸道,攻城掠地,不容抵抗。

  黎锦的后脑勺被掌心按着,对方shun xi着他唇瓣的力度,仿佛要将他吞噬。

  黎锦无奈,跟上对方的节奏,好在对方有意无意地让着他。

  任由他的唇瓣在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衣服悉悉索索落地。

  同时,一个结界在周围悄然笼罩着他俩所在的环境。

  黎锦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破出胸膛,间隙还没忘记安抚对方。

  “师尊,我只对你有爱和依赖,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

  “嗯哼。”良久,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似在回应。

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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