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一杯200毫升的白俄罗斯鸡尾酒很快就被埃米尔喝完了。当卢卡从埃米尔面前拿走空酒杯并清洗完毕后，他再次坐到埃米尔的对面问道：

　　“你是空腹来的，要吃点东西吗？”

　　“就在这？还是……”埃米尔心想吧台里应该不会有食物吧。

　　“嗯，就在这儿。”卢卡微笑着看着埃米尔，“喜欢芝士吗？”

　　“反正不讨厌。”

　　“稍等。”

　　卢卡拿出了一块未开封的崭新木色砧板，撕开塑封后放在了埃米尔的面前。

　　紧接着，是一块深黄色芝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看色泽这应该是纯芝士，埃米尔想。

　　除了芝士，还有后面陆陆续续放在砧板上的小型水果

　　——以及最后用餐刀切上来的一小块白灰色的奶油蛋糕。

　　“这一餐看上去像是我以前的宵夜。”等到卢卡做完这一切并再次坐在埃米尔对面时，埃米尔望着这一顿“看上去不像是正餐”的午饭打趣地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埃米尔只感觉这块芝士嚼的有些费力。

　　因为纯芝士热量高所以不好嚼吧……埃米尔想。

　　卢卡则拿出手机，很快调出了一个直播间。

　　“这是？”埃米尔问道。

　　“我一个旧友正在做的——探灵直播。”

　　卢卡说了个埃米尔以前没听说过但能大概猜出意思的词。

　　“探灵直播”，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算不上大众的直播类型。

　　由于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所以每一个人都知道不可能真的探到什么“灵异事件”。

　　但就像男孩子去看女装穿搭，女孩子去看肌肉健身一样，探灵直播真的是看“探灵”吗。

　　想象一下，一个样貌娇小可爱的主播，出现在荒郊野外的坟地或是什么都市传说的旧址，这样的反差，屏幕前看直播的人，恐怕不论男女都会心生一种保护欲吧。

　　所以，尽管知道这些“探灵”内容都是假的、甚至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情，但也会有人饶有兴致地看下去。

　　埃米尔看向卢卡的手机屏幕，里面是正在进行的“探灵直播”。

　　“这个拿着摄像头的是就我的同桌。”卢卡道。

　　这是一幢周围长满高草，墙皮都脱落了不少的灰色老旧建筑。

　　周围一片黑暗，除了目光尽头还有些许亮光，就只剩下了当空的明月，洒下的月光勉强能照亮地上的荒路。

　　老旧的建筑孤零零地在一片荒野之上，夜晚，一片寂静。

　　“这时间就不对吧……”埃米尔突然想到了刚刚才吃的午饭。

　　“嘿嘿，她们这是在M国呢，那边现在就是深夜。”卢卡解释道，然后点了下手机屏幕，弹出这个直播间的标题。

　　“探灵！世界上最恐怖的精神病院遗址——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

　　“好家伙。”埃米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卢卡，心说这行都这么卷了吗。

　　“没办法呢，怡子她们刚开直播，如果没有一些新奇的东西是很难火起来的。”卢卡说道，“所以她才叫我们几个朋友过去给她涨点热度。”

　　“这个直播间房间号多少啊。”

　　埃米尔对此也来了兴趣，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准备去搜。

　　“我也去涨点热度，毕竟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080951。”卢卡报了一个房间号，埃米尔快速在搜索框里敲入。

　　果然，是那个房间。

　　“这热度还可以啊。”埃米尔望着直播间数十万的人气感叹道，“你确定这是新人？”

　　“算是吧。”卢卡想了想，“好像就开了几次……我也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