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4)

人的生命终会消逝，死亡就是人的终点。

对个人而是如此，于此外则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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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斯特，人能活多少年？”

“大概几十年吧。但我们历史中最长寿的人活了一百多岁，最后在睡梦中死去了。”

“好短。”

坎尼亚特和鲁斯特并排躺在草地上，春日的阳光很和煦，旁边的树荫挡住了稍显刺眼的阳光。鲁斯特闭着眼小憩，坎尼亚特睁着眼睛发呆，祂现在并没有穿之前花纹繁复彰显身份的衣装，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长袖纯白长裙。

这条长裙来自于鲁斯特的母亲，两位老人一开始也对坎尼亚特神明的身份战战兢兢，但只两三天便逐渐放心，与坎尼亚特相谈甚欢，并亲切地称祂为“坎尼亚特小姐”，老夫人还亲自做了一条裙子当礼物送给祂。

坎尼亚特并没有人类意义上的性别，但祂很喜欢这件礼物，理所当然地换上了。

“对你来说也许是的，但人会因为这短短的几十年奔忙不停，直至死亡。”

我无法理解，既然从出生开始就必然迎来死亡的结局，为什么还要不停奔忙？”

“大概是因为一生可以做很多事吧，可以从平民到富翁，可以从士兵到将军，也可能从贵族到流民，从官员到奴隶。一生足够去爱一个人，彼此相伴走过此生，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习空见惯而又最幸福的事。这些事让每一个人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生命本身就是世界赐给所有人的礼物。”

礼物…

收到礼物，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为了表示自己对礼物的喜爱和对送礼之人的感谢，收到礼物的人往往会回赠一份礼物。

坎尼亚特突然坐了起来：

“我要送夫人一份礼物。”

而且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那再好不过了…等等，什么？”

鲁斯特当即坐起身，但坎尼亚特已经不见踪影了。

【你要用自己本来的力量做一份礼物？】

【“对，这会是一个全世界仅此一份的礼物。”】

【现在的你不是过去的你，这需要代价。】

【“不用多说，我有分寸。”】

【你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便留下什么也是多余的，徒劳的。】

坎尼亚特一滞，半晌才轻轻道:

【“对你们来说，是的。对我来说，也许是的。但对于他们来说，不是。”】

“坎尼亚特小姐？”

夫人正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望着祂。

坎尼亚特微笑着站起身：

“夫人，我有礼物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