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跳下去？
李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骨的讥讽和燃烧的怒火，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冰冷的空气里，
李燃沈耀！你tm是不是傻？！跳下去就解脱了？就赢了？我告诉你，那叫认输！那叫怂包！
沈耀空洞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焦点。
李燃你以为你死了，那对狗男女会掉一滴眼泪？会后悔？会良心发现？！
李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指着脚下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指向沈家别墅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李燃他们只会觉得少了个碍眼的废物！只会弹冠相庆！你那个爹，转头就能搂着更年轻的女人在你坟头蹦迪！你tm甘心吗？！
沈耀闭嘴……
沈耀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发出微弱的气音，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那是被强行撕开伤口的剧痛。
李燃我偏要说！
李燃像是抓住了什么，声音更加激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李燃你tm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当泥巴！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灰溜溜地滚蛋？！沈耀，你骨子里那点血性呢？！被狗吃了？！
沈耀的身体在寒风中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李燃的话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他心口最腐烂的脓疮里！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
沈耀那你想我怎么样？！
沈耀沈耀猛地抬起头，第一次嘶吼出声，声音破碎而绝望，像濒死的野兽，
沈耀我能怎么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他妈就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冰冷的夜风，滚烫地滑过脸颊。
看着他崩溃的眼泪，李燃眼底的怒火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火焰。他向前踏了一步，距离沈耀更近了些，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李燃做不了？
李燃的声音陡然压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沈耀心上，
李燃谁说你做不了？
他猛地从校服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屏幕已经碎裂、却顽强亮着光的旧手机，动作快得惊人。他手指在屏幕上用力地滑动了几下，然后高高举起，屏幕直直地对着沈耀，上面密密麻麻的表格、数字和文件截图，在夜色中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李燃看清楚！
李燃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
李燃沈振声的公司，远帆集团！过去五年，偷税漏税、虚开增值税发票、伪造财务报表……所有的证据链，都在这里！每一笔！每一个经手人！清清楚楚！
沈耀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块小小的、发光的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晦涩的财务术语，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他眼前绝望的黑暗！
李燃我查到的。
李燃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蕴含着风暴般的力量，他举着手机，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却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死死锁住沈耀震惊的瞳孔，
李燃够他进去蹲上十年八年！够他身败名裂！够他把你和你妈这些年受的窝囊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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