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棠不知如何才好,那父亲对儿子的深爱却偏偏变成枷锁,让那个所谓神女的名头禁锢她。
这偏野之地……连寻来都需得花上不少时间,又怎样奢望有人来救呢?
可那梦终成现实吗?
——三年前那日日魇着她的:天地血色一片,兄弟反目,家庭离散,至亲至友……皆在梦中倒下。游过这殷商土地不只为躲避亲事的摆布,为流民百姓祈福,也更是为了这一念幻境。
殷棠回到茅屋,门口有两个人盯着。见到她细皮嫩肉不会什么身手,就将绳子解开了。
那人何尝没生出玷污她的想法,可不等殷棠作出反应,另一人却以债主的由头把他的心思灭了下去。
……这债主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大王的部下都不一定会这样尽忠。
·
两日匆匆而过,殷棠不止一次请求面见寨主,但都被一一驳回。
当一个妇人将艳红的衣裳拿过来时,她知道——自己有机会了。
殷棠没有一刻放弃过逃走的打算,她想过若遭危难便以死证节。而其他人也是受托做事,自己虽在茅屋寒如冰窟,但也能吃上几口新鲜的简单食物。
寨主摘定的吉日便是今天,他要做一个极为惊人的事——***。
对于这些殷棠有过听闻,先任大王也曾有过思念爱妻而***的行为。但若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便大抵是不同的。
她无心想这件事有多么荒唐,因为她必须跑。
可寨子里少说也有八九百号人,青壮年占大半。山路险峻,自己对地形又不熟悉,硬拼定是死路一条。
她被拽着进入门厅,双手被左右侧的洗破前置住,根本无法动弹。
此刻她不是被敬奉的神女,不是宗姬,更不是能做自己的殷棠——她会被封在棺下,气绝身亡。
“女子生如浮萍……”她想起自己对苏妲己说的话。
不,现在还不能死,也不想死!
殷棠冲身侧使劲一拽,他们没料到在松懈之时殷棠实则已经使出全力。
她将为“新娘”打的金饰拨下,向对方一划,在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朝门口奔去。
……只能奋力一搏了!
“你想逃吗?!”令殷棠疑惑的是身后之人并没有立刻追上来,她无心顾及这个充满怒气的吼声。
跑向天光大亮处,看的也愈发清晰了。
原来前面早已有人守着……自己也慌张过了头,没有想到这些。
殷棠拖着长袍,停下脚步——既是死路一条,那不如就死在刀剑下。没等她行动,拥在门口的两人却已经倒下。
“想娶她,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云雾笼盖着天地,这吉日的气候也不算好……噪音极大,但听到这个擅闯的声音,大家陡然安静下来。
她看清了,崇应彪信步走来,右手还执着一把淌血的剑,伤也许是在来时与他人搏斗落下的。
见崇应彪还想有往里走的趋势,殷棠慌张的往后看。怕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殷棠拽着崇应彪往外跑:“敌众我寡,不可硬拼!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