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见三人安全回到了家，PD和许多工作人员不禁松了一口气，就连李飞也亲自来看望他们，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与慰问过后，他们终于还是迎来了PD气急败坏的斥责：

“你，上来就给我扔个核爆，扔了就跑，冲在一线你以为自己是个不死战神吗！

　　还有你！他跑你也跑，你灌了迷魂汤了？！

　　最可气的是你！你闲着没事瞎凑什么热闹！还学会乔装打扮混入队伍里了？

　　你们一个个儿的真当这是儿戏？一个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是你们运气好！那要是有个万一呢？！你们运气能得到次次保佑你们平安吗！你们看上次……”

PD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了几秒钟，才没好气道：“算了，下次不许这么傻了，听见了没？”

三个人机器一样乖巧地点头，感慨挨训的时光终于能够结束了。在公司交代完事情始末，三人获得了一下午的假期批准，便立即驱车赶往了医院。

问清陈宝贝的病房号，三人驾轻就熟地来到病房，陈宝贝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眼角低垂，显出些莫名的悲伤来。

“来了？坐，陈宝贝偏头看了看三人，露出一抹温和苍白的笑容。

张真源点点头，自然地坐到了床东边最近的椅子上，拿过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刘耀文看了一眼严浩翔，突然感到被人搡了一把，便顺势坐到了张真源一旁，回头一看，严浩翔站在自己身后，神色淡漠，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对不起啊，连累了你们。”陈宝贝看着张真源削苹果的手，轻轻摇摇头，按住他的手，然后叹道。

张真源一滞，手指神经般地抽了抽，然后把苹果和刀放回了盘中。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已经过去了。”张真源温和地笑笑安慰道。

刘耀文也跟着点点头，说：“你就好好休养，别想太多。”

陈宝贝只是神色哀伤地看着他们，凄凉地笑着，并不多说什么。她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地看着她的严浩翔，又把头转了回去。

眼见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张真源打算找个话题：“你说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一提到这个事儿，众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但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因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一定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陈宝贝太危险了。

“你说那么多追星的人怎么就挑小陈一个呢？”刘耀文百思不得其解，苦恼地叹道。

“我不知道。”陈宝贝也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由得怀念起了以前更小说，和幻想中的张真源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它让我离你们远一点儿，”陈宝贝开始分析起来，“如果是私生的话，泼硫酸还能理解，可是绑架……这是多么大的势力才能干出这种事儿，这已经上升到了刑事范围。”

“除非它不怕。”严浩翔突然开口，眉头紧锁，似乎也在努力地思考着，可是谁能直接越过法律的封线呢，总之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要不以后，你们还是离我远点儿吧，“陈宝贝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笑容清浅，“我们离得远一点儿，对谁都好，它不就是要我离你们远一些吗。”

三个人没有说话，都盯着眼前自说自话的这个女孩。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关系的，我只是个爱追星的普通女孩，能见你们一面就已经满足了，怎么还敢奢求更近一步的关系呢。”陈宝贝继续说着，语调轻快，像是正说着什么家长里短，“所以现在我和你们都要回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了，你还是那些能够给人们带来温暖与力量的爱豆，我就继续回去做我的三好市民，它也达到了目的，这不是很好吗？”

气氛依然沉默，陈宝贝开始感到有些不安。

“可是你真的想吗？”张真源忽然开口，陈宝贝眼皮一跳，抬起头来看向三人。

“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张真源又重复了一遍，温和而冰冷。

“出去。”陈宝贝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三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陈宝贝语气更冷，几乎带着愤怒，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我说，请你们出去。”

不知道陈宝贝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三人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乖顺地走了出去。

“等等，张真源你回来。”严浩翔已经打开了门，却忽然又听到身后疲惫的声音传来，语气扎耳，却又忍不住地让人心生怜爱。

张真源脚步一顿，严刘二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便带上了门，他意外地感到了一些忐忑，转身缓缓地回到了陈宝贝的病床前。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陈宝贝淡淡地说，看不出什么情绪，“那我告诉你我怎么想的。”

“你能先听听我怎么想的吗。”张真源忽然打断了她，语气有些急迫，陈宝贝有些诧异，温柔地注视着他，听他把话说了去。

“我被带走之后，”张真源猛的抓住陈宝贝的手，直直的盯着她，坚决之情溢于言表，“就一直在担心你。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白色的房间里，里面有很多东西，有塑料水枪，弹簧塑料刀，还有一桌子吃的东西。一个人告诉我，把这些东西都用来对付那个靶子，就在角落边堆着，把这些东西全都用完，我就能带你回去。”

后来我就挨个试了一遍，但是那一桌子吃的我实在是没法就只能假意投给靶子，然后自己吃掉了。

后来他们又把我带到另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个大屏幕，我被绑到了椅子上。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樱花的图案，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它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房间内忽然静了下来……”

陈宝贝从叙述中脱离出来，发现张真源竟然啜嚅起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后来，我就看到了你。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只能看见你坐在椅子上，四周都是人。你看起来那么痛苦，我甚至能听见你的哀嚎，可是他们还在嘲笑你，对你拳打脚踢，逼你把头正对着我，他们扒开了你的眼，强迫你看看我。”

陈宝贝一下子怔住了，痛苦的回忆立马浮现在心头。

　　张真源泪眼模糊，一时竟没有注意到陈宝贝突然变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自顾激动地说：我请求他们停下来，他们给了我一封信，然后放开了你，他们说，要我把这封信……”张真源忽然闭了嘴。

“什么信。”刚开口，陈宝贝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像濒死在海上的海鸥，虚弱得几乎无力扑动翅膀。

张真源也被陈宝贝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戳到了她的痛处，立马道歉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提它的，”

“没事，什么信。”陈宝贝摇摇头，固执地盯着张真源。

“就是关于让我们离你远点儿的。”张真源只说了一半，最后那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陈宝贝点点头，信任地望着他，一瞬间让他有些心虚，“那个时候我就想……”

临到关头，张真源的脸却又忽然涨得通红：“我就想……”

陈宝贝安静地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也又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真的会说出来，于是鼓励地笑着看着他。

　　张真源看着她的笑，脸涨的更红，但心底里却迸发出了一股奇异而坚定的力量，促使他鼓起勇气，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就想着，等我见到你，我一定要告诉你。”

张真源觉得自己都快要憋出毛病来了，他以前从来没跟女生表白过也没有怎么正儿八经地喜欢过一个女生，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究竟有多么难。

“我真的很喜欢你！”张真源面色通红地对陈宝贝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禁不住要去观察陈宝贝的脸色，又忐忑又释然，暗藏在心中翻滚的汹涌情愫终于一泻而出，如同长期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重见光明。

　　这不是他谋划好的，他只是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所以事发突然，什么也没准备好。

“你这是临时起意对吗？”陈宝贝抑制住狂跳的心脏与躁动不安的喜悦，竭力保持着冷静，张真源有些羞愧地点点头。

“所以……你想？”陈宝贝直视着张真源的眼睛，一点点逼近他：“只是一句喜欢而已，能说明什么？”

“我想……”张真源一下子卡壳了，思虑良久，他还是坚持道，“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不可以。”

意料之外的回答，张真源一下子愣住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陈宝贝已经离他很近了，渐渐地，她眼中露出几分戏谑，手指缓缓抚上张真源的手背，像个顽劣的孩子，“就凭你的临时起意？”

张真源还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时有些慌乱，又想解释些什么：“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用万全的准备跟你表白，我总觉得你会知道，那就不是惊喜了。其实……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也没准备好，但我就是这么做了，所以……”

见张真源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陈宝贝好笑地摇摇头，旋即恢复了严肃的脸色：“我知道了，所以，现在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张真源愣愣地点点头：“好”

“我确实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我喜欢你就要和你在一起？”

这两句话把张真源一下子绕了进去，先是欢喜又是迷惑，既然都相互喜欢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打个比方吧。你很爱你的粉丝对不对？”张真源点点头，毫不犹豫：“当然，没有她们，我怎么会有今天！”

“问题就在这。我知道你之前有一段时间是很不自信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但是她们坚信你可以，所以用她们所有的力量，来换你出道的机会。是她们陪你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所以你才格外珍惜她们，对吗？”

张真源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我想是的。”

“那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没那么需要她们，一路顺风走到出道，拥有异乎常人的人气，也没经历什么低谷风浪，你还会那么珍视她们吗？”

张真源沉默了，他很想说会，可他发现他不能，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这么爱她们。

“所以你看，不是说那个时候你就不爱她们了，至少你不会那么珍惜她们。人啊，就是这个样子，只有自己失去过，奔赴过，为之努力过，才会珍惜这颗来之不易的果实，太容易得到的，反而就没那么在意了。

如果你生来就不受到众星捧月的偏爱，喜欢你的人太多太多，你就不会像原来那样珍惜他们了，我也一样。”

张真源隐隐意识到了她想表达的主题。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笑道，“那我就再努力一点儿，争取入你的法眼。”

陈宝贝摇着头笑笑，说：“你知道当时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说那天。”

“哦，什么。”

“我看见我亲手杀了你。”

空气忽然诡异地静默了下来。

几乎不用想，张真源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中间的怪异与可怕之处。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最后的时候，我看见我亲手下毒，你就死在我怀里，瞪着那双无比信任我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渐渐失去了光彩。我知道这是假的，但很奇怪，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说着说着，陈宝贝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异亮，伴随着强烈的痛苦，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时刻。

张真源心一绞，下意识地握住了陈宝贝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便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一些，握得更紧了。陈宝贝一愣，呆呆地看了一眼被紧握着的手，颊上不禁浮起两团红晕，却没有抽开。

“有一件事，我觉得我需要说清楚，”张真源严肃地看着陈宝贝，恳切地说。

“什么？”

“就是不论是我死在你的手里，还是你死在我的怀里，我都不在乎，事实上，我很高兴，能被你亲手杀死，因为……我真的很爱你，不是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一定只能由你来结束我的生命，我求之不得……”

陈宝贝一下子愣住了。

她看见张真源的双眼中闪烁着星点狂热的光芒，如同烈焰中锻铁一般迸溅出的火星，灼热滚烫，丝毫不掺假，满心满眼都是对她赤忱的爱恋与追求。

她好像才……错误的估计了他对她的喜欢啊。

他是不一样的。

“你可不可以，再向我表白一次？”

张真源猛地僵在原地，他不知道陈宝贝是怎么回心转意的，只有逐渐开始膨胀奔涌的血液驰骋在体内，如鼓般急促的心跳告诉他：太不可思议了，她答应你了。

陈宝贝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将他一把拉回现实，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只是看着眼前两颊酡红，眉目含春的羞涩少女，便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唇角，眼中亮起了惊异而惊喜的光亮来。

他单膝跪在了陈宝贝面前，伸出一只手，近乎神圣地温柔注视着她：“宝贝，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陈宝贝搭住他的手，轻轻俯下身，虔诚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轻薄的吻，没有掺杂任何别的成分，只有她倾尽一生的信仰，至高无上的贞洁。

“好。”

张真源的呼吸一窒，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陈宝贝一人细微的呼吸声，可他却又仿佛听到了一阵地动山摇，力崩山河的浩荡声势，内心的狂潮汹涌澎湃，此刻他已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他的爱人。

“你走吧。”陈宝贝松开他的手，淡淡道，“严浩翔和刘耀文他们该等急了。”

张真源恋恋不舍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终于还是离开了病房。

门外，两人都眼巴巴地瞅着他，但什么也没问，不是不感兴趣，而是知道不该问。张真源也没点破，心里忽然升上来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愧疚，但随即便压了下去，神态自若地同二人一起离开了医院，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这个事如果曝光出来，死的不只他一个。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做也许对不起粉丝，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实在是太在乎她了，尽管他如此热爱他的事业，可也不能因此而放开她。

或者说，为了她，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刚一回到公司，就有一个公关部的人匆匆赶来，面色很不好，只扔下一句“跟我去李总办公室”就急急忙忙地往前走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步履艰难地一步一步迈进了那未知的变数里。

礼貌地敲了敲门，几人鱼贯而入，端正地站在了李飞的桌子前。

“知道什么原因吧？”李飞表情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生气，三人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或焦虑或平和。

“人没事儿就行。”出人意料的是，李飞并没有直接质问，而先关心起了他们的安危，“坐。”

三人依旧没有放松下来，拘谨地坐到沙发上，自知理亏，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别紧张，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终于，李飞还是抛出了这个问题，没有人说话，李飞也不着急，“慢慢组织语言，不急。”

过了一会儿，张真源率先开口道：“当时……也没怎么想，反正就下意识地想去救人。”

“等救援队到，可能就晚了。“严浩翔接道。

刘耀文紧随其后：“就……想着见义勇为吧。”

李飞听完三人回答，陷入了沉默当中，没有反应，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惶恐之中。

“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李飞忽然淡淡地说道。

这个回答显然令三人感到意外，他们本来以为他要进行一番长篇大论呢，但站了一会儿又不见李飞有什么动作，于是三人又如伊始一般走了出去。

“记得你们现在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临走之前，李飞忽然撂下了这样一句话。三人草草应了一声，便像泥鳅一般溜出了门外。

这句话要再不明白他们可真就成傻子了。

三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舞蹈教室，刘耀文，严浩翔倒还好，只是张真源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其实他还是怕的，抱得美人归的喜悦在这场谈话中消失殆尽，这使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了他的选择，坚定的爱发生了动摇，但他面上依然自如，流露出的些许低落被理所当然地理解为爱情破灭。

“张哥。”宋亚轩撒娇似的挂在了张真源身上，试图安慰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最近练的歌儿熟了没，陪我唱唱试试。”

张真源心情并不是很好，但依旧点点头，扯出一个笑来：“行，走吧。”

其他四个不知道这三位的感情纠葛，干脆各拉各的，只当兄弟们跟着挨了一顿批，说笑着带走了两人。随即便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中，张真源姑且忘记了难挨的痛苦焦虑，而全身心地浸入了音乐的世界中，一练便练到晚上10点。

张真源和其他六个人已经打算回家了，然而，当他打开手机时，消息栏中空空如也。说不上是心酸还是欣慰，也许她顾及他的处境，又或者她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不打算给他发消息。

张真源垂眸，咬了咬嘴唇，还是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喂，乖乖，怎么了？”

入耳是一句温柔自然的问候，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开口即是恋人般亲昵的呢喃。，不知怎么的，张真源忽然感到有些鼻子发酸。

“没事儿，就是今天下午公司找我们三个谈话了。然后，飞总好像看出点儿迹象来了。”

“别怕，我们少见面就是了，不是还能正常联系吗。”

“嗯……”

“我知道的，别担心了，乖，好好训练，什么都别想，我还在呢，不会出事儿的。”电话边少女柔和却铿锵的话语深深锁住了张真源的心。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矮小柔弱，却能意外地给予他莫大的力量，让他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很晚了，快去睡吧，保持和以前一样的状态，别因为我分神什么的。要是让我知道你状态不好，可要好好惩罚你，听见了吗。”

“好，知道了，晚安。”

“晚安。”

张真源略显无奈宠溺地应着对面少女故作严肃的训诫，然后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步履轻盈地回到了宿舍，仿佛一瞬间整个人都卸下了重担，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不怕了，觉得这样的坎，他不会迈不过去的。

他抬头望了望了望窗外，一弯银白耀眼的弦月钩在墨色的天空中，轻柔的月光洒落在窗台上，为整个窗外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今天的月亮，格外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