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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宫远徵重生在进入密道之前

云之羽:观前尘

  宫远徵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呈一个趴在地上拥抱大地的姿势,他摔了一跤,额头被地上的碎石磕破了皮,有点疼。

  

  他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拍一拍身上的土,结果竟直接愣住了。

  

  短胳膊短腿,他分明是孩童模样。

  

  脑袋似乎因为摔跤被磕到了的缘故,有些闷痛,宫远徵想不起来自己在这怪异之事发生之前干了什么。

  

  似乎他是有事要去找哥哥的。

  

  什么事来着?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有些想不起来了。周围的陈设倒是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面前的墙壁突然咔哒响了一声,缓缓露出了后面的密道。

  

  宫远徵大惊,他想起来了!这是十年前无锋屠杀宫门时他躲避的密道!

  

  难道他回到了过去?

  

  “快进来。”里面有人在叫他。

  

  宫远徵走进去,甫一踏入,便见一个人影向外冲了过来,就在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宫远徵出手抓住了他。

  

  那人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开宫远徵的力道,于是愤愤地瞪着他。

  

  宫远徵迎上对方的目光,与他记忆里的情景别无二致,此刻在他面前的正是宫朗角。

  

  身后唯一留守在密道入口的侍卫正将石门缓缓关闭。

  

  “放开我!”宫朗角试图从宫远徵的手里把手腕抽出来,可宫远徵毕竟练了那么多年的武,虽然此刻一朝返还到孩童的身躯,但制服一个孩子的巧劲还是有的。

  

  宫朗角比宫远徵大几岁,此时高了他大半个头。宫远徵扬起脸,看着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

  

  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那一瞬间里,宫远徵脑子里最先浮现出的念头唯有一句话:哥哥,这辈子你终于不用再那么痛苦了。

  

  他终于追回了无数梦魇里不可得的遗憾。

  

  宫远徵抓着宫朗角把他稳稳地钉在原地,看向他的目光里如有千钧:“尚角哥哥叫我来告诉你,不要出去。”

  

  许是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孩子身上太过沉凝的气质把宫朗角唬住了,他愣在原地,放弃了挣扎。

  

  “是哥哥说的?”宫朗角半信半疑地看着宫远徵,他和哥哥宫尚角都并不熟识这个小孩,他只依稀记得面前的人是徵宫里的公子。

  

  “哥哥”这两个字让宫远徵心脏里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泠夫人从密道深处跑了过来,焦急把宫朗角扯进怀里:“朗儿莫要乱跑。”

  

  然后她又向宫远徵连连道谢。

  

  宫远徵只是扭过身,眼里偷偷掉下了几滴泪。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大概已经没有母亲了。

  

  回溯的时光卡在这样一个不前不后的节点上,他只能救得下朗弟弟和泠夫人,却救不回他自己的父母,更救不回宫门里的任何一个人。

  

  门口的侍卫催促他们快些进入到密道的深处,宫远徵抬手一抹泪,快速往里跑去了。

  

  在密室里他看到了幼小的宫子羽和年轻的雾姬夫人。宫子羽抬头看了宫远徵一眼,向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地方。

  

  这感觉太过奇幻,故人还是曾经旧模样,仿佛黄粱一梦,隔世相望。

  

  旧尘山谷里下了好大的一场大雪,和宫远徵记忆里一样,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比往后的任何一年冬天都要冷。

  

  宫远徵遛进灵堂里,趁人不注意爬上棺木偷偷瞧母亲和父亲最后一眼。这一次,他的手没有被钉子划伤。

  

  他坐在长长的石阶尽头,远望时可见远山皑皑,屋脊满落霜雪,近看时却寒风萧萧,始终没有他在等的人。

  

  宫远徵拍掉身上的落雪,却拍不掉缟素麻衣的白。直到地上的雪又积起一层时,他起身沿着台阶向下走去,他要回去了,徵宫还需要他回去。

  

  他低着头,走到最后一级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

  

  抬眼时,是久候将至的故人。

  

  宫远徵落下一滴泪。

  

  年轻的、还带着少年朝气的宫尚角蹲下身,伸手轻轻帮他擦掉泪珠。

  

  “怎么突然哭了?”穿过风雪落入宫远徵耳朵里的声音温柔宽和,“想念你爹娘了吗?”

  

  不,哥哥,是因为想念你。

  

  “你是宫远徵对吧?”宫尚角牵起宫远徵的手,他心疼这个孩子,比朗弟弟的年纪还小,一夜间全家就只孤零零剩下他一人,“我送你回徵宫。”

  

  徵宫里,宫尚角将宫远徵安顿好后又清点了一下徵宫的侍卫仆从后就准备离开了,走之前他对宫远徵说,如果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去角宫找他。

  

  宫远徵一直看着宫尚角的背影,直到他缩成一个小点,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冬雪中。

  

  他知道,从今往后,那个人只能是角宫的尚角哥哥。

  

  隆冬寒意渐深,宫门的丧事及各项杂事彻底办完那天,宫尚角给徵宫送来了许多侍从和添补的物件,他站在宫远徵的卧房里,从满满一箱衣物里拿出件狐裘给宫远徵穿上。

  

  小人儿的小脸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看上去乖巧得可爱。

  

  “上次见远徵弟弟穿得单薄,最近的天越发寒冷,前几日母亲给我弟弟添厚衣服的时候我多要了一份料子,差人按他前几年的身材新做了一件,也不知道远徵弟弟穿得是否合身?”

  

  “十分合身,”宫远徵用力点点头,“谢谢哥……尚角哥哥。”

  

  宫尚角笑着给宫远徵整理袖口,而宫远徵则在悄悄打量哥哥的脸,原来没有失去家人的哥哥是这样的,眉眼温和,言语温暖。

  

  令宫远徵如鲠在喉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许他终于得偿所愿,看到了哥哥不再痛苦,看到了哥哥脸上常挂笑容。

  

  “我听母亲说那日是你在密道里拦住了准备往外跑的朗弟弟,”宫尚角摸了摸他的头,“我也要谢谢你才对。”

  

  不用谢,哥哥,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谢谢,因为这本身就是我最想为你做的。

  

  “怎么好好的就又哭了?”宫尚角发现这小人儿不爱讲话,但特别容易掉眼泪,大概是个内心细腻又敏感的人。

  

  宫尚角把幼小的宫远徵轻轻拥进怀里,安慰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宫远徵衣服上柔软的绒毛领子蹭在宫尚角的脸颊上,而在他的耳边,宫远徵低声小小地叫了一声哥。

  

  宫门任务庞杂,宫尚角时常不在谷中,当他回来时,角宫里总是热热闹闹,泠夫人和宫朗角会为他接风洗尘设宴。

  

  宫远徵很少去角宫,虽然那里曾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宫远徵终日泡在医馆里侍弄花草,他要争分夺秒地把他上一辈子的心血全部复刻出来,要让哥哥变得更强,让宫门变得更无坚不摧。

  

  必须赶在无锋再次入侵之前做完这一切,重活一世,宫远徵想拦住那些灾祸。

  

  倒是宫尚角每次回来都会来徵宫看一看宫远徵,再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宫远徵曾暗中偷偷向角宫的下人打听过,基本宫朗角有什么,自己就同样也有一份,而这些东西其它宫的孩子们是没有的。

  

  于是宫远徵开心地想,自己在哥哥心中还是有一点分量的。

  

  宫尚角总是惦念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怕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宫门里受了欺负和冷落。

  

  但宫尚角只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照顾爱护宫远徵,他不知道他每次外出归来宫远徵都会躲在回宫门的那条路上,偷偷用目光迎接他凯旋;他也不知道送进角宫的一份份一瓶瓶药,都是宫远徵精心为他专门准备的疗伤处方。

  

  上元节又到了,宫子羽非嚷着要去看花灯。这年宫门已开始服用宫远徵研制出的百草萃,再加上近几个月宫门的岗哨暗卫扩至整个旧尘山谷,较以往安全了许多。

  

  于是执刃便放松了禁制,准许各宫的孩子在这天出到宫门之外,与谷中百姓一同玩乐。

  

  恰巧宫尚角外出执行任务不在谷中,宫朗角来徵宫叫宫远徵一起出去玩。

  

  宫远徵总是待在徵宫里研究花草,不怎么和其它宫的孩子们玩闹,又由于他极为聪慧机敏,在医药用毒上颇有建树,所以虽然他是年纪最小的孩子,但大家依旧对他有几分敬和几分畏。

  

  宫朗角平日总听宫尚角念叨宫远徵,说各宫热闹美满,唯独徵宫冷清,而宫远徵这孩子极具敏性,小小年纪就独挡一面,懂事得让人心疼。

  

  而整个宫门里,宫远徵似乎也只和宫尚角亲近。

  

  徵宫里很安静,下人们都被宫远徵放了假,只留了几个必要的侍卫守着。宫远徵还在医馆里忙着熬制草药,一抬头看到宫朗角进了门。

  

  “朗角哥哥。”宫远徵拱手行礼。

  

  “今日执刃解了禁令,准许大家出宫门外看灯,远徵弟弟要一起去吗?”

  

  宫远徵问:“尚角哥哥已经回来了吗?”

  

  “没呢,我哥那个人心里只有公事,没忙完不会回来的,”宫朗角爽朗一笑,打趣道,“莫不是只有我哥才能请得动远徵弟弟不成?”

  

  宫远徵抿了抿唇,本想这几天赶制一些新的毒药出来,但宫朗角把话说至此,再拒绝就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他取下火上的药,理了理衣服:“怎么会,正巧我也很久没去市集逛过了。”

  

  宫远徵第一次出宫门外去逛市集还是宫尚角带着他去的,沿路的新奇玩意只要他多看一眼,宫尚角便会立刻掏银子买下来。

  

  还没逛完一半,宫尚角两只手就已拎满了东西,腾不出手去牵宫远徵了。宫尚角只好让宫远徵拉着他的袖子,以防走丢。

  

  宫远徵没去抓袖子,而是伸出小手试探地搭在宫尚角的手背上,见对方没制止,便抓得更紧了些,随后一路乖巧地跟在宫尚角身边。

  

  那市集终究是没逛完,金复来寻宫尚角,说执刃招他过去。宫尚角把成堆的零食玩具塞进金复手中让他先送回徵宫,说自己随后就回去。

  

  遣走了金复,宫尚角却也不急着回去,难得带远徵弟弟出来转转,他想让宫远徵玩得尽兴。

  

  “哥哥,”宫远徵轻轻摇了摇宫尚角的手,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宫远徵总是会省略名字,直接唤他‘哥哥’,“我们回去吧。”

  

  宫远徵小小年纪便心细如发,懂得顾全大局,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只是这样早慧的代价往往是委屈自己,所以宫远徵越是懂事,宫尚角看着就越觉得心怜。

  

  宫尚角从旁边的小摊贩那里给宫远徵买了串糖葫芦。

  

  “甜吗?”宫尚角笑着看他咬下一颗山楂。

  

  又甜又酸,和宫远徵的心境一样。他对上哥哥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远徵弟弟,”宫尚角轻轻点了点宫远徵像仓鼠一样的鼓起的腮帮,“多开心一点吧。”

  

  这个弟弟心重又敏感,不似其他小孩子活泼开朗,宫尚角总会想再多对他好一点,再多照顾他一点。

  

  宫远徵低下头,和宫尚角错开了目光,严防死守地压下心里的渴望。

  

  没有失去至亲的哥哥没了前世的那份偏执和阴鹜,温柔得太过了,把他原本就只挂念哥哥一人的心泡进温柔蜜里,泡出来了他的狼子野心,养出来了他的非分之想。

  

  带着过往的记忆重活一世,宫远徵成熟的灵魂躲在稚嫩的躯壳里,惶恐而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和秘密。

  

  这是不对的,宫远徵一遍又一遍反复告诫自己。

  

  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尽快铲除无锋,这一世他不要哥哥痛苦悲伤,他要哥哥的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他要留住哥哥原本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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