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少年

“你如果不喜欢我，不养我，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

刘万年大吼着。

“因为是你选择了我，我也无能为力。”

母亲目光凛冽，嘴中叼着一根烟。

“不”

“我从来没有选择过你，我是被逼做你儿子的。”

刘万年甩上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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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清幽的月光洒在床上，刘万年一模，枕巾已经湿透了。

第二天早上。

“我昨天又梦见妈妈了。”

刘万年嘴里含着面包片说。

“戚，梦有什么用？不给钱就是王八蛋。”

外婆撇撇嘴说道。

十七岁的刘万年，还是没变。

“草！你还真他妈阴魂不散。”

刘万年与程杏儿站在大学门口面面相觑。

程杏儿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将行李箱扔给刘万年

“不是说大学入学帅哥要帮妹子搬行李么，衰哥，你帮我嘛”

刘万年嘴角抽了抽，一把扛起了行李。

“这里真大，比初中好看多了……对了，你是几班的……”

“哗啦”

程杏儿猛的回头。

刘万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趴在一堆泥巴里，行李散的到处都是，几个高中生掩嘴咯咯的偷笑。

“奥shift!”

程杏儿低骂一句，还是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纪念一下。

“呵呵呵呵呵……”

程杏儿笑着将刘万年扶起来，嘴里念叨着“发个朋友圈啊……”

刘万年爬了起来，只是神情呆滞的看着粘上了泥巴的一瓶药，上面写着：抗癌药物。

“为什么……”

“什么？”

程杏儿的语气突然放的很轻。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两人沉默对立着，学生都回了宿舍，教学楼下变得清冷。

“哇……”

“刘万年，你知道吗，我活不久了”

程杏儿眼泪决堤，仰着头大哭。

炙热的夏天，少年的胸口被女孩的悲伤烫出一个洞来。

刘万年被烫哭了。

“走，老子带你吃点好的……”

刘万年拉起程杏儿的手，向校外的烧烤店奔去。

“我不会喝酒……”

程杏儿勉强笑了一下。

“你这叫不会喝酒？？”

刘万年看着满桌的酒瓶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刘万年……”

“嗯？”

“你过来”

刘万年将头凑了过去。

“你知道吗，我昨天梦见我妈妈了，梦里，她说，让我走下去，等她回来，她要带我去看我没见过的山和海。但没用了，我要死了……”

程杏儿哭腔越来越重，看了是醉了。最后捧着酒瓶在店门口哗哗的哭。

刘万年沉默着，看她。

这里的烧烤店和竹林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春往冬返，永不言弃。

刘万年希望她也一样。

“你想去哪儿？”

“什么？”

“旅游”

“害，我，我想周游世界”

刘万年认真的看着她，思忖着。

“咳咳，校长，请您批个假。”

刘万年严肃的递上假条。

“刘万年因癌症晚期……申请批假一年？？vocal，批！”

“还有一个，老师。”刘万年再次严肃的递上假条。

“程杏儿因身体有点舒服，想再舒服舒服，批假一年？？vocal 批批批！”

校长把两张假条扔给刘万年。

“呦！谢谢老登，不是，校长。”

刘万年踹开校长办公室大门，揽过门外等待的程杏儿，昂首阔步的在教学楼之间穿梭。

“哥带你周游世界！”

“vocal，你要疯”

“真的，我给校长批了一年的假！”

“给我看看？”

程杏儿接过刘万年递来的假条。

“……vo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