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给我来一块。”宁悠然拉着石灵儿跑到了杨盈对面，对钱昭道。

钱昭切了两块羊肉分别递给了宁悠然和石灵儿，两人也接了过去。

石灵儿尝了尝，称赞道；“好吃。”随后凑到了宁悠然耳边，轻声道，“师姐，你眼光不错，以后有口福了，我以后能去蹭饭吗？”

“老实吃饭。”宁悠然脸颊微红，吃着盘子里的羊肉，但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钱昭。

“我跟你说，老钱这做菜的手艺绝对是一绝。”孙朗道，“我跟你们说个秘密，王御厨曾经还动过心思想把老钱拉过去给他当副手呢！”

“真的呀，钱大哥，你会的好多呀。”杨盈惊讶地问道，“那你又会把脉，又会开方，还会雕印章，现在还会做菜，全天下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有。”孙朗的话让杨盈和石灵儿都看向了他，杨盈更是好奇地问了出来，孙朗直接答道，“生孩子嘛！”

钱昭听后看向了孙朗，见孙朗说完就去跟杜大人喝酒去了，便收回了目光，又切了一块羊肉，在上面放了些茱萸，端到了任如意面前，问道；“这块放了茱萸，能吃吗？”

“帮我换一块吧！”任如意道，说完又看向了还在跳舞的宁远舟他们。

“……”宁悠然奇怪的看了钱昭一眼，他是在怀疑任如意的身份吗？

“还要吗？”钱昭知道悠然看出了他在试探任如意，但此刻他对任如意的身份只是怀疑，并不确定任如意的身份是不是他怀疑的那样，而且他不知道悠然是否在任如意的事情上瞒着他。

“嗯。”宁悠然点了点头道，随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目光看向了宁远舟。

第二天使团收拾妥当后又出发了，杨盈突然来了性质想要学骑马，宁远舟笑了笑同意了。

宁悠然站在马车旁边看着杨盈学骑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怀念跟黯然。

石灵儿头靠在宁悠然肩膀上，难受地问道；“师姐在想玥师妹？”

“她刚学骑马的时候跟殿下一样。”宁悠然说着侧头看向了石灵儿，看她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谁让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难受了吧？一会儿跟如意姐她们坐车吧，别骑马了。”

“我不，坐马车更难受。”石灵儿拒绝道，“师姐，你看元禄担心的样子，他是不是喜欢殿下啊？”

“别问，心里清楚就好。”宁悠然道。

“放心吧师姐，我知道，咱家这个弟弟自己心里有数。”石灵儿说完就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片刻的舒心，一会儿启程的时候她又该难受了。

茳城城郊，看着到处都是乞讨的难民和孩子，使团的人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不要停，速速进城。”宁远舟命令道。

陶然客栈，于十三跟丁辉抬着箱子往客栈里走，一边喊着钱昭，元禄，孙朗他们出来帮忙。

“先去休息吧！”宁悠然见石灵儿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开口道，“下次不许再贪杯了。”

“好。”石灵儿点头，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上，宁悠然从房间里出来，心情有些烦闷，她这些日子尽量忽略她师兄跟她说过的话，但今日不知为何，那些话会萦绕耳边，挥之不去，同时她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突发事件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想什么呢？”钱昭见宁悠然坐在台阶上，低头想着什么，正好他也有事要问她，便走了过去。

“想我妹妹了，阿昭，过两天会路过……你陪我去看看她吧！”宁悠然回过神，目光看向了前方道。

“嗯。”钱昭应道，“悠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跟如意姑娘怎么认识的？”

“她……”宁悠然沉默了片刻后，道，“初见时，她说她是教坊的舞姬，因为赵季想要孙拾遗的寿礼，就冤枉前去孙拾遗府上的舞姬是细作，将那些舞姬都灭口了，赵季为了做戏做全套，派人将教坊里的舞姬都抓了，她费尽了心思才逃出来的，元禄看着她想起了他死去的姐姐，就央求我哥把她留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褚国的不良人。”

“……”钱昭看着宁悠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有了怀疑，但现在看来她并不愿意相信这个怀疑。

“她虽然不是梧国人，但在天星峡的时候是她救了你，跟我们并肩作战，不顾向她射来的箭雨生擒了周健，也是她不顾身上的伤，连夜去了清净山为元禄寻找银环蛇蛇胆，她还教了殿下那么多东西，她不会做出伤害使团的事的。”宁悠然道，说完她才发现她心里已经确定了任如意的身份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会查清楚的。”钱昭说完发现下雨了，道，“下雨了，回去休息吧。”

“再陪我待会儿吧，我这样回去，灵儿会起意的。”宁悠然道。

“你不想让她知道，是担心她会直接去质问？”钱昭见宁悠然这么在乎石灵儿，心里有些醋意，虽然知道石灵儿是女孩，悠然对她只是姐妹之情，但还是吃味。

“你知道的，她弟弟才十六，再说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宁悠然道，“所以暂时瞒着她吧，等瞒不住了再说。”

“……”钱昭知道天道随圣上出征的十六人的所有的信息，也知道他们是如何牺牲的，石小鱼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也是天道缇绮里跑的最快的，但却被炸断了双腿而死。

“阿昭……”宁悠然唤了钱昭的名字，见他侧头看向了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试探着将头靠在了钱昭的肩膀。

钱昭身形一顿，将人楼进了怀里，这一刻他不愿再听那个人的话了，他不想连累她，他更不愿放下她。

“好久没这么安静地听雨了。”宁悠然感慨道，随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钱昭，道，“以后你陪我一起听雨？”

“好。”钱昭应道，“以后每场雨我都陪你一起听雨，一直到老。”

“雨停了，我哥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宁悠然见雨停了，又想起了刚才钱昭跟她说过，他让宁远舟去镇上买药去了，如今雨停了，宁远舟和任如意也该回来了。

“先回去休息吧！”钱昭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提醒道。

“师姐，你跟钱大哥……”宁悠然一回房间石灵儿就笑着走到了她旁边，道。

“我喜欢他。”宁悠然直接承认道，“我答应过阿玥，会带喜欢的人去见她的。”

“师姐喜欢就好。”石灵儿听宁悠然提到玥师妹，心里难过，但又为师姐遇到喜欢的人而开心。

“休息吧。”宁悠然笑了，目光却落在了驿馆大门的方向，她哥他们也该回来吧？

子时，宁悠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也听到了任如意房间里传来的响动，侧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了石灵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看着易了容的任如意离开了驿馆，她离开后不久钱昭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