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赵季看着宁远舟三人间的互动，又想起刚刚被元禄的暗器划伤了脸以及被宁悠然挟持过，恼羞成怒地对他带来的手下道；“拿下！”在看到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再次强调道，“违命者死！”

宁远舟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宁悠然，自己动起手，他这个妹妹对六道堂的人并没什么感情，若是他不拦着，这些人恐怕今晚都得死在这。

赵季见自己不是宁远舟的对手便用天道柴明几人下落威胁宁远舟，道；“天道自柴明之下十六人的消息，你还想不想知道？他们个个可是你过命交情的兄弟。”

听到柴明的名字后宁悠然便看向了赵季，她也是想知道柴明下落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宁远舟和赵季已经进了房间。

“悠然姐，你怎么了？”元禄见宁悠然死死盯着宋老堂主灵堂旁边的房间，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宁悠然回过神来道，在看到元禄也担心的看着灵堂里的一举一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哥他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赵季，他已经违反了你们六道堂的堂规。”

“这……”元禄闻言想起了六道堂的堂规，跟宁远舟异口同声地将赵季违反的堂规念了出来，“六道堂堂规第九条，勾结外人，有害道众性命者，死！第十条，栽赃陷害道众者，死！第十三条，大不敬上官者，死！”

宁远舟亲眼看着赵季毙命之后对着剩下的道众道；“这里供奉的，是我宁氏先祖还有我义父宋老堂主，只因他遗命要我扶棺入土，但我又被搭配军中，这才拖延至今。”说完就跪了下去。

宁悠然和六道堂道众也跪了下去，六道堂道众异口同声道；“老堂主英灵永照。”

宁远舟起身又道；“赵季刚才踢翻的灵位就是他老人家的，见灵如人，赵季大不敬老堂主，他是否有违堂规第十三条，按律当死，我为六道堂抛却生死，奔走二十年，却因赵季上媚奸相，多次陷害于我，还想让我死在天门关，他是否有违堂规第十条，按律当死？”

“当死！”元禄和六道堂道众异口同声道。

“赵季上任不过半年，将我和老堂主费尽心血建立的一切，一一破坏殆尽，闲置信鸽司，废除森罗殿，罗织罪名，将不服者一一投之入狱，让远征大军无密报可用，白白战死沙场，天道柴明等十六位兄弟，半数忍辱被囚，半数血战而死。他是否有违堂规第九条，按律当死？”宁远舟眼含泪水地质问道。

宁悠然在听到柴明可能已经战死的消息后皱起了眉，虽然一开始梧帝被俘的消息传来，他们就猜到了跟着梧帝一起出征的天道道众可能已经多半殉国，但此刻她听了这个消息后还是不忍，不忍将这个消息告诉钱昭。

“如今我按六道堂堂规处置这三罪齐发之人，诸位可有异议？”宁远舟目光看向了赵季的尸体，问道。

“大人英明！”元禄和六道堂道众异口同声道。

“各位兄弟，我早就不是你们的大人了，我现在只是一抹厌倦朝堂的幽魂，如果各位还念着当年的香火之情，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待我明日将我义父下葬之后，我便可以离开京城，就此归隐。”宁远舟说完便咳嗽起来。

宁悠然见状绕过宁远舟去了一旁的房间，这房间是她休息的地方，备着水，倒了一杯水端着回到了宁远舟身旁，将水递了过去。

“宁远舟，现在人都走了，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宁悠然见六道堂道众抬着赵季的尸体离开了，有些委屈地问道。

元禄也一脸委屈地看着宁远舟，亏他和悠然姐伤心了这么多天，结果……

“宁悠然，我是你哥，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宁远舟在见宁悠然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是他妹妹宁悠然，他们是很多年没见了，但他们是血缘至亲，有牵绊的。

“玩假死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我和悠然姐以为你真没了！”元禄控诉道。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你知道的，这章崧开始扶持赵季之后，我就不想玩了，我不这么假死一回，不把你们也骗了，他怎么能当我归隐山林啊？”宁远舟解释道。

“我不管，反正打小我就是你的跟屁虫，以后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就算你死了，也得是我给你看坟。”元禄道。

“你是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宁悠然也道。

宁远舟被这两个弟弟妹妹弄得无语了，道；“好，一言为定！”

宁悠然见宁远舟点头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哥……”

“元禄，去把门关上！”宁悠然话还没说完，宁远舟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才对元禄道。

元禄点头应道，刚走了一步就回头对兄妹二人道，“那我明天一早先把老堂主给安葬了，对了，那个，上次公主见我的时候，还问我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告诉她？”

宁远舟见自家妹妹看向了自己，就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于是开口道；“晚点再说，先去关门。”

宁悠然见宁远舟神情一变，特别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在听到元禄说门关好了之后，宁远舟掌风凌厉的拍向了‘自己’的棺盖，随后就看到一个女子从棺材里飞了出来。

关门回来的元禄看着地上的女子惊讶地看着宁远舟，问道；“这……”

“刚才娄青强要抓的人就是你吧，朱衣卫的奸细？”宁远舟一边用手怕擦着手心里的血，一边走向了地上的女子，问道。

地上的女子反应也很迅速，听到宁远舟的质问，立刻柔弱地解释道；“不，奴不是，公子饶命。”

“你不是朱衣卫的，那你为什么会朱衣卫独门的十八跌啊？”宁远舟擦着手蹲到了女人面前，问道。

女人到没想到宁远舟会看出她刚才的功法，只能继续狡辩道；“奴，奴真的不知道什么朱衣卫蓝衣卫，奴只是教坊里的舞姬，姐妹们那天去拾遗府献艺，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六道堂的官爷硬说她们唱的曲子是诅咒圣上的，把她们都杀了，昨晚上他们又到教坊来抓人，顺玲珑是奸细，奴也有嫌疑，奴不想死，拼着清白不要，还被看牢的给祸害了，这才逃了出来。”

元禄看着任如意想起了他过世的姐姐，心有不忍地对宁远舟道；“头儿，这事我知道，赵季就是为了向她们要钱，所以才污蔑她们是奸细，好在赵季这混账已经死了，你别哭了，放心吧，没事了。”

宁悠然见宁远舟让元禄扶起任如意后又突然出击，想要出其不意地试探她，结果任如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毫不怜香惜玉的宁远舟，宁悠然摇了摇头，道；“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瞧把人家姑娘给吓得，若是把人家姑娘吓晕了，你自己负责照顾她啊！”

宁悠然话音刚落任如意就真的晕了过去，元禄楞楞地道；“她还真被头儿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