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将军，快回来，炮架好了！”

“姐姐，我们走！”孤山仇将上官浅拉上马，回到阵前。

等将士们都回来后，她一挥手，一枚枚火炮便撞上了无锋的墙上，一时烟尘满地。

没过多久，整个无锋都被夷为平地。向山上逃窜的身影便十分显眼。

“果然是，狡兔三窟，这般密火急攻，居然还能逃。”孤山仇眯着眼睛侧身问上官浅，“姐姐，这便是点竹？”

“是她，我绝不会看错！”上官浅恨红了眼，就要冲上去，却被拦住。

孤山仇从背筒中抽出羽箭，搭弓射出，山腰上不明显的黑影登时倒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儿就站起来逃窜，速度却慢了很多。

她又抽出两根双箭齐发，那身影便倒地不动了。

“姐姐，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把她捉来，送给你。”孤山仇驱马而去，上官浅只来得及看清她染血的眼角。不由得心里暗暗担心，还是跟了上去。

“姐姐，你怎么来了？”孤山仇惊诧地看向上官浅，紧捏着点竹头发的手心虚地一松。

点竹的头重重摔在地上，昏迷中仍是嘶了一声。

“哎呀，真是对不住。”孤山仇低头小声笑道，将点竹踹到一边，用一根箭把点竹的右手钉在地上。

“我有些担心你……”上官浅迟疑开口道，但看来，她的担心十分多余。

“姐姐，你来的正好。”孤山仇思考片刻，笑着开口道，她猛掐点竹的人中把她弄醒，“姐姐，法条中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你要亲手试试吗？”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递给上官浅，问道。

“当然，可以一试。”上官浅颤着手接过刀，她身为杀手，学的多是一击毙命，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江湖中少见。

只是，这些年来，入梦者，面目非，她对仇人，最能狠得下心肠。若不能，何以对得起故人万千。

纷纷伯劳燕，无根各东西。她现在有孤山仇这个妹妹，便不再是无根之人，她有亲人，她有孤山仇。她不是无巢之燕了。

“上官浅，我是你师父，你敢！”点竹身为败寇却还嚣张。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上官浅蹲在点竹旁边，恨恨开口，“你杀我孤山派满门时，你让我认贼作父时，有没有想过今日？”她将刀背贴在点竹脸上，钝刀磨肉。

再疼，也没有她的心痛。剜你血肉，祭我父兄！

“姐，从腿开始，死的慢。”孤山仇悠悠开口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上官浅回应。

见点竹两条腿都见了白骨，孤山仇才叫停：“阿姐，现在就让她死了，不是便宜她了吗？”

“也是。”上官浅擦干净手中的刀，递还给孤山仇。

孤山仇给点竹喂了两粒人参养荣丸后，扯着她的头发拖着和上官浅一齐回了军营。

“这样好的丹药，真是浪费了。”

再次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上官浅有一瞬的恍惚，但也只有一瞬，仅此而已。

不论是无锋，还是宫门，都是她孤山氏的仇敌。人言君恩深又重，她只道是，流水尽干淤如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