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幻之魔神

时间倒退回魈失踪那天。

“呼……这些魔神余孽还真是麻烦，好在数量没那么多。”北斗前后转了转酸涩的肩膀，和其他也参与清理的人聚在一起汇报进度。

“这里是最近探测到的最后一处窝点，这里的清除结束后大概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夜兰拍了拍北斗，让她放松些。

众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汇报各自的清剿进度，在确定清理区域内没有魔神余孽残留之后，又约了明天一起行动的时间，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魈也参与了行动，清理魔物是他数十年如一日坚持的事，所以在和众人分别后，他并未第一时间回望舒客栈，而是循着魔物的气息去了其他地方。

处理魔神复苏引起的大范围魔物聚集自然紧要，可小数量的聚集并不是就不重要了。璃月多山又有很多村镇，稍不注意就可能造成一整个村子的伤亡，魈见过太多这种事，所以他总也不敢懈怠半分。

暗绿色的风元素力涌动，魈又结束了一个地点的巡查，他短暂休息了片刻，就起身打算赶去下一处，身形移动的瞬间却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魔神气息的靠近。在无数战斗经验堆砌出的反射神经作用下，魈迅速矮身躲过直击颈侧的利刃，反手拿起和璞鸢一个上挑，成功将那人逼退，拉开距离。

“魔神余孽……”他看着那人形生物身上散发的浓郁魔气，眯了眯眼，“当诛”。

二人对视片刻，同时俯冲出手，瞬间爆发的气流将绿草压得弯倒，长枪与单手剑碰撞，仿若金戈轰鸣。

魈没多久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对方比起战士更像是刺客，总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躲避他的攻击，再从刁钻的角度回击他。忙碌了一天的身体本就不处于巅峰状态，一来一回之间他不由慢慢显露了些疲态。

手臂在失神的刹那被划伤，魈皱起眉头，心里暗道不妙。虽然他还有办法降服这魔物，但如果那样做的话，要利用到自己体内的业障，自己可能会短暂失控……

纠结间二人又缠斗在一起，正在魈下定决心要利用业障消灭对方时，一道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传入耳中，“交给我。”

“帝君？”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香味一闪而逝，魈的神情迷蒙一瞬，又赶紧回神上前和钟离联手将那魔物降服。一切似乎发生的很快，魈感觉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只看到钟离走近自己，“魈，量力而行，别太过分苛刻自己。”

“嗯，帝君你怎么……”话未尽，颈部传来一阵刺痛，他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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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魈发现自己在一处洞窟之中。

“终于醒了，降魔大圣。”

轻柔缥缈的声音携着有些熟悉的淡香靠近了他，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魈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被铁链捆缚的魈，低垂的眼让魈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到那女人嘴角扯出的，透着凉薄的笑。

“你是魔神。”魈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眼睛直视对方，“帝君是你用幻术假扮的。”

那股淡香他总觉得有些熟悉，细想一番，竟是那天在帝君身边闻到的。魈不是笨人，很快就在心里捋清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道，这个魔神是谁，抓他又有什么目的。

不过，擅长使用幻术的魔神……

这种技能特性让魈回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不愧是降魔大圣啊，这么快就被你猜出来了，”那人尾音缱绻，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她拽着捆缚魈的锁链强迫对方仰起头来，“你说，我要对你下个什么暗示来控制你呢？”

“让你沉浸在无数个‘美梦’里如何……”

“美梦？”，魈的神色猛然变了，“你和梦之魔神是何关系？”

似乎被“梦之魔神”这四个字刺激到了，那女人一直维持的淡定表情崩裂了一瞬，神色几乎算得上狰狞，下一刻却又强撑着恢复了平静。

“你猜呢，降魔大圣？”

她似乎突然失去了兴致，没再和魈说话，而是吩咐手下把她准备的东西摆放好。

结合之前那女人说的话，魈猜测对方应是在铺设能控制他人的法阵。

这样下去不行。

他试着调动元素力，发现绝大部分都被材料特殊的锁链封锁了。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失控，先离开这里最重要，魈便也不去想那么多，调动少量业障暗自试着挣了挣捆绑他的锁链，察觉到其有松动的迹象，才安心一些。

他保持着头脑的冷静，仔细观察，想要挑选合适的时机逃离这里。

在所有东西放置妥当，大阵即将开始运转的那一瞬，那女人终于松懈了片刻。魈趁机发力，强行利用体内的业障挣开了锁链。

那人显然没想到被封锁了元素力的魈还敢利用业障突围，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硬生生挨了和璞鸢几下。

“我真是低估你了，降魔大圣……”

她笑容清浅，瞳孔里却含着有些扭曲的癫狂，即将成功时猎物耍性子逃跑的戏码让她不耐，于是魔神级的实力便毫不掩饰地宣泄而出。

“降魔大圣就只有这般本事？”，二人在顷刻间对招数十次，魈毕竟还没有足以匹敌魔神的实力，被那人一个直击小腹的侧踢踢了出去。

人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想蜷缩起来，保护身体柔软的部位，可惜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元素力压制住他的四肢，迫使他露出胸膛。那人足底用力，狠狠蹍上他的腹部，腹腔承受了过量的疼痛和压迫，生命化为红色的珍珠从他嘴角滑落。

“唔！”魈痛苦地皱眉喘息，被压制的身体却难以给出挣扎的反馈。那人饶有趣味地欣赏他痛苦扭曲的表情，巨大的快意简直要让她不顾及身份放声大笑起来。

“瞧瞧，我们的降魔大圣，多可怜啊……”她掩唇轻笑，状似好心地松开了压制。

“咳咳，”魈有些踉跄地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继续和那女人缠斗，但不知是不是空气中的淡香越来越浓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了，他的意识逐渐恍惚，眼瞳开始在金红二色之间来回切换，脸上的表情也随着瞳色时而平静时而痛苦，最后终还是陷入了那女人——幻之魔神的控制之中。

“这样多好，乖乖接受我为你安排的戏份不就好了吗？”看着倒在地上的魈，幻之魔神轻声笑了笑。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