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事大换血

“这样吧，我来重新安排一下，”婕茹思量着缓缓开口道，“几拨人相互换一下，原负责衣食住行的来一些人到方承媳妇这边来，负责其他琐碎事务的也到元妈妈那边去熟悉一下具体事务，我们王府很大，事务繁杂，每个下人都该知悉和历练，不要到时候我一问三不知。”

一众下人一听，有的满脸晦气的怨怼，有的满眼希冀，大有“重见天日”的惊喜。

元妈妈目光微闪，强笑道：“禀王妃，奴婢身边这些人多是宸妃娘娘安排进府的，一直以来都跟着奴婢——”

言外之意是，我们是宸妃娘娘的人，你不能动。

“我给你两个选择，”婕茹想起了从前的苗嬷嬷，只觉得好笑，她不急不恼道，“要么按照我说的做，要么你带着那拨人过来替了方承媳妇的差事，让方承媳妇带着人管着你现下打理的事，如若还有意见，我便另择管事顶了你的位置。”

元妈妈眉头一跳，脑海里快速闪过方才婕茹处置金莲的情形，纠结之下道：“一切但凭王妃安排和吩咐。”

“嗯，那就这么办了，”婕茹态度有所好转，语气平淡却不失随和道，“元妈妈这就去挑十来个人到方承媳妇这边来，方承媳妇也挑些人到你那儿去学着打理，切不可厚此薄彼有所怠慢。”

元妈妈和方承媳妇同时点头应声“是。”

接着便是二人开始在自己管理的一拨人里挑了些人到对方“队伍”里，待几拨人重新安排完站好后，才向王妃禀报。

婕茹缓缓从这些下人跟前走过，一边迅速在脑子里过一遍，一边鼓动人心似的道：

“大家都听好了，每人的差事不是固定的，你们都有机会到不同的地方和差事上历练，办好了差事，自会得到器重提拔，但若是办不好差事还端着架子惹事生非，就莫怪我这王妃不讲情面了。”

人群中一片“是，王妃”之声此起彼伏。

婕茹走到方承媳妇这边的下人面前，看到半芹半夏也在其中——她之前就知道，方承媳妇这边的下人大多数是原来王府里的，少部分是容嬷嬷后来添加进来的，如今做了调整，人员多了些，但这两个丫鬟依然在这队伍里，不知为何方承媳妇没挑中她们去元妈妈那儿顶些肥缺，于是婉转的问了。

“回禀王妃，容嬷嬷说半芹和半夏是一个月前才进的府，规矩礼仪还未学到位，手脚也还不够利索，她想亲自调教后再送去伺候王爷和王妃呢，是以暂时让她们做些简单的差事。”方承媳妇简明扼要的回话。

“没关系，前些天我让她们跟着我两个丫鬟学了，”婕茹恬静道，“回头我问问青黛和春晓，她们学的怎么样了，若师傅那边过关了便可以上手伺候了。”

方承媳妇点头应声“是”，接着婕茹又让她在专门负责针线活的人员里挑出两个，跟着银针精进女红手艺，日后到正殿这边来给师傅帮忙打下手，直把元妈妈那边的下人们个个羡慕的眼红——正殿是王爷和王妃住的地方，去正殿伺候意味着离两个主子最近，有机会得到重用。

认人完毕，接下来是百来号人齐齐下跪请安，婕茹见不得这场面，忙说“免礼”，一众下人这才慢慢起身，复又抬头看向面前的王妃。

婕茹让方承媳妇把半芹和半夏叫到跟前来问话，待两人都走到面前，才问：

“你们俩虽还在学着，但我听你们师傅说过学的不错，再有几天便可以上手伺候，先来说说，你们愿意伺候王爷还是我，没关系，都是伺候主子，放开心思说。”

青黛和春晓两个师傅同时看向徒弟，只见半芹和半夏异口同声道：“王妃。”

元妈妈那边许多丫鬟脸上露出讥笑之色，好似在笑她们“蠢”。

殷婕茹只当没看见，吩咐身边的夏雨和秋香分别问了她们的年龄和来历，家世等：

两个分别是一个十多岁，一个九岁，都是来自穷人家的孩子，半芹是生母过世后，其生父又再娶，继母对她很不好，小丫头过的饥一顿饱一顿，半夏则是家里头女娃太多，她被当成“幸运儿”卖了。

容嬷嬷事先私下打听清楚这两家有无作奸犯科，确定没有才买下来，名字也是之后给重起的，因为时间匆忙，只跟着容嬷嬷学了一个月就进王府伺候了，那阵子她们按照管事的吩咐做些零碎的琐事，因为手脚勤快，任劳任怨，很得方承媳妇的喜欢，直到王爷和王妃大婚前不久才被允许到婚房里帮忙打下手。

婕茹静静的听完，最后才问她们为何想伺候她而不选择伺候王爷。

半芹和半夏相互看了一眼，似有犹豫，在婕茹温和目光的鼓励下，半芹才先开口：

“禀王妃，王爷似乎，很挑人，”她咬了一下唇，看一眼青黛师傅，谨慎回话，“元妈妈身边的两个姐姐在伺候王爷洗漱更衣的时候，我们都有在边上看着学，羡慕那两个姐姐手法熟练，可王爷还是说这不好，那不好，很不高兴的样子……我，我有点害怕，怕自己做不好惹了王爷不高兴，是以还是伺候王妃更妥些。”

半夏点头如小鸡啄米：“婢子也一样。”

婕茹微微一笑：“好，那你们两个以后跟着我，青黛和春晓在忙其他事的时候，我若有什么吩咐就叫你们俩。”

半芹和半夏如释重负，面露喜色的连连称是，并照夏雨和秋香说的在提前写好的契约上按了手印，元妈妈那边也有不少丫鬟投来艳羡的目光。

婕茹又转向元妈妈，敛了神色道：“对了，这几日王爷的跟前都是哪两个丫鬟在伺候，把她们叫过来，给我认一认，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只见元妈妈先是喜上眉梢的应了声“是”，随后面朝人群叫道：“绿茵，绿芝，还不快过来给王妃认一认。”

绿茵和绿芝二人双双走到王妃面前，屈膝伏身的行礼，起身后，婕茹打量了一番，有意试探道：

“这些天伺候王爷辛苦了，要不要到元妈妈那儿去换一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