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身份

李长生是谁？

学堂先生！绝世剑仙！天下第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对苏白微拱了手，向来挺直的腰微弯，他道:“别来无恙，师姐。”

静静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雷梦杀直接炸裂:“师姐？？？？！！！！老头儿，你莫不是喝醉了？”

萧若风则心想，好在他在父皇面前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否则也不比雷梦杀这二傻子好多少。

他嘴角抽了抽，师姐？一个年轻美丽的玄衣女子，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说师父是苏白微她爹他也相信啊！这已经不是驻颜有术了吧？饶是萧若风再正经，也不由想到了雷梦杀看的那些话本子，什么夺舍，什么长生不老。

偏偏李长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旁若无人道:“我们已经十年没见过了吧，这次要好好聚聚，我请你喝酒。”

“面是没见上一次，但你的信可没少送。”不是让她干这就是让他帮那，苏白微可不得讨点儿利息，她道:“喝酒就算了，你的酒不够好喝，我要另一样东西。”

李长生毫不犹豫地应了。

“不是……”雷梦杀见他们谈得其乐融融，忍不住打断:“老头儿，这真是你师姐？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他知道苏白微武功厉害，没想到辈分也这么厉害，转眼就成了他们的长辈，本来就打不过，这以后岂不是连说也不能说了？

“怎么就是害你了？”苏白微好笑道:“灼墨公子好没道理。”

雷梦杀再一次被她堵得语塞，却见萧若风一副没事儿人模样，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怀疑，真是他小题大做了？实在是太不敢想了好么！

“行了，”李长生是了解自己这几个弟子的脾性的，没多说话，只道:“不必多言，你们先回学堂。”

萧若风行了一礼，走得十分干脆，雷梦杀只能跟上，只是仔细琢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怪不得苏白微非要到了天启才开口，要不是亲眼所见这搁谁谁信呐！

“若风，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雷梦杀道。

“你看她像个普通人么？”萧若风斜眼看他，淡淡道。

雷梦杀迟疑了一瞬，才道:“不像。”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萧若风顿住脚步，解释的同时也在自己脑海里抽丝剥茧，“她见你我的第一面就将我们认了出来，也知道我是学堂与朝廷的联系，还和古先生相识，又有这样绝世的武功，我们早该猜到了。”

只是苏白微实在太过年轻。

他继续道:“师父叫我们不要多言，那便先不要提及那位……嗯，的身份，我们只当她是一个普通朋友即可。”

看来他也叫不出“师伯”这个称呼。

雷梦杀大骇:“这岂不是要憋死我！”

萧若风拍了拍他的肩:“忍忍吧。”

雷梦杀咬了咬牙，这群人还记不记得他是灼墨多言啊！他气了一秒，转身去找百里东君了。

把醒来的少年从房间里薅了出来，百里东君这才知道自己因纵马这几日都不能出门，正生着气呢，没想到雷梦杀比他火气大，更没想到的是——

他竟然还不是李先生的弟子。

他堂堂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竟然是备选？真是岂有此理！不过都被拉上贼船，他也跑不掉了，更何况要他灰溜溜地回乾东城，那才更是要了他的命！

这学堂大考在赌场都开盘了，他现在凭小先生的名号才得了个一比一的赔率，要是输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头大道:“雷梦杀，如果我最后没有被选上怎么办？”

雷梦杀:“很多可能啊，师父若是没有选上你，学堂里还有十二位师范，他们都会收弟子，或许有人会看中你，若是没有，就只能进学堂前院，学成出院，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明年再考。”

百里东君怒道:“那我还不如让我爹娘教我！”

“的确不如，”雷梦杀摇头，意味深长道:“其实还有一种选择。”

百里东君:“什么？”

雷梦杀偏头看他，一字一句道:“让苏白微教你，她应该不会拒绝。”

这样，他们竟还是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