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男人站在操作台前熟练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键盘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周围的操作设备边缘都散发着淡蓝色的荧光，男人身着西服，架着个金丝眼睛，无不彰显着这个时代的发达。
而这个时代的发达的副作用就是空间侵蚀，在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人就像是生活在一块充满孔洞的海绵里的时候。专家团队就对外声称单次共元。他们守住秘密，这个糟糕的世界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黑洞，席卷现世的人民。
【007报告，计划进行中】
男人停下手头的动作，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机器人。
随后拿出一块芯片置于操作台上，机器人头顶一串乱码数字飘飞。
【js007提示您，计划进行中，数据即将接收完毕。】
【……数据已接受完毕。现在通过梦魇传递，请稍候！】
【24%】
【83%……】
【警报！警报！技术尚不成熟，梦魇传递失败！！！数据未传达指定目标群中。】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警报，整个实验室里立马弹出无数条红框警示。
警报的提示音未间断，这样的声音听得人心烦。
3
男人推了推镜框，双手继续游走在键盘上。一边敲着数码，一边缓缓开口道：“007关闭梦魇技术，开启磨灭记忆技术。”
“……目标锁定代号18黑洞。”
【收到。温馨提示：记忆磨灭技术耗能极大。清谨慎处理。】
男人这边已然敲下回车键，机器人开始在各个操作设备面前工作。
看着面前的总控制中心上，蓝色的点逐渐减少直至消失不见。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他看着屏幕那头逐渐清晰的画面。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戏即将开始。”
画面里，密匝匝的聚了一堆人，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
茶怿属于后者，不仅属于后者，还是后者中的佼佼者。
他倚着桌子睡着了。
原本那次会面之后，茶怿就准备离开上京都，回长云山继续做他的无事小神仙。
只是不成想，他刚准备离开，就和前来问候的姜苹打了个照面。
姜苹数落一番之后，他才想起来上京都本意就是恭贺阁主的寿辰。长云提前来的请柬已递。
他要是走，确实要让人看笑话。
姜苹训斥完他后。一脸恨铁不成钢说:“上京都非善处，既然身体无恙，那就去查一下上京都……”
而这几日，茶怿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昼夜颠倒，游走在上京都各个地方。直到老阁主的寿辰，他也没反应过来。本来在客房里补觉的他，硬生生被陈苏苏拽了起来。
本着礼貌的原则，开始之时他还强撑着睡意，到最后他直接倚着桌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姜苹扣了扣桌子，茶怿眉眼皱了皱，姜苹直接上手抓住了他支头的那只手。
不想这一抓直接把人抓醒了。
茶怿猛的睁开眼，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在看清姜苹的一瞬间放松下来。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另一只手撑着头，笑着说:“师姐这是作甚？”
姜苹被他看得不自在，忙把手缩回来。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什么场合都睡得着，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对方轻轻的笑了笑，“谁要是笑话我，我猜师姐第一个不同意。”
“你最近很忙。”姜苹没接他刚才的话，看着对方眼下的黑眼圈，再加上刚才听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带着些慵懒。疑问句直接变成陈述句了。
对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点了点头。
“查到了不少东西。”茶怿一边说，一边抬头望着正堂里的人。
传闻别知阁纸醉金迷，茶怿一开始还不信，直到他在这里住了几日，看到了这里的规章制度才有些相信。今日更是，虽已夜幕降临。整个别知阁内却灿若白昼。灵烛火烛无数。
可是整个上京都境内，偏偏只有别知阁这般阔绰。阁主竟不管管民生疾苦吗？茶怿心里想着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而后就是感觉有人盯着他，顿有些不自在。
“说来听听。”姜苹抿一口茶，继而说道。
“上京都好像只有城。”茶怿回神，不紧不慢的说“出城之后方圆百里内荒草丛生。有些村镇更是要被野草掩埋一般。一点活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那还真是神奇，方圆百里内就没有一点邪祟？”姜苹道。
茶怿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的寿宴有意思了。”姜苹嘴角挂上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随后站起身，拿上了桌上的配件。俯视茶怿。
对方秒懂，起身跟在姜苹姜苹身后。挤过人群，茶怿才终于看到别知阁阁主的脸。
人人都叫他老阁主，其实看起来也还挺年轻的。茶怿心里想着，而后捕捉到一道目光。
目光的主人来源于樊初。茶怿自觉别开脸，即使那道目光让他感到不舒服。
“看清了？”姜苹冷淡的开口。
“嗯？”茶怿有些疑惑。以为问的是他和樊初对视的事。
“我……”
“老阁主的脸……”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要说什么。”姜苹回头，看向茶怿。
“……哦，没什么，我想说我看清了。”茶怿讪讪道。
对方继续道“寿辰宴不过是老阁主骗各大宗门开来上京都的一个幌子。请柬连着发了小半个月，几乎能招揽到的能人异士都被聚集于此。”
“所以，城外人可能早已遭遇不幸，别知阁想撒手不管。用寿辰宴做引子，要借外力铲除邪祟。自己独享渔翁之利。”茶怿明白过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姜苹说，眉眼间已然沾染上些许愠气。“无论那种结果，最后受益的绝对少不了他别知阁。”
顺着姜苹的目光看去，老阁主站在主座旁，正和几个门宗主攀谈。身旁是手足无措的季零。而樊初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家坐席的其中一个位置上。
老阁主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住。清咳几声之后。正堂内的声音逐渐消失。
“各位，这几日大家吃好喝好。我看大家都是修炼的好苗子。想着各位小修士该无聊了。我为大家用灵力造了一门过境。里面不过是些小邪小祟，所收得的灵力就当给大家的礼物了。”老阁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所谓过境，就是用灵力焠成的一道门，过了这道门，就能到达施法者心里想要到的地方。此为过。所谓镜，那就要看施法者灵力的强弱，想到一个怎样的地方。
“师姐，你说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境里会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上京都境内。”姜苹说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
“那……我们入境吗？”茶怿问，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入。”姜苹说。
他知道姜苹一定入境，就是她不去，他也一定会去。所以听到这个答案他一点也不震惊。反而有些轻松。
“师姐，你一天天的，不苟言笑，不会很累吗？”茶怿笑着，有些轻松的问，“你说老阁主说的那些‘小邪小祟’当真只是‘小邪小祟’吗？”
姜苹回头看他，那目光就像是看二百五一样。
“茶怿，你话很多？”姜苹语气淡淡。
茶怿要比姜苹高一点，他低头看到她师姐眉间带了一丝怒气。乖乖的闭了嘴。
那边老阁主正在施法造镜。镜子一造好，人群就更加沸腾了。
老阁主浅笑。
“各位小辈清。”
入群哗然两秒，逐渐有人入境。不一会儿，人们开始挤着入境。
不知道谁那么不长眼，向前一推。刚好推到了茶怿，他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没跪在地上。
他有些气愤，抬头看向前方。女子刚好回头，冲他说:“抱歉。”
说着又被人群推向境内。眼看着是个姑娘，又都是被人推着走的。便想着作罢。
不由得嘀咕一声。“怎么都这么爱上赶子送死。”
人海早已把他和姜苹冲散开来。
茶怿先是退到人少的地方透过缝隙，他看到别知阁阁主在笑。阁主身后就站着他的儿子。季零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的讥讽意味。季零看的仿佛不是他的老父亲。那样的眼神过于冰冷。
茶怿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只是还没有等他再看一看。就听到老阁主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有哪个小辈想入境却还没有进去的？”
“我。”茶怿站出来，走到过境面前。他很是不喜欢老阁主的说话方式。不由得看了老阁主一眼。
算盘倒是打得好，叫别人入境除他别知阁不想沾手的烂摊子。说是给小辈机会。实则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藏的好好的。
茶怿越想越气。入境前又忍不住回头白了老阁主一眼。
所幸老阁主忙着招乎客人，没看见他。可这一眼，茶怿心中又有些犯嘀咕。好像没看见某个地位在上京都应当不算低的人。
正想着，他已入境。茶怿身后一凉。心头突然有些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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