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转身跨进灵堂内,目光落在宁远舟那口金丝楠木的空棺材上。
手指在空中轻点,眼中一片幽色。
很快,宁远舟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阿胭给他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掉手上的血迹然后一把扔进炭盆中,手帕很快被烧的干干净净。
门外,元禄高喊道:
“头儿~ 门都关好了!”
宁远舟闻声而动,运起内力一掌拍在棺材上,棺盖猛的被震飞出去。
一个粉衣女子从中钻了出来。
手掌借力打在廊柱上,然后脱力一般的摔倒在地面上,看上去像是受了伤。
元禄进屋时看到屋内突然出现了女人吓了一跳,阿胭上前一步道:
“刚才在外面娄青强要抓的人就是你吧,你是朱衣卫的人?”
任如意一听忙撑起身子,跪倒在三人面前,脸贴着地面上,声音怯怯道:
“不,奴不是。”
“公子饶命,小姐饶命。”
宁远舟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俯身看向趴跪在地的任如意“你不是朱衣卫的?那你怎么会朱衣卫独门的十八跌啊?”
任如意微微直起身,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小脸,面色苍白,轻咬唇瓣,看着虚弱又可怜,像是一朵依赖着人生存的菟丝花。
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样。
“奴……奴真的不知道什么朱衣卫蓝衣卫的,奴只是教坊里的舞姬。”
“姐妹们那天去拾遗府献艺,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六道堂的官爷非说她们唱的曲子是诅咒圣上的,把她们都杀了。”
“昨晚上,他们又到教坊里抓人,说玲珑是奸细,奴也有嫌疑。”
“奴不想死,拼着清白不要还被看牢的给祸害了,这才逃了出来。”
说到这,任如意的眼眶中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了地上,她捂着嘴低声啜泣着,肩头微微颤抖,一副脆弱到了极致的模样。
阿胭的眼中满是探究,看着任如意那张脸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
元禄如今正是嫉恶如仇的年纪。
任如意的一番话已经足够激起他那颗怜悯之心,忙替她证明道:
“头儿,姐姐,这事我知道,赵季就是为了向她们要钱才污蔑她们是奸细的!好在赵季这混账已经死了,姑娘你别哭了,没事了。”
宁远舟站起身道:“把她扶起来吧。”
元禄忙去搀任如意,借着满室的烛火阿胭才看清了那张脸的全貌。
!
“臣紫衣使任辛,参见殿下。”
记忆中的那张脸不断与眼前这张脸融合,阿胭的瞳孔地震,攥紧手心。
宁远舟抬起手,裹着一股劲风直逼任如意眼前,任如意吓的呆愣在原地,随即身子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道:
“公子饶命。”
元禄在一旁安抚任如意道:“姑娘你别怕,宁头就想试试你。”
“头儿,她连你出招都不会躲怎么会是朱衣卫呢,她连内力都没有。”
“不信你看。”
阿胭蹙眉,上前一步“我来。”
元禄惊讶阿胭会亲自上手检查一个舞姬,但还是点头将人交给了阿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