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借着萧姸搀扶的力道从地上站起,心中深知萧姸想要在她这得到什么。
语气中带着些破釜沉舟的决绝。
“娘娘,如今朝堂的情况对您十分不利,臣只有一个办法。”
“只是不知……”
“娘娘敢不敢与臣赌一把?”
萧姸的目光瞳孔一缩,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没人比她更清楚现如今已是图穷匕见了,阿胭所说的办法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少师请说。”萧姸坚定道。
阿胭反手握住萧姸的手,扶着萧姸重新坐回榻上,指节搭在萧姸脉上。
“臣观娘娘脉象为滑,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
“应是喜脉。”
萧姸闻言惊的险些要站起,却被阿胭一把按回原位转头对着殿外的裴女官道:
“臣才疏学浅,裴女官劳你去太医院请院正来为娘娘诊脉。”
萧姸激动的一下按在阿胭落在她肩上细窄修长的柔夷上,声音微颤。
“少师…本宫……”
对上阿胭那双沉如幽潭的眸子萧姸仿佛被猛灌了一口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她方才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孩子来的巧妙,可一旦冷静下来萧姸便觉得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她不是什么空有野心报复却没有脑子的蠢人,相反萧姸不仅聪明还清醒。
只需稍微一细想,她便明白了阿胭方才那句话中的蕴含的关卡。
萧姸瞳孔一震,止不住的恐慌。
难怪是‘赌’这赌的不仅是她们的命运,更是赌上了萧家满门的命运。
萧姸咬着唇,怒瞪阿胭。
“阮霜眠,你真是个疯子!”
阿胭却弯了弯唇,勾出一个清浅的笑仿佛出这个要命点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萧姸此刻也已经镇定了些许。
“此事若出了意外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阿胭面不改色,语气平缓:
“娘娘若是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萧姸眉头紧蹙,正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时,裴女官已经携着太医院正赶回来了。
那大医忙磕头行礼口中喊道:“老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阿胭立于萧姸身侧,殿内寂静无声,半晌萧姸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脸上重新挂起标志性的笑意,不疾不徐道:
“平身吧,院正不必多礼。”
“本宫近日来不思饮食,一闻荤腥之物便恶心想吐,又觉胸闷嗜睡,身上乏力,有劳张太医给本宫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点头称是,半晌才道:“臣诊娘娘脉象缓涩而弦,沉取若有若无。”
“娘娘恐怕怒后不振,肝郁气滞,气血运行受阻,气血不通,臣给娘娘开张方子,需得慢慢调养,少思少虑才是啊。”
阿胭笑了笑,轻声道:
“当真只是忧思过度? 本官怎么诊出娘娘已有孕一月,是否是时间太短,脉象不稳,张太医一时没有诊出,不妨在断断。”
听到有孕二字时,张大医不敢大意忙道:“少师说的有理,老臣在断一次。”
阿胭不紧不慢道:“本官听说,张太医是江州人士,母亲尚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