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朱娘子如野兽般一口咬住白墨的肩膀,她特意一并咬住了白墨的肩胛骨,避免一个用力就当场把他的胳膊,连带大面积的血肉组织给撕下来,还得麻烦她再下口去叼一次。
而某个姓白的?他被拿捏的死死的,翻着白眼,蜷曲着身体不知大脑还剩几分清醒。
这是最真实的一面,在野兽面前,人类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无论这只野兽有多么的孱弱,它最轻微的挣扎也能带来不少的变数。
人视自己为食物链最顶端,可究竟是为何会产生如此的思维?自欺欺人罢了,何况是面对一只修炼有成的邪物。
血腥,被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它已经被我们逼出原型,只要我们在这片林里将它截杀,就能避免下次再追捕它时,再次造成无辜死伤。”
白缺此时被阜沅阴鸷地攥住衣领,死死抵在树干上对峙。
“专门挑妖物最活跃的时刻猎杀,你白缺还真是见解独到。”
两个男人之间靠得相当近,呼吸粗重,精神深处不断迸发着来自雄性对战斗天生的兴奋,双方都能看见彼此浓烈的敌意。
“这是最后的机会。”
白缺眼神冷冽而近乎偏执的坚定,他身上又多了几处新伤,并非是跟妖物搏杀而留下的光荣印记,而是因为内讧。
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内讧还是依然存在,这大概是烙在人性上的鄙劣。
阜沅狠狠一个提膝,精准命中白缺腹部气海穴的位置,白缺闷哼一声,痛苦捂着肚子靠在树上软软地倒了下去,吸气不敢吸,一时间出气多进气少。
这一击,直接让白缺气息紊乱,灵力麻痹,短时间内无法重新凝聚,别说修行人了,老百姓被这么给一下,也得当即倒在路边板命。
“白缺!”央鸢惊呼一声,轻踏地面,飘逸灵动的身姿带起一阵馨香,她秀眉微皱,一副我见犹怜的冰美人模样。
“鸢儿姐,你不要……”
央鸢并不理会梨小朱的阻拦,厌恶地拍开了她的手,她知道小朱此时跟阜沅站在一边,而小朱也天真的以为确实是白缺指挥不当。
央鸢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朱那满脸天真无邪的面容,满眼警告——你这个脑子里装的全是纯真无邪的蠢货。
“央鸢。”阜沅轻唤央鸢的名字,看上去好像深情款款,且一脸温煦,像是在特意向央鸢炫耀自己的胜利。
央鸢缓缓的,一脸我见犹怜的看着阜沅。
阜沅心中一喜。
……央鸢的鞋底在阜沅的眼中瞬间放大。
她鸢大美人毫不留情的,将脚狠狠踹得陷进阜沅的帅脸里。
然后让阜沅的脸因为惯性,自然离开鸢大美人沾了泥土的鞋底扭曲着,挥洒着鼻血口水飞了出去。
央鸢飘然落地,黑发散落,一身戾气。
“忍你很久了。”
她一回身,紧接着将自己的命剑掷标杆一般掷了出去,束缚阵带着破空声,将阜沅钉在原地并强制性套上一层束缚,重重控制,让阜沅如一摊破布一般,不能再有所动作。
“很好……”白缺缓缓起身,轻轻靠在央鸢身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央鸢很自然的扶着白缺,而白缺也早有预料的看着不远处的阜沅,按部就班一般,二人眼中闪烁着一个共同的东西。
计划成功。
“你们!!!卑鄙!!!无耻!!!——把我伤成这样,就不怕我回去告死你们!?……”躺在不远处的地上那一滩白影嚷嚷着。
“呵呵,怕死了,二长老之子阜沅,英勇无畏,助我等立下大功,等回去了好好给你论功行赏!”白缺话里有话,烦得朝阜沅啐了一口口水就不再管他了。
个破东西,膈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