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回头望了眼宁氏老宅,眼里流露的怀念和不舍。而顾牧只侧目看着钱昭,他又是一副死人脸。
当顾牧与宁远舟撞上视线,顾牧正慌慌张张躲闪视线,宁远舟却忍不住咳了起来。
于十三拉着缰绳,靠近宁远舟。
于十三“不是吧,你怎么连这点酒都受不了了?”
元禄“宁头儿坐牢熬刑时受了寒,一直没好,他又不像你,有那么多胖的瘦的黑的麻的红颜知己照顾。”
元禄摘下水袋,递给宁远舟。
元禄“润润嗓子。”
元禄这么说着,于十三就已经冲着街边的女子抛了个媚眼。于十三样貌绝佳,人也似孔雀,貌美也总开屏。
于十三“小禄弟弟,你要想学这本事,我可以教,叫一声十三哥就行。”
元禄撇了撇嘴。只见于十三回过头。
于十三“小牧,你就别盯着人老钱啦。死人脸再看也不会开花。”
顾牧“于十三!你是不是又想回牢里了!”
可于十三话锋一转,却又对着钱昭。
于十三“老钱,给宁头儿开两副药?”
钱昭虽面无表情,却忍不住侧目看了眼,正憋着坏劲,拿着弹弓瞄准了于十三的顾牧。他低头笑了一下,又迅速神情冷漠。
钱昭“药只能治病,不能医情。我怕他这样,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如花似玉的表妹。”
宁远舟一下子被呛住了,咳嗽得更猛了。顾牧这一听,立马放下了弹弓,竖起耳朵。
于十三“如花似玉?表妹?真的?”
于十三“怎么没听小牧说过?”
钱昭依旧冷面。
钱昭“章相亲口所言,怎会有误。”
钱昭“她也才知道。”
宁远舟这回,是有苦道不出。顾牧见钱昭快马离开,也跟了上去,却没想到于十三立马追了上来打听。
于十三“小牧!快跟你十三哥说说你那位表亲。”
顾牧“我跟表亲不熟,不过,的确如花似玉。只是,十三哥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她可比我厉害。”
顾牧说着,想起了任如意快刀斩乱麻就杀了人娄青强,好心提醒着。
于十三“越烈的马,才越要征服。”
于十三大言不惭,却又听到宁远舟谈起了感情,立刻又放慢了速度,八卦起来。
元禄与宁远舟的声音虽小,可顾牧那双耳朵听得到许多动静。也因此受了不少折磨。
元禄“如意姐真走啦?”
元禄“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到底是哪边的人?”
宁远舟“八成还是朱衣卫,褚国不良人很少用女的。朱衣卫这些年的内部倾轧得一直很厉害,连指挥使都换得跟走马灯一样快,她孤身一人,身份隐密,提起朱衣卫的时候很冷漠,为其他白雀报仇的时候又很坚决,多半是颗棋局中的弃子,才会对故主有那么复杂的感情。”
于十三“感情?”
于十三突兀的声音,让顾牧忍不住挤眉弄眼起来。
钱昭也一直都知道顾牧的本事,这会儿也挤在了顾牧与大伙中间,却见宁远舟转过头来。
宁远舟“安军现在何处?”
钱昭“安帝夺得许、蔡、景三城后,军力也到了极限,故派员镇守后,他已亲率大军班师回朝,现在应该到了归德原,圣上也在随行人员之中。”
「涌城 鹿鸣驿」
丁辉带着道众与一身商人打扮的宁远舟、顾牧行礼。她们身后,是钱昭于十三元禄,是商队的其他成员。
“堂主万安!殿主千安!”
宁远舟抬手,就带着商队一行人进了驿馆。杨盈正坐在驿馆大堂,面色虚弱,走路都跌跌撞撞。杨盈见到宁远舟顾牧,热泪盈眶,也不顾形象地朝着她们跑来。
杨盈“远舟哥哥!牧姐姐!
可那穿着官服的女官,却厉声喊着。
“殿下,注意体统!”
很显然,这句话以后,杨盈脸色惊恐,手也忍不住摸向臂膀。她抓着顾牧,似救命稻草,顾牧只觉得生疼,也觉得杨盈受尽了委屈。
杨盈“你们怎么突然来这儿?”
同样穿着朝服的杜长史,却一脸尴尬。或许觉得,亲王不该流露这样的情态,柔弱的女子姿态。
女官皱着眉,却不敢与顾牧对视。顾牧似一匹狼,眼神犀利地凝着女官。直觉告诉顾牧,杨盈在这儿过得不好!
“你们是何人!“
宁远舟并未搭理女官,而是扶起杨盈,行大礼。顾牧也跟着,身后的道众也一同行礼。
“参见礼王殿下。”
可杨盈只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宁远舟只举起监国玉佩,与顾牧相视,顾牧也随即掏出六道堂的令牌。
宁远舟“臣中郎将、六道堂堂主宁远舟,奉章相国密旨密令,暗中护送礼王殿下入安,迎帝归梧。使团一应大小事务,此后皆归臣所节制。”
顾牧“六道堂森罗殿殿主顾牧,奉旨护送礼王殿下入安。从此,使团一切,均由堂主定夺。有监国玉佩佐证,尔等有何异议?”
话音一落,长史、女官的脸色瞬间惨白。
杜长史“下官遵令!”
“女史明氏,参见宁大人、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