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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0~24(完结)

长相思夭柳同人之九头小妖寻亲记

33.狗腿子,二栓子

论战力,海妖王相柳肯定远在无支祁之上。

可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想和那泼猴硬碰硬。

因为它集河流之灵而生长,可以任意改变河流走向。

若是逼它太狠,难保它不会泛滥河道,来个鱼死网破。

所以玱玹选择徐徐图之。

最开始,他给无支祁送去一大车珍宝,说只要猴子归降,许它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无支祁把珍珠项链放进嘴里咬了咬,牙被硌得差点掉。

它生气地将东西砸出去,挠花使者的脸。

第二次,玱玹给祁猴子送了几个美女妖猴。

祁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它看上的母猴,多一只猴就多一张嘴。

看看自己不多的存粮,便坚决地把那些讨猴嫌的家伙赶出了洞穴。

玱玹锲而不舍,给祁送去了第三批东西。

一车香蕉,一车仙桃,一车苹果,一车梨,一车花生,一车瓜子。

这下,无支祁的双眼都放了光。

立马跳上去,撅着红红的猴屁股,开始大快朵颐。

可就在使者认为终于大功告成时,祁猴子竟把食物留下,将那群脱了衣裳还没自己魁梧的使者下走了。

玱玹彻底怒了,他让手下人务必竭尽全力,活捉那泼猴。

就在此时,坐在相柳身边的小夭,突然开口:“不如,让我去试试?”

“不行!”

玱玹和相柳难得默契一回,她一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玱玹也就算了,可相柳一向尊重小夭的意愿,却也被堵了回来,她的心里有点闷。

相柳说无支祁喜怒无常,尤厌人聒噪,让小夭去,怕是火上浇油。

更何况她如今有了身子,更得谨慎小心才好。

小夭难受,你儿子要在娘胎里待十年,难不成这十年,我都要成个被九头妖时时看惯的犯人吗!

她就清楚,说了准没好!

水不让下了,功力也不让修了,辣子鸡也不让吃了,冰镇西瓜更是被没收了。

相柳简直想把她绑在床上静养,稍微动一下,都怕他宝贝儿子有任何闪失。

小夭认为,这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她一忍再忍,终于揭竿而起。

“我就要去!你陪在身边有何不放心的?”她抗议。

相柳平静而坚决地说“不行”。

眼看硬来行不通,小夭只好......

她突然红了眼圈,泪汪汪地看着相柳,像八爪鱼似的黏着自家夫君。

相柳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小夭的死皮赖脸,终于同意陪她和那泼猴玩一玩。

玱玹起初也不太放心,又看相柳淡定的神情,便也顺从了小夭,只是多排了些暗卫跟着他们。

小夭看着哥哥给她调配的几十个暗卫,无奈扶额。

她是去耍猴的,又不是去杀猴的,有九头妖护卫,还怕那猴儿作甚?

她婉拒了玱玹的好意,跟着相柳来到无支祁的领地。

野兽通常会有领地意识,对擅闯的入侵者充满敌意,会主动攻击敌人来震慑对方。

因此相柳一感受到那泼猴的气息,便高度警惕起来,生怕小夭受伤。

相比九头怪的紧绷,小夭倒是轻松自如,从手帕里拿出一块芙蓉糕来细细品尝。

不知为何,她觉得周围的气味有些熟悉。

那几十年的丛林求生,让她的嗅觉变得十分敏锐。

虽然那没有脸的日子让她毛骨悚然,但她也没有忘记那条听懂她话的蛇妖,还有那只愿意听她唠叨的猴子。

而她和那只猴子成为朋友的契机,就是因为一块芙蓉糕。

猴子的食物被黄鼠狼抢走,就要饿死了,小夭喂给它一块芙蓉糕,又为它疗伤。小猴子这才死里逃生。

无支祁的气味,竟和那只小猴子一模一样!

莫非......

小夭忽然大喊:“狗腿子是你吗?狗腿子?”

一只抓耳挠腮的大水猴猛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谨慎地盯着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二栓子给我起的名字?”

小夭惊喜道:“你真是狗腿子?我就是二栓子啊,你没闻出来吗?”

无支祁冷笑:“是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啊,甩了我还敢来找我,不怕我掐死你吗?”

34.三个人一起躺

“狗腿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夭立马喝止无支祁。

她背心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回头一看,相柳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俩,便连忙说:“他是一只疯猴子,别听他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清楚。”无支祁把目光转向相柳,又道:“你可当心被这女人骗了,她可最擅长蛊惑人心。”

相柳笑道:“看来你这小骗子不止骗了我一人,这泼猴是我前辈?”

他虽笑吟吟地看着小夭,小夭却只感觉他就要妖瞳再现,獠牙再滋。

什么鬼嘛,这九头怪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实在是风中凌乱。

还有狗腿子,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小夭不敢再看相柳,只能瞪着那泼猴,说:“我当年只有一个人族小女孩10岁的心智,你也只是一只小猴子。

怎么就能扯上花心了?不懂人族语言就不要乱说!”

无支祁磨牙嚎叫:“你住过本猴的树穴,吃过本猴的瓜果,合过本猴的叫声,怎么不算是本猴的媳妇?

我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没想到来个兔妖就把你的魂儿勾跑了。

我一气之下,只想撞崖留住你。

不曾想用力太猛,差点小命休矣。

可你这个狠心的人,居然就把我扔在那儿不管了!”

小夭越听越玄乎,急忙打断道:“我以为你嫌我聒噪,才撞崖自杀的。”

猴子翻了她一个大白眼,哪只猴真嫌你烦还日日围着你转呐?

这下,相柳也和无支祁一样,抱手审视她。

小夭觉得自己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妖族对关系的认定那么简单?

只要住过他们的洞穴,分享过食物,一起唱过歌儿,不,甚至只要一起嗷嗷叫,都算是确定配偶关系。

那可真是直接,这些在他们神族或是人族看来,不过是认识对方的第一步。

更有甚者,一对男女明明心意相通,爱得死去活来。

可只要一日不捅破那层纱帘,二人都默认对方是“不算朋友的朋友”。

话说九头怪一只大妖,非要成神,搞些弯弯绕。

小夭气闷,为何自己总是招惹上这些妖怪啊,不过想交个朋友而已。

还不小心给自己惹上一堆麻烦事,显得她像负心汉一样。

相柳拍了拍她的肩膀,嘲道:“别忘了正事,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会旧情人的。”

小夭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习惯,倒也没在意后半句的揶揄,很负责地对无支祁游说起来。

“狗腿子你看啊,只要你别在这里乱改河道,接受黑帝的招降。

以后每日都有吃不完的瓜果,还能娶上几只美女猴,生一窝小猴崽,一家人暖暖和和热炕头,不比你现在老光棍一个过得舒服。”

无支祁抓着猴腮,愈发不耐烦听小夭叨叨,手爪和脚爪都抠到了一起。

相柳时刻盯着那泼猴的动作,只要对方有一丝伤人的异动,就立马截杀他。

可相柳也很敏锐地察觉,无支祁只是行为上嫌弃,却从未打断小夭说话,反而在认真地聆听。

九头老怪很是头疼,这媳妇惯犯招惹妖,实在不得清净。

起初,猴子只是耐着性子听小夭说,渐渐地,他们倒是聊得火热起来。

从哪儿的仙桃好吃,哪儿的桂圆肉厚核小,哪儿的花生瓜子干脆,到屋子里要置办一些什么吊床摇椅。

相柳都忍着沉默了,直到听到无支祁问小夭:“二栓子,这吊床要做大一些,要不然我们俩躺上去会很挤”。

而小夭也理所当然地回那猴子一句“还是你狗腿子想得周到,做个能躺下三个人的,这样就既结实又宽敞了。”

相柳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走去挡在小夭和无支祁中间,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是要我们三个人一起躺吗?”

小夭竟脱口而出道:“那也不是不行!”

这下,泼猴和九头怪都黑了脸看着她,她才发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35.相柳当爷爷了

小夭一下就跳到相柳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对无支祁说:“到时我和我夫君可以经常去你家做客。”

九头怪对媳妇分清你和我们的举动十分满意,连对那泼猴都笑道:“祁君既然是内人的朋友,也就算不上外人,也邀请你来寒舍小聚。”

无支祁又冷淡地看着他俩,说:“我又没答应你们要归降,你们也想得太远了些。”

听及此,小夭急道:“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条件为何还要偏执?”

小夭知道玱玹的计划,若是她这次仍不能说服无支祁,为了更多人的性命,哥哥定会杀了这猴子。

曾经他们也是朝夕相伴的朋友,小夭不想让这只猴子死。

她刚要开口,无支祁便嘲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小夭轻叹一声,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而且你为何要做滥杀无辜的水怪呢?

那些住在河边的人们又没有招惹你。”

像是被踩了痛脚,祁猴子顿时狂躁起来。

“滥杀无辜?没有招惹我?

他们杀我朋友,辱我族类,仅仅为了闲时消遣,让我们替他们敛财。

难道不可恨?难道不该杀吗?”

小夭语塞,她知道神族一向视妖族为低贱,或因口腹之欲,或因刺激消遣,死在他们手里的妖族不计其数。

世间向来弱肉强食,若只为生存也就罢了。

可神族猎杀妖族的多数原因,是吃饱了没事干,故随意践踏其他生灵。

她说狗腿子滥杀无辜,可那些神族又真的无辜吗?

九头怪当初不就是被那么骗进死斗场的吗?

当年她看见左耳满身是伤,都心痛怜惜。

九头怪那时,怕是比左耳更狼狈吧,他是不是很痛?

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是妖怪,就得平白被欺凌?被屠杀?

相柳见小夭紧蹙眉头,料到她又是想多了,便揽过她的肩膀,平视着无支祁,说:

“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不公,但也不该因为自己遭受的伤害,就去伤害别人。

你说他们不无辜,那死在水患里的人,都为了消遣敛财而屠杀过妖族吗?”

无支祁不说话,只是愤愤瞪着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相柳丝毫不介意,又道:“把从恶霸那里记的仇,报在弱小身上,这就是你所谓的复仇?”

“才不是!”猴子立马反驳道,张牙舞爪露出野兽的凶残。

小夭怕这俩只妖打起来,扯了扯相柳的衣角,而后者只是浅笑,继续说:“只有懦夫才把屠刀挥向更弱小的人。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妖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只有把自己练得强大无比,才能凭借力量改变想改变的一切。

推翻一切不公,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无支祁忽然收起凶性,惊奇地望着相柳,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和我爷爷说同样的话?”

相柳反问:“那你爷爷是谁?说不定我也是听他说的。”

那猴子打量着他的年纪,看起来不过是个500岁的神族,便嗤笑道:“我爷爷死600年了都,你去哪儿听他说?

再说了,他老人家是用死斗场里奴隶的专属用语说的,你个公子哥怎能听得懂?”

相柳笑意更浓,走近了些,用小夭听不懂的语言,对无支祁说了一句话。

刹那间,那泼猴瞳孔微震,定定地望着气定神闲的相柳,问:“你是谁?”

妖王淡笑:“我就是你爷爷口中说的那位,有九条命的九头妖。”

“九命相柳?你就是我爷爷的那位在死斗场里鼓励他坚持下去的朋友?”无支祁惊呼。

相柳点头。

接下来,小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皮猴子竟跪在九头怪面前,虔诚地说:“柳爷爷在上,请受义孙无支祁一拜。”

然后,她实在想不到,狗腿子就那么接受了相柳的劝降,水患就此彻底解决,那泼猴也过上了日日吃仙桃的享受生活。

玱玹终于可以回去看望阿念母女,虽然也没得到多么热情的接风,但因为孩子的月份渐大,玱玹死皮赖脸地缠着要陪孩子。

阿念推脱不过,只好随他去。

相柳也忙着查阅医书和食谱,每日为小夭做孕妇餐。

虽然很营养,但有时营养和好吃可沾不上边儿。

她想吃麻辣烫,相柳说不行。

她想喝冰镇果汁,九头怪不许。

她想吃烤肉,大妖怪不准。

一想到未来十年的生活就要吃这些淡出鸟来的营养菜肴,小夭就心塞。

某日,趁相柳被玱玹喊去,小夭便想叫狗腿子帮她上街去,偷偷摸摸买点烤串。

谁知那猴子吓得桃都没拿稳,哀求道:“奶奶,你就饶了我吧,要是爷爷知道了,我命休矣!”

小夭使劲磨牙,你爷爷?怕是你大爷的!

36.二胎化人,不是孵蛋

小夭实在馋得不行,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对相柳说:“这是咱儿子想吃,你忍心不让他吃?”

相柳挑眉问:“麻辣烫,烤肉,麻辣小龙虾,辣子鸡,特辣炖菜,你确定他一颗蛋能吃?

还有,你怎知这是儿子不是闺女?”

小夭被问住了,但她继续撒泼打滚,就要吃。

头几个月,她是没甚胃口,除了卤味都吃不下。

如今身子重了,倒是嘴馋得口水直流。

相较于上次有孕,三年不显怀,十年才分娩,小夭这次显怀很早。

才一年多就成了个看不见自己脚趾的大肚婆。

看样子,要不了几个月,宝宝就会出来了。

小夭对此非常不解,同样是小九头妖,为什么柳四幺就要在娘胎里待十年,而他弟弟或妹妹则着急蹦出来呢?

这个问题她问过相柳,对方竟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我之前想先长齐脑袋,再要二胎是多此一举?”

小夭还是不解,相柳只好坦言:长齐脑袋等于九命归元,功法圆满,身体各方面都是最佳状态,还可护佑子嗣早化人形。

所以,小夭那么早显怀,是因为腹中宝宝可能从蛇蛋直接化形成了人形胎儿。

这样就能尽早分娩,不用再受十年的怀胎之苦。

小夭惊喜,又问为何与怀小九截然不同,小九要知道爹爹偏心,那小刺头不得炸毛。

这下,相柳倒难得一回面露窘意,眼神躲闪,不想再说。

终于被小夭烦得不行了,才支支吾吾地说:那次脑袋不齐,命不全,没经验不知道。

孩儿他娘扶着腰,笑得都要岔气了,还以为夫君大人运筹帷幄,没想到只是一条初经人事的宝宝蛇啊。

自此,相柳多了一个外号,名曰:蛇宝宝。

使用对象仅限娘子小夭,外人乱叫:卒。

蛇宝宝很想掐死不断雷区蹦迪的倒霉媳妇。

奈何她怀着身子,碰不得,打不得,气不得,只能任她魔音穿脑。

有一回相柳被她烦得神经衰弱,用之前堵她嘴的方法堵她。

结果二人都吻得面红耳赤,气息短促,九头怪这才发现自己用了蠢方法。

一道佳肴,看得吃不得就算了,自己还要用手指去偷油吃,还只能就此忍住。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别人是狗仗人势,小夭如今是娘仗儿势。

反正大妖怪现在不敢拿她怎么样,此时不作,更待何时?

尤其是相柳不准她吃好吃的,她就把毒药往难吃了做,往他的菜肴里洒满辣椒,胡椒,花椒,芥末。

要互相伤害,那就来呗。

真不知道九头怪为啥那么小题大做,她一个专治不孕不育的医师,难道会把自己害死吗?

不过她的确清楚,吃辣会导致胎动频繁,而且伤胃,最好少吃。

但人有时候的就是平时不忌口倒不想多吃,忌口了倒是啥都想吃。

小夭跟着相柳以鬼方涟的身份,参加鬼方氏老夫人的寿辰宴。

从前她只知道相柳和鬼方氏关系斐然,如今一见才知道,这妖怪居然在鬼方是长老级别。

连族长见到他,都得尊称一声“二祖”,叫小夭“祖奶”。

小夭憋笑憋得肚子疼,九头怪是猴子的爷爷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一个看起来比他老一辈的族长的二祖。

不愧是九头老怪,真够老的。

原来小夭也是坐不住的,可她现在月份大了实在行动不便,只能坐在一处,看着涟和他们酒肉攀谈。

有一个女客叫住涟,和他聊起来。

看样子,他们关系很好,聊了很长时间,甚至一起去会见另一个客人。

三个人一会儿相视一笑,一会儿举杯浅饮。

宾客走了,涟和那个女子还在开心地交谈什么,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赏与娴熟,默契与喜悦,让小夭看着,心里突然酸涩起来。

尤其是那个女子明艳照人,站在五官俊美妖异的他身边,竟显得他们郎才女貌。

很多不知情的新来宾客,都纷纷议论二人如此相配。

而小夭大腹便便,脸肿脚肿,幻形也是普通的妇人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只泯然众人的待产母鸡。

她莫名揪心到一处,原来这一幕竟如此刺眼。

涟会对别的女子和颜悦色,对她就凶巴拿捏。

对别人谦逊有礼,对夫人却霸道蛮横。

郁闷让她不自觉捧起酒杯就想一饮而尽,却在放到嘴边时被人抢了过去,抬头就看见眉头不展的涟。

“你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还偷喝酒!”

涟刚感受到小夭心情不顺,走近了发现她要偷喝酒,一时着急,语气就重了些。

小夭本就吃味涟方才对那个女子的春风和煦,又对比他现在对自己横眉冷对,顿时眼眶酸胀,猛然起身就想往外面走。

岂料起得太快,不知碰到哪了,她只感觉肚子一阵剧痛,一股熟悉的热流汩汩而出,痛得她忍不住惊呼。

涟也是被吓着了,连忙上前抱起差点摔倒的小夭。

饶是涟平日里多么镇定自如,此刻看着小夭满头虚汗,听着她一声声哭喊,感受着她身上的剧烈疼痛,他亦顷刻间六神无主。

还是老夫人来见了,判定涟媳妇是要生了,才喊人赶紧去找稳婆,烧热水备产房。

稳婆来了,让涟长老出去,可他紧握着小夭的手,擦拭小夭额发上的汗水,说他不走,就在夫人身边,一直陪着她。

你伤我伤,你痛我痛,绝不让你独自面对。

37.因为是你,甘之如饴

虽然分娩的阵痛还在持续,但在这撕扯的折磨里,有一个人正陪她捱着,感念着,同煎熬,身外,受尽这苦海。

小夭便不再那么恐惧了。

涟一边握着夫人的手,不断输灵力为她镇痛,一边给她讲诉着过往的欢乐。

说他们一起看海上明月生,一起经营医馆,一起寻欢作乐;

玉山分离那六十年,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

他懂她对亲情的难舍,不愿让她为了自己陷入两难,所以设法让她和父兄和解团圆......

这恐怕是涟一生中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小夭简直觉得他比自己还啰嗦。

不过听着涟唠唠叨叨的话,小夭真觉得身上的痛缓解了很多。

今日本就是鬼方老夫人的寿宴,整个大荒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

出了涟长老夫人的这档意外,大部分宾客都知道了涟夫人突然要生的事儿,纷纷关心。

这孩子生在这时候,想低调都不行。

三个时辰后,婴儿降生,母女平安。

涟心疼地吻着小夭的额头,轻声说道:“夫人辛苦了。”

小夭疲累到睁不开眼皮,孩子都没力气看一眼,便沉沉睡去。

接生婆将孩子的襁褓递给涟,涟竟游刃有余地接过来,娴熟地抱起了孩子。

白日里,和他攀谈甚欢的那位女客走了过来,看见涟一副带崽公兽的小心模样,不禁笑道:“才传授给你的经验,你就用上了,看来学得不错。”

涟也笑:“多亏姐姐教得好,不然弟弟我此刻怕是要手忙脚乱。”

此时,襁褓里粉粉嫩嫩的女婴正对着爹爹咯咯咯笑,笑得涟心都化了,任谁来抱,都不舍得给。

大家都觉得惊喜,刚出生的女婴居然没有哭兮兮,反而乐个不停,谁看一眼都挪不开视线。

也难怪涟长老舍不得给别人抱,最后还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给老太太抱了抱。

老夫人亦欢喜得紧,其他人也都争先来瞧,说着说着便扯到了娃娃亲上。

涟淡笑着写过各位的抬爱,只是女儿还小,郎君要等她长大自己选。

名字要等夫人来定,因为女儿是夫人辛苦诞下的。

小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幽幽转醒,刚睁眼就听见小九和相柳这父子俩在争吵什么。

“爹爹,该我抱妹妹了,你都抱了好久了。”

“你该去练功了,练完回来再抱。”相柳说。

小九不愿,但慑于父亲的威信,还是乖乖去院子里练功了。

相柳看小夭醒了,立马抱着女儿给她看。

长得的确很漂亮,要不是身子还虚着,小夭也想抱着女儿不让给相柳。

小夭突然想到了什么,沉着脸问涟“那日和你相谈甚欢的女子是谁?对人家倒是和颜悦色,对我就冷言冷语。”

反正看着就是不舒服,很难受很窝心。

涟看着她的样子,又想到当年她警告自己不要去撩拨阿念的情景,顿时玩心大起。

“她很早之前就心悦我,我又不好意思驳姑娘面子,大家都认识,她和我说话,我总不可能不搭理她吧。”

小夭委屈得眼泪直流,她辛苦地怀着他的孩子,夫君居然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涟看夫人都哭了发现自己玩过了,立马哄道:“开玩笑的,那人是鬼方涟的胞姐,半年前才生产完,我不过是去请教一些照顾女儿的问题。”

小夭抬头问他:“真的?”

涟点头,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我和女子说话就气成这样,那你当初和狐狸卿卿我我,还有旺财,猴子,一堆妖怪的风流债,我这九个脑袋不得全都气炸?”

小夭定定地看着他,很敏锐地察觉出另一颗心跳的气闷,便拉住涟的手,说:“对不起。”

将心比心,她终于能体会他当时心里有多难受。

相柳给她擦干眼泪,说这事儿翻篇,并让小夭为女儿取名字。

小夭果然没让他失望,取了个烂名字。

叫鬼方翠花。

相柳后悔,想起她之前取得啥麻子,串子,狗腿子,二栓子.....

自己真是九个脑袋都进水了,才会让纹小六取名字。

小夭这个提名被坚决驳回,涟决定自己来。

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敲定叫鬼方影月,小名点点。

点点是直接从蛋化成了婴孩,不用担心九颗脑袋吃饭打架的问题。

但婴孩也很难带,一会儿尿了一会儿拉了,一会儿饿了,二月闹把她爹爹搞得顶起两个黑眼圈。

要不是相柳有九个脑袋,可以轮着醒轮着睡,怕也是要被这小祖宗给折磨够呛。

不过他很享受这种被女儿折腾的感觉。

他终于有了更多的亲人,不再是孤身一人。

每年去祭拜义父,都是相柳,小夭,小九,点点,阿喜,毛球,旺财,一家子一起去。

拖家带口虽然行动缓慢,但团聚在一起,总是心满意足的。

阿念的儿子盈比点点大两个月,玱玹终于给阿念戴上了本该属于她的若木花。

虽然还是没能离开黑帝,但阿念越来越适应去做一个王后,当好玱玹一个月的妻子。

如果可以重来,她不知自己还会不会选择宁要玱玹一分好,不要别人十分好。

其实阿念非常羡慕蓐收将军的夫人,即使将军还未娶妻。

当然,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世轩辕王和逊帝高辛王很喜欢他们的孙辈,经常要他们带着孩子们去玩儿。

三百年过去了,大荒内不少人都知道鬼方涟的儿子和女儿都长得俊美妖异。

不少媒婆把他家门槛都踩烂了。

小九每日被一堆姑娘小姐围堵,点点也是走到哪儿都有公子哥搭讪。

兄妹二人对此无可奈何,谁让他们的爹爹是大荒第一美男子呢。

怪不得爹爹出门要戴面具,原来真的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于是这兄妹俩也带起了面具,出门才能玩得尽兴。

某天深夜,夭柳夫妇把溜出门玩儿,刚回家的兄妹俩堵个正着。

小夭头疼地看着自家被踩烂的门槛,对小九说:“臭小子,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乱撩拨别家姑娘啊!这可不是正经人干的事。”

小九还没替自己喊冤,就听见爹爹嘲讽着娘亲:“你儿子都随你!”

兄妹俩不敢说话了,乖乖听训。

小夭气极,刚想发狮子吼功,就听见相柳训他们:“你们还小,别学坏,好好修炼。”

“哦,知道了爹爹。”

等兄妹俩都回屋了,小夭才扯扯相柳的衣角:“走了,晚了上街就看不到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蹬着相柳:“你刚才给儿子说的那话啥意思?”

九头妖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儿子像我一样,还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就心甘情愿被骗了。”

小夭拉住这妖怪,问:“你还是很在意我当年骗你吗?”

相柳转身低头吻了夫人一下,凝视着她,道:“因为是你,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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