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公交车

除了顾清和他自己，没有其他成年男性，这让程乐乐松了一口气。

“来。”刚刚在低头摆弄手机的顾清突然叫了一声程乐乐，他顺手把一个白色耳机塞进程乐乐的右耳朵眼里，点开网站，挑了一个搞笑视频给程乐乐看。

程乐乐说：“声音有点小……我听不清。”

“那就看他们的表演好了，音量再大的话，就会伤害耳朵了。”顾清捏捏程乐乐的手：“别怕。”

程乐乐咬咬嘴唇，突然又难过了起来。

那种酸涩不受控制地涌上鼻尖，程乐乐很大声地抽了一下鼻子，像是要对眼泪宣战，绝不投降。

他又咽了一口空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静，他问顾清：“车上……不会有坏人吧。”

“不会的。”顾清又给程乐乐指了指周围等车的人：“就算有坏蛋也不要怕，不光我，车上的人都会保护你的。”

顾清用轻快的语调给程乐乐描述：“上了年纪的阿姨战斗力很高的，看见没？她们会用买菜专用小推车狠狠地压住坏蛋的脚，那边的小姐姐，指甲够长吧？挠花坏蛋的脸不在话下。那个大爷……算了大爷岁数有点大，还是不劳烦他老人家了。对，还有司机大叔，他们都特别猛，拎起坏蛋的衣服领子，就能把他们扔下去。”

程乐乐问：“那你能做什么呀？”

“我吗？我可以抱住你啊。”

程乐乐搂住顾清的一条胳膊，把脸贴上去了好一小会，才说：“我不用你抱着我，你……你能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好了。”

“哟，这么棒啊。小朋友是要长大了吗？”顾清又伸手给程乐乐理了理衣领，慢悠悠地说：“抱还是要抱的。不然你个子这么矮，在车上又够不到扶手，万一被晃倒了怎么办？”

“就你高，你脑袋都顶天花板上了。”程乐乐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大概到顾清下巴上两厘米的位置。

程乐乐说：“一米七三也不矮了啊……”

“你看。”顾清指了指那边等车的年轻姑娘：“那个女生也有一七五了呢。不过没事，个子矮点也好，天花板塌下来了，可不是有我给你顶着吗。”

两人说话间，公交车已经开到了站台。

顾清和程乐乐排在队伍的最后上了车，乘车卡在程乐乐手里，他双手举着卡，认认真真地刷了两遍。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座位，两人走到车子中后部，握住同一根竖直扶手杆。

程乐乐的手握在扶手杆偏下一点的位置，顾清的手在他的上面。

程乐乐看着两个人的手，突然玩心大起，把自己的手压在了顾清的手上面。

顾清瞅了程乐乐一眼，松开把手，把自己的手挪到程乐乐的上面。

程乐乐不服，踮着脚伸直手，把手放到扶手杆最顶上。

顾清笑骂他一句：“在车上呢，别闹了。一会儿摔了怎么办。”他轻轻把程乐乐的手移到合适的高度，又用自己的手裹住程乐乐的手。

顾清：“怎么样？这样咱俩的手就一般高了。”

程乐乐没动静了。

顾清的手在冬天里也很热，捂得他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