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群臣喧哗着。
缘是有位蜀地来的官员正检举当地官吏的罪状,言语之前,字字泣血。
一是说该官常年锤骨沥髓,蜀地本该富饶,却被他剥削地民不聊生。该官将民生之本拿来当儿戏,强行掠夺以充私 欲 。
二是说该官强 抢 民女,但凡有人家有所反抗,便会被压至官府衙门执行酷刑,甚至为了满足他低劣的嗜好,还发明了一系列有违人伦的严刑折磨百姓。
三是说该官仗着蜀地路远迢迢,威胁官员,欺上瞒下,自己暗中收编部队,维护他对蜀地的控制。
听至此处,沈琅震怒,赫然起身,群臣哗然。
"好啊,这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今天能收编部队,明天要干嘛,要朕的龙椅吗?"
"边疆鞑靼虎视眈眈,如今连蜀地也有如此狼子野心,都想 造反吗!"
沈琅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不断盘旋回荡,震得群臣齐声开口
"皇上息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没人敢在此时开口,生怕自己成为皇帝怒气下的无辜牺牲品。
张遮却皱眉,他日日整理卷宗,从未听说此事,但昨日似乎在线索之中见过此人姓名。
沈琅重新坐到龙椅上,眼神阴翳。"萧远,朕命你马上前往蜀地缉拿此人,拿他的项上人头来见我。"
萧远正要开口领命,张遮却一步跨了出去,开口道
"皇上,此事疑点颇多,臣以为应等证据确凿再行捉拿。
左右的大臣不敢置信,细细碎碎的讨论绕过张遮传到沈琅的耳朵里。
萧远瞥了一眼,心下暗道是什么不怕死的人也敢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一开口便是想给张遮盖个罔顾圣言的罪状。
"臣不敢"
张遮立在大殿中央,日光无所顾忌地照耀在他身上,周身的尘埃上下翻飞。虽弯腰拱手,却仍能感受到他分步未退的坚持,姜伯游看着他莫名想到屋前种的竹林。
"皇上,臣日日在刑部整理卷宗,从未听闻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故臣猜测事后恐有隐情。"张遮依旧冷静地说出他的猜想。
沈琅也不是什么傻子,只是刚才过于震惊才作此判断,如今一想确实疑点颇多,且萧远为何答应的如此之快,像是先前便知道要有此事一般,想至此处沈琅开了口
"将那人先押入大牢,萧远,你且去蜀地调查清楚,事实是否为真,朕再做判断。"
虽然张遮所言非虚,但朝堂之上直接反驳,沈琅的面子是过不去的,刚想继续开口降罪于他
"皇上,臣认为,既是张大人提出此疑虑,且官任刑部,不如让张大人戴罪立功,前去调查。"姜伯游抻量着向前禀告。
萧远本想开口反驳,但确是之前从未听过有任何风声,那蜀地山高路远,让这刑部小吏先去探探路,也无甚所谓。
"张遮,朕命你即日前往蜀地,若事实属实,即刻捉拿罪臣。"沉默许久,沈琅最终敲定。
"臣领旨。
张遮倒是没想到到最后前往蜀地的竟是自己,不过他确实对此事怀有疑虑,亲自调查才能安心。
但是姜伯游今日为何替他说话,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