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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说,他现在完全没有能力恢复的趋势。
被抽干的能力,只剩下一副毫无力量可言的躯体。但单薄的身影在微弱的灯火下明灭不定,垂下的手轻轻蜷曲起,感受着生命的体征。
如果不是她,那他恐怕已经死了。
汪浚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伪装,但大陆需要你这样的治愈系法士。”
汪浚熙盯着他。汪浚熙言辞恳切,似乎想让他留下来。
也是,尽管平常所有人都对治愈系嗤之以鼻,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非常状态下,治愈系的缺乏只会让战力无限削弱而得不到补给。
张函瑞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沉默片刻后他才掀起眼皮,目光淡漠地对上汪浚熙的视线。
张函瑞“我记得你也是治愈系吧。”
他声音柔软却冷淡。好像这才是真实的张函瑞。
张函瑞也算学院里知名的学长,他毕竟是治愈系的天才。近乎所有人,对张函瑞的印象都是比较亲和的学长。
但此刻剥离了层层伪装,汪浚熙才触及到真实的他。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他所在乎的从来就无关大陆存亡。
汪浚熙“但你……”
但你治愈系的天赋,几乎无人可比。这种时候,不能没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函瑞开口打断。
张函瑞“所以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治愈系的佼佼者了。”
汪浚熙无言。
他在照顾张函瑞的时候能感受得到,曾经蓬勃的治愈系能力已经微弱到无法察觉。而汪浚熙曾经把这种情况的原因归结为张函瑞的重伤。
直到此刻张函瑞直白说明,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重伤的结果。
而是,他血脉里的天赋与能力,真的已经消散到近乎不见踪影。
不再是什么天之骄子。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比不上一个血脉平平的普通人。
张函瑞“能量流失到近乎殆尽的程度,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所以也就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张函瑞推开门,背过身准备离开,身后汪浚熙却忽然又叫住他。
汪浚熙“……那你打算要离开么。”
张函瑞“我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么?”
他没有转身,所以汪浚熙自然也看不见,他的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爱意与怜惜纠葛泛滥成灾,不顾一切的偏执涌上来。
张函瑞“况且,我有必须要走的理由。”
因为她,为了她。
他没有留住的春山那场雨,就任其消逝。但现在他能握得住的,绝不会任由其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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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浚铭一个人走在前面,天渐渐沉下来,穿过一道长廊后拐角走上向下通行的台阶,墙壁上的画不知道迸溅上了谁的血,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气。
张桂源走在他后面。
张桂源“你说过的能救她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陈浚铭“……张桂源,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带她走么。”
陈浚铭“哪怕她不记得你,也不会再喜欢你。”
声音带了些哽咽,未免让人联想到诀别。
陈浚铭“你也能带她走么,回东大陆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
他转身,站在台阶下,与台阶上的张桂源目光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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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神谕剩的加更有多少补多少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