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杨博文离开,左奇函心里才稍稍有些放心。
只要再撑过一段时间,等杨博文带着外援来,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或许,那将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战役。
她大概会是被口诛笔伐的千古罪人。
他叹了口气,刚走两步,风透过已经破碎的窗户吹进来,穿过他身侧时,口袋里的羽毛笔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左奇函“……”
他神情凝住,微微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然后不语,目光顺着声音落在掉在他脚边的那根羽毛笔上。
他记得,那支笔属于苏赧墨。上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三角旗。
那是她骗了他的证据。
既然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么不死心地靠近,有目的地拉扯,现在看来,所有的珍视都显得很可笑。
……却也很难舍。
他真心想说一句抱歉,抱歉他所有的唐突,抱歉他曾经自持孤高的傲气,也曾让她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又添新伤。
但现在,已经是死局了。
既然没有正面的意义,那就没有缅怀的必要。
左奇函抬脚,离开原地,任由哪支笔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就当他告别了所有累赘的感情。
.
王橹杰“张函瑞还没有醒么。”
于此同时,学院里潜藏的一部分幸存者临时的基地之内,王橹杰皱着眉问汪浚熙。
学院死伤太严重了,没有张函瑞,他们根本寸步难行。
只要暴露在诅咒面前,就几乎是必死无疑。
目前治愈系法士能用得上的,只有汪浚熙了。可连轴转地工作,他也是人,也会觉得疲倦。
眼下一片明显的乌青,汪浚熙撑着精神回答。
汪浚熙“嗯……他能量损耗太严重了……”
王橹杰“那还是麻烦你了。”
每天他带着人小心搜寻学院里的幸存者,有重伤的还得让汪浚熙来进行治愈,虽然效果没有那么好,但总算能给人保命。
但也不是全都没异议,比如柳在溪。
柳在溪“麻烦的事就少做,真把汪浚熙当奴隶使了?”
作为幸存者,她是行踪最不定的那一个,既不听王橹杰安排,也从来不上报行踪。
王橹杰看了她一眼。
王橹杰“我佛慈悲,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就会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柳在溪皱眉就要再说什么,却被汪浚熙挡住视线。
汪浚熙“好了,不要吵了……”
汪浚熙“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看看他的情况。”
临时给张函瑞寻找的藏身之所是一间医务室,王橹杰布了结界在这里,诅咒一时半会儿大概发现不了。
还算安全。
沉默的空间里,汪浚熙目光落在那个病床上沉睡的男人身上。
汪浚熙“……其实,你已经醒了很久了,对么。”
下一秒,那毫无生机的人缓缓睁开眼。光线填充视野的瞬间,张函瑞下意识眯起眼睛。
张函瑞“他们太吵。”
醒来的第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