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与烦躁

“爱老子的人多的是。”笑意弥漫开来，悟仰头一脸老子就是了不起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像一只傲娇的猫咪。

  “噗，这个时候就不要自恋了。”看着挚友尾巴翘起来的模样，杰忍不住捂住眼睛笑了起来：“这么好的气氛给你搞没了，本来应该来一个深情的亲吻的。”

  “诶，杰你这个色狼，想对人家干什么？”悟双手捂脸做害羞状。

  “嘛，虽然气氛没了，”杰伸手揉揉悟的头发，微一用力，凑上轻轻地一吻，“但是bobo可以来一个。”

  猫猫震惊地睁大双眼。

  “睡觉睡觉。”杰笑道。

  夜深人静，悟睡不安稳。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反反复复地回放今天的点点滴滴。

  一会是梦见自己亲手杀了杰，在接住杰染满鲜血的身体的时候惊醒，一会是梦见杰发动百鬼夜行成功，手上沾满普通人的鲜血。

  一次又一次惊醒后，悟喘着气，蜷缩在床上，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

  怕杰死了，更怕杰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绝望的情绪仿佛要将人淹没。

  就算明知道只是噩梦，还是会觉得沉重到喘不过气，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辗转反侧，就再也睡不着了。在黑暗中摸出手机，才凌晨两点，怎么时间过的这么慢呢。悟讨厌每个晚上，因为晚上太长了，失眠和噩梦，一直缠着，摆脱不了。

  就在悟以为又要眼睁睁地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的时候，门开了，熟悉的身影拎着枕头站在门口，“嘛嘛嘛，我失眠了哦，不介意拼床睡吧。”

  也不等回复，杰就关上门，走进来蹭进被窝，微凉的身体贴近，带来一丝舒适。

  “既然杰是个胆小鬼，那悟大人就勉为其难地陪杰宝宝睡觉吧。”悟咧开嘴笑了，低头往杰的怀里又挤了一挤。

  “是是是，我们悟最了不起。”杰露出微笑，将人又往怀里带了一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

  这是悟这十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夜。

  也是杰这十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夜。

  铃铃铃，“摩西摩西，悟是吗？我是夜蛾……”

  一大早，两人就被电话吵醒。

  “怎么了？”杰打着呵欠。

  悟也忍不住跟着打呵欠，“没事，又是高层那堆烂橘子。”

  “会为难你吧。”杰皱着眉头。

  悟嗤笑一声，“谁管那群烂橘子要干什么，就是一群苍蝇，哪里脏哪里臭就聚在哪里，迟早弄死他们。”

  悟打着呵欠爬起床，洗漱完换上衣服，戴上墨镜。

  “要陪你去么？”

  “昨天刚攻击完高专，今天就要送货上门？”悟推起墨镜，笑弯了眼，“你也一堆事，自己忙去吧，不要把我当成易碎品啊。”

  一出门，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啊，好烦啊。

  两个人分开很烦，烂橘子也很烦，自己反反复复，起伏太大的情绪波动也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