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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火 第三节 光芒-泰勒(2)

奥日与萤火意志后传:光——影,尼文——尼博尔

静谧森林里跑出来一只红色撕裂者,他、泽玛、亚卡、高格和波尔正离它最近。落单的蜥蜴通常在遇到危险后会迅速返回静谧森林,而且刚遇到危险的蜥蜴会十分谨慎,不会仓促地发动攻击,因而总体上并不入危急中的蜥蜴要危险。精灵们遂分头行动,希望尽快找到并拦截它,将它赶回静谧森林即可。

但泰勒遇到的那只蜥蜴,却如同亡命之徒——它高度紧张而疯狂,肾上腺素得到了充分的调动,泰勒从未见过一只初遇危险的落单蜥蜴如此具有侵略性。他们缠斗在一起。他砍了那蜥蜴很多刀,但他的能力并非战斗型——他的长剑被击落,蜥蜴的一根尖刺刺入了他的身体,还伴随着蜥蜴流淌着腐朽能量的鲜血。

在他倒地后,他的后脑勺触地了,他一定晕厥了一顿时间——至少有几秒。在他醒来后,他的视野被自己和蜥蜴的鲜血笼罩,蜥蜴的污血还让他的双眼感到了刺激和疼痛……隐隐约约之间,角落似乎有红光涌动——但谁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眼睛里的鲜血呢?

过了不知道多久——对当时的他而言几乎是一个世纪,但最多应该只有两分钟——其他精灵抵达了。很显然,他们能做的很少,他的伤口太大,到不了附近的精灵之井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高格的情感即刻爆发出来,他抱住自己,让自己坚持住——亚卡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个叫希姆的精灵,他的能力是治疗,于是让拥有冲刺能力的泽玛去找他。其他精灵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其中最着急的是高格,高格亲手将随身携带的精灵之井泉水喂给他,一直跪在他的身边,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泰勒感到自己的疼痛愈发强烈,呼吸愈发艰难……

…………

医生来了,他叫希姆,但他是自己赶到的,而不是被泽玛带来的。换句话说,他听到有危险的动静就赶来了。

真是勇敢的医生……哪怕是当年参加灵树保卫战,自己也是被拜勒恩带去的。如果没有拜勒恩的决心,自己一定会躲在图书馆。

但他告诉他们,他没办法治疗精灵,他的能力会给精灵带来莫大的痛苦。换句话说,泰勒没救了。

泰勒倒在地上,再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但这次,希望更加渺茫了。

抱歉,拜勒恩……

他想起来拜勒恩,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期望,想起了他托付给自己的驱逐腐朽的理想……但自己还没看到这一天,就要去见他了。

泰勒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万分的不甘。自己怎能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死在这里?……这样对得起谁?

“你叫希姆……对吗?”

“是的。”医生很紧张,也很愧疚,他的目光移开了,但并非飘忽不定的。他在愧疚,但他心中并无恐惧。泰勒你那个感受到他的勇气和坚强。

“你见过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你…敢于独自……”泰勒用虚弱的身体咳嗽了两声,才能继续说话,血液从他嘴角流出,“来到这里……你看起来很稚嫩……但你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

“坚强……

“我…即使不被治疗……也是死路一条……”他的脑袋靠在地上,他真的没有力气了,“我……相信你……希姆……”

他想起了拜勒恩对他说的话。我相信你,泰勒……

我相信你……泰勒在心中苦笑起来。

“我不会……也没有人会怪你……

“来吧……”他尽力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再也没有力气了。

希姆同亚卡交换了一下目光后,开始对他进行治疗。

医生拔下了他胸口中的尖刺,手法娴熟,没有一丝颤抖。治疗的过程也很顺利,希姆的光芒让他的伤口逐渐愈合,也没有出现希姆所说的剧痛……他痊愈了,如同没有受过伤,只不过胸口留下了一条黑色的伤疤。

我……我没死?!

泰勒还震惊地躺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摸索着自己的胸口。

“你成功了!”

高格欢呼着,将身边的希姆一把抱住。“谢谢你!医生!”他欢笑着。

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很痛吗,泰勒?”高格抱着希姆,歪着脑袋,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泰勒。

泰勒慢慢坐了起来,他一只手放在胸口上。心跳很剧烈,但疼痛感完全消失了。

“不……实际上,只是有点小痒而已……根本不会疼。”

刚刚说完,他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看着眼神逐渐迷离的医生,伸出手扶住了他。

“看样子医生比较怕痛。不过他真的很高明。对吧,医生?”高格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希姆,在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后,稍稍减小了自己的力度,不再紧紧抱着医生。希姆倒了下去。

高格抱着希姆,轻轻摇晃着他,呼唤他的名字。泰勒也凑上前去,观察希姆的状态。

“高格?”亚卡的语气过分严肃了。这让高格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亚卡继续说道:“他的能力……是不是很熟悉?”

两人对视许久。

高格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你是说,他的能力像玛哈的?……天呐……这不会是巧合吧?”

“西饵提过他。就是他。”

波尔听得一头雾水。但泰勒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灵魂链接。

驱逐腐朽的时刻……要来了。

在恢复后,他回到了夸洛克洞穴,高格要在那儿画一副壁画——他没告诉他们那是什么,但泰勒可以通过他的草稿猜到,那是两个精灵……或者三个?至于具体是谁?……有很多可能。

希姆医生和泽玛也过来了,泽玛和高格玩闹着就离开了,他和医生聊了很多,包括奥里告诉了自己一连串地名,医生希望一个个去一遍。医生比他想象得更有意思,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也读过拜勒恩的书,尽管只是医书而已。

拜勒恩,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甚至间接造就了一个治愈者,一个尼文最需要的角色。

另外,希姆还提到了一个使用精灵之刃的雌性精灵。

泰勒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红光,并将其告诉希姆。但愿那只是他视野中的鲜血。

但除了希姆之外,他再也没有将此事告诉过任何人。

尼文的精灵中没有这样的角色。泰勒意识到,希姆所提及的精灵之刃能力者可能是十年前落入静谧森林的精灵。奥里也在低语中提到了那个未曾闻之的名字——伊弥。

希姆很可能是灵魂链接能力者,但还需要经过进一步的确认……如果他是的话,他就要承担起最为重大的责任。但他还很弱小,从早上的治疗来看,他的能量在紧急情况下有些捉襟见肘……他需要帮助。

泰勒想起了拜勒恩给他的精灵碎片“能量”。

就是它了。

第二天,他找到了装着“能量”的小木盒,将它带到了夸洛克洞穴。在等待希姆的过程中,它将盒子留在了一块石头上,后来又离开了。在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亚卡,并且刚好和他一起见证了高格带着希姆尝试吸取先祖之树光芒的过程。

希姆失败了,没有反应。

这是一个令人感到些许失望的结果……但没准他只是还没找到技巧呢?灵魂链接毕竟也是一种能力,需要练习。

按照奥里的意思,他们前往静谧森林——泰勒后来想起来,自己把“能量”忘在夸洛克洞穴了。路上聊了很多,包括史雷克和提撒。最后,希姆吸收了提撒的光芒,红色撕裂者问询赶来,高格兽化争取到了时间,伊弥赶来救场。再然后,泰勒和希姆邀请伊弥来到青绿之地。他在静谧森林时注意到了凯沃和海伊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伊弥也差点发现了,但被泰勒叫住了。如果被她发现精灵会监视自己……泰勒想象不到这会对她的信任造成多大的打击。

他很想埋怨凯沃,但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刚刚看见一个蓝眼睛的双能力者将红色撕裂者打得仓皇逃窜,任何人都不可能立刻放松警惕。

他先将伊弥带回了图书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观察了伊弥很久。她很聪明,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很内敛,同时紧张而敏感,多疑又谨慎……她在静谧森林从未见过光芒,这不是她的错。

有那么一刻,他看着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呆滞、木讷、沉默……抗拒一切,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只想坐着思考。但这一切只是因为没有一个正确的人能够开导他,他很幸运,他遇到了拜勒恩。但……伊弥呢?她能遇到属于她的那个人吗?

此外,没人教过她读书认字,她却能认出尼文的每一个字符。泰勒推测,这或许是因为她吸收了提撒的记忆。

当晚,希姆也来了。泰勒和亚卡将土元素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希姆很茫然,伊弥很不悦。

她……她当然有不悦的理由,她从未受过光芒的恩泽,却被突然告知,自己要成为土元素。

伊弥啊……他懂她的心情,那种抗拒一切的心情。

他真心地想帮她,如果她能重新出生在青绿之地,他愿意给她自己全部的温柔和教导……但在尼文,生活中没有如果。而他如今也不知从何处下手。或许是因为自己邀请她来到青绿之地,她对自己不那么警觉,但很明显也拒绝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不是和她同根同源的兄弟,但希姆是。泰勒偶尔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私密的动作,有时堪称俏皮。

希姆,希望你能帮帮她。

次日,他将伊弥带去林树下的理事会树屋,为了测试伊弥的战斗能力,塞巴斯蒂安和她对垒。不过他没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凯沃把他赶走了。据说凯沃震惊了,他从未表现得那样木讷。凯沃一直坚信自己会是最强的精灵,他有些无法接受。

以及,后来他得知,小冲突还是发生了,伊弥在比试中及时停手,却被塞巴斯蒂安偷袭了。希姆为她治疗,将她安抚下来……泰勒很高兴,她遇到了对的人。

离开林地后,泰勒去了夸洛克洞穴,将前一天遗落在此地的装着“能量”碎片的盒子拿了回来,并且瞄了一眼高格在墙壁上画的壁画。高格不知什么时候又多画了一个精灵,现在有三个精灵。

等等……他画的不会是我、自己和泽玛吧?

想到这,他打趣地笑了笑。

不过,后来他一直没见到希姆,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在腓特烈的宅邸了——但他焦头烂额,把精灵碎片的事情忘了。

…………

狂风荒漠的一天十分混乱,历历在目。

到了深夜,他再次见到了伊弥,带着她去找德弋。她依然很谨慎,在路上一直若有所思,甚至没看好路,撞到了他身上。

“伊弥,怎么了?”

后面的对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紧张……她就像一只野鹿,自从来到青绿之地后就再也没有安心过。

因为我吗……泰勒在心中叹了口气,颇感自责。对不起,伊弥,我可能确实不该带你来青绿之地……也不该让你离开希姆,只有希姆能抚平你恐惧而紧张的内心。

在进入德弋住所后,在发现了德弋桌上的那本书的一瞬间,他震惊了。那是菲赛杜拉,提撒口中的腐朽象征。

随后德弋出现了,他和自己争论有关腐朽的问题——他气势汹汹,又言之凿凿,称赞提撒又攻击光芒。他把光芒当什么了?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攻击拜勒恩,又认可了提撒杀害同胞的举措。

德弋否定了光芒,否定了历史,否定了哨兵,否定了拜勒恩和哨兵——几乎否定了泰勒所贯彻的一切。他究其一生都在为驱逐腐朽,保卫同伴和尼文众生,以及实现拜勒恩的梦想而奋斗——而德弋,他,他怎敢?!

德弋的话语犹如燃烧的利刃,深深刺入了他的内心,践踏他的理念,侮辱他的亲人,漠视他所珍视的一切——光芒、生命、亲人和同伴。

泰勒决不能容忍……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绝不愿意容忍。他愤怒且困惑,他不理解,为什么德弋作为一个精灵,却会发表出这样的言论?他到底中了什么邪?他——

直到他看到德弋身上的那片来自提撒的黑色鳞片,以及身上肉眼可见的腐朽能量。

怪物!

怪物!

怪物!

他不仅是漠视生命的怪物,是践踏他人终身为之奋斗的理想的怪物,还是已经堕入腐朽之中的怪物!

“像你这样接纳了腐朽,与怪物有什么区别?!”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破口大骂。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这句话改变了这个夜晚的结局。

伊弥,她证明了泰勒最害怕的事情——那天的红光并非是鲜血模糊了他的视野的结果——那是切实存在的,那是——那是伊弥身染腐朽的证明。

不……不……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这番言辞会让伊弥心碎至此。

天呐,伊弥,我……

泰勒焦急万分,他想挽回,但德弋不断地煽风点火,在这一刻,泰勒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入门后会看见那本书。

德弋在下套,他在等着自己发问,并引诱自己攻击腐朽,让伊弥对自己失去信任!

他甚至没有说话的机会——德弋不断打断他,还用触手控制住了自己,并劝导伊弥杀了他,读取他的记忆——

杀……

等等,她如果亲手杀了自己,那么她一定能读到自己的记忆,那……

泰勒深吸一口气。

他平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因而,他知道自己应该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什么。

…………

…………

…………

伊弥,我想你此刻已经读取了我的大部分记忆。

我想你知道,无论如何,我——我们从未想伤害过你。我们毕生都在对抗腐朽,但从未想过会因这份信念而伤害到你——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你是腐朽的受害者。

将你带回青绿之地……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很抱歉,是我将你带了出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你没有蒙受过光的恩泽,但我希望你能够接纳它……哪怕只有一次。我没能给予你机会,但请你相信我,相信光芒……相信希姆。

最后……伊弥……对不起。

我没能抵达最好的结局,但我希望你能。

…………

…………

…………

伊弥从强光中惊醒。

她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的最后读了一封真挚信……并收获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很快反应过来,梦中的内容是泰勒的……记忆。她在杀死泰勒的时候,情绪已经激动到了顶点了。但在刚刚结束光芒的汲取后,她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相反,她及其平静,平静到胸口没有一丝起伏。她从未想到,吸收光芒并读取记忆后会是这样的情况。

但在自己的思维重新恢复,并开始回忆泰勒的记忆时,大量的信息和情感又涌上她的心头——无数的记忆,破碎而零散的记忆,如同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般,席卷了她的整个世界。

泰勒与拜勒恩的亲情,他驱逐腐朽的理想、保护同伴的信念和对自己的愧疚,都潮水般地拍打着她的心灵。她在短时间内逐渐变得呼吸急促、坐立不安,在房间内蹒跚地转了几圈后,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伊弥,对不起……

伊弥……对不起……

伊弥……

对不起……

这句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泰勒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她耳边掀起雷鸣般的震响,又留下连绵不绝的断弦之音。

我……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

伊弥嘶吼着,掀翻桌子,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下来,跪倒在泰勒的尸体旁。泰勒面部已然僵硬,永远闭上了眼睛。直到他死前,他都还在用最温柔的心待她,而她……

“我知道第一次吸收光芒会带来比较大的冲击,但我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

德弋在一旁用冰冷的嗓音说道。

伊弥跪在地上,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弹指之间,伊弥唤出精灵之刃,用了一瞬的时间,便将德弋摁在墙上,她的暴怒溢于言表,浑身上下涌动着血红的腐朽能量,皮肤表面浮现出怪异的深紫色纹路,左眼依然湛蓝,而右眼变为了血红色。

“是你!你教唆我杀了他!”她怒吼着,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剑锋不留分寸地压了上去,很快让他的脖子见了红,“你……你竟然哄骗我杀了他!”

一直窝在角落的小狼乌弗立刻跳到了伊弥身后,但没有继续前进。这只狼很聪明,他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冷静,伊弥。”德弋只是抓着她的剑尖,他甚至面不改色,“不要被光芒中的情感影响了你自己的判断。”

“我自己的判断?!要不是因为泰勒……我就应该一进门就把你给杀了!他只把红光的事情告诉了一个人,除了希姆之外,没有!一……一个都没有!”伊弥的嘶吼中夹杂着哽咽,她血红的眼睛上闪烁着雷光,“他直到最后都对我抱有温柔和歉意,哪怕是我杀了他,他也希望我能有更好的结局……他,他……”她的面部痉挛起来,嘴角失控地抽搐,泪水顺着面庞汩汩而下。

“那不过是他认为的更好的结局。”

“你什么意思?”

“他只会希望你投向光芒——但你认为那会是好的吗?他对你的期望只会让你误入歧途。”

伊弥沉默了。

“我们都是无法回头的羔羊,伊弥。”德弋锋利的指甲在她的剑锋上划过,“我不知道你具体看到了什么,但他必然是这么想的。他或许还希望你成就土元素,拯救整个萤火世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成为土元素,莫大的殊荣啊——不过变得半死不活,失去肉体和思想,被束缚在世界的一角,成为一个躯壳罢了——你会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吗?”

“他没有想让我成为土元素。”

“那想想希姆吧?”

“……什么意思?”伊弥压在他脖子上的剑松了一些,希姆的名字如当头一棒,让她澎湃的悲伤和愤怒被压制了下来。

“如果希姆成为了土元素,那他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我刚刚所说,连变成灵树的结局都不如。你希望亲眼目睹希姆变成那个样子吗?”

伊弥紧绷着面部肌肉,她依然保持警觉,却不知如何反驳。

“如果这样真的能够拯救萤火世界,拯救尼文,那倒也罢了。但如果它不能呢?

“帝国在十年内就能找到尼文的位置,我们很快就要面临殖民战争了——他们不是黑暗生物,光芒对他们无效。我想知道,当帝国的鸟人军团拿着燧发枪来到尼文后,尼文要如何应敌?——依赖一个像提撒一样强大的精灵?就算是提撒,也没办法仅靠光芒的力量抵挡帝国的军队。如果土元素计划真的成功,尼文会连腐朽这把武器也失去——届时,尼文才是真正地完蛋了。

“但若我们将腐朽释放……会有成千上万的尼文生灵死去,但会有成百上千的腐朽战士站起来,我们会有新的史雷克,新的别西卜,新的提撒——任何人都无法从我们的手中夺走家园。

“光芒救不了尼文,伊弥。但腐朽可以。”

她眯起眼睛:“你在拿所有人的生命开玩笑。”

“很多人都会死——但我向你保证,希姆不会。”

“什么意思?”

“击败他,控制住他,向他的体内注入腐朽能量——他是灵魂链接能力者,他能够承受。尤其是……如果我们能获取一块萤火碎片。”

“什么?”

伊弥为之一震:“萤火碎片?”

“萤火的碎片能让他更加强大,当他足够强大,他必能更好地驾驭新获得的力量——你们可以永不分离,这难道不诱人吗,伊弥?这不比看着他蜷缩在赛安的一块萤火碎片的光芒之中苦苦地煎熬上千年更好吗?”

德弋注意到,伊弥慢慢将剑渐渐松开了。她被说服了。

“你或许会为泰勒的死感到遗憾——但这是必须做的。我们必须在我们的更为伟大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不论要牺牲多少人。在这条道路上,唯有我是你的盟友。只有我能够帮助你活下去,并拯救……你的希姆。”

“你的计划是什么?”她稍微松开了剑,却没有完全放开他。

“我们会前往尼博尔,抢走赛安的精灵碎片,阻止土元素的计划,为希姆注入腐朽的力量——然后我们到尼文,建立我们自己的‘哨兵’,将帝国的入侵者撕碎。我们甚至可以打到帝国的本土,将他们的每一条根基都连根拔起。”德弋的嘴角上扬,“我们可以摧毁帝国的军事力量,再屠戮他们的平民,挖掉他们的根基。尼文将能够继续维持百年的安全与繁荣。”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设。”

“最为具有可行性的假设。”

“我们怎么可能弄得到萤火碎片?”伊弥眯起眼睛。

“明天,哨兵就会去鲍尔之触,激活雪山内的烽火台——你们为此从攸奎那儿拿到了哨兵,还记得吧?激活烽火台只有一个目的——

“召唤奥里饲养的猫头鹰,库。”他特意用了饲养一词。

“然后呢?”

“库会载着你们——你,还有希姆——前往尼博尔。成为土元素的方法是与赛安的一块萤火碎片相融,因此届时你们将会获得一块碎片——而你,可以夺下它。”

“那我要你何用?你害死了泰勒!”

“我有太多理由了,伊弥。”德弋扬起嘴角,“首先,你不知道如何向他人体内注入腐朽力量;其次,你不知道如何掩盖今晚的残局;再次,如果你杀了我,你只会有更大的麻烦;最后,你对尼文几乎一无所知,又处于光芒的包围下——你需要一个熟悉尼文又熟悉光芒的盟友,伊弥——否则,就连泰勒都能让你误入歧途。”

不知何时,伊弥的剑已经不再压在他的脖子上了。

她恨不得一刀结束他的生命,但他说服她了。“你真是该死。”她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我做过的该死的事情太多了。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尼文。”

“你说我不知道如何掩盖今天的残局,想必你自有高见?”

德弋笑了两声。他背后的触手伸出,打开了阴影下的某处暗门,拖出来两具格勒克尸体。尽管光线很微弱,伊弥还是认出来了尸首的主人——白天戴尔文和希姆遇刺后,德弋和自己追踪并审讯的两个腐朽猎手。

他将那两具尸体丢在了地上,靠在泰勒的身旁,又从取出了几颗炸弹。

伊弥恍然大悟。

“你要破坏现场?”

“把现场炸得面目全非,就没人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需要对一下口供——我们被残存的腐朽猎手偷袭,虽然我们杀死了他们,但泰勒依然身受重伤,并要求你亲手杀死他,继承他的光芒。明白了吗?”

德弋将尸体摆好,并将炸弹放置在上面,又唤走了自己的小狼乌弗。他回头看了一眼伊弥,发现她面容惆怅。

“你还有疑惑。”德弋收齐了身后的触手,“我希望我们能够推心置腹。”

“我知道今晚的变故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你诱导泰勒说出了那些话。你为什么要害死泰勒?”

“不然你要如何看见世界的真相,伊弥?”

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你又为什么要坚持释放腐朽,对抗帝国?”

“精灵只有一个天性,伊弥。”德弋缓缓转过身去,“保卫自己的故土,不计一切代价。”

第一缕阳光照入了屋内,温暖而柔和。伊弥却感觉它格外刺眼。阳光照进了屋子,她发现角落挂了一副油画,内容是一副鲜艳美丽的花。她没见过这种花,也没听过,但或许是 因为提撒的记忆,她认得那朵花。

那叫罂粟,象征着美丽与死亡。

她响起了德弋的那句话。

欢迎来到尼文,伊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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