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刚过8点。
联合考场的其他考生正从傍晚的小睡中醒来,他们有的刚在沙发上落座，有的才出房门，有的正对着最后一晚的题目抓头。
听到宣告的刹那，他们一如寻常，该干嘛干嘛。
这两天的刷屏令他们从震惊到亢奋再到麻木，听到名字的时候只会想：
噢……他又又又又死了。这次要死多少回？这bug还能不能除了？
没过几秒，各个考生不约而同愣在当场……
刚刚说谁死了？？？？？？
时钟刚过八点，江雪走进了餐厅。
她看到监考区的考官们的反应又不一样了这帮监考官其实也被刷到麻木了，但这个麻木只截止到今天下午。
自从他们意识到“游惑”就是主监考A，心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一方面，他们希望考场平淡一点，考生放过彼此，好好考完这场别出幺蛾子，不然害的是自己。
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莫名有点激动。
这种暗潮汹涌的激动在晚饭时刻表现得最为明显。
一整个餐厅的考官都在做同一种小动作：吃几口，瞄一眼头顶大屏幕。吃几口，再瞄一眼头顶大屏幕。
一顿饭愣是从5点吃到了8点，还在吃。
江雪有些无语地绕过这帮人，走到无人的露台，试图破解系统的限制。
197考场的死亡宣告就是这时候切进来的。大屏幕的动态提示音起到了滴水入油的效果江雪也从露台向屋里探脑袋，安静的餐厅顿时炸了锅。嗡嗡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就知道，肯定还要刷屏的！”旁边那桌一个监考官说。
“是啊，果然还是不消停。”
“这很难预料吗？毕竟主监考……”
还有人居然遗憾地说：“这次居然只有两条？”“四五条的看惯了，突然两条我居然觉得不太对，我得反省反省。”
江雪默不作声，心里在想这帮同僚才多久不见都变傻了吗？那么大的“雪莉宣告死亡”和“萨利宣告死亡”都看不到。
又过了一会儿，在江雪无语到要说话之前，终于有人惊诧地说：“哎呦我操？”
“怎么了？”
“不是，你们再看看那两条！看看究竟谁死了。”
江雪刚刚端起茶杯，其他监考官也没来得及细看，系统通知就来了。
屏幕上刷出一个佬大的感叹号，江雪还没来得及喝茶，又默默把茶杯放下，系统的声音在餐厅内响起：
【雪莉、萨利死亡，该考场考试终止，请责任监考官立即前往考场，将考生带回监考处处罚安置，等待第二阶段考试正式开启。】
大家沉默片刻，突然激动。
与此同时，197考场。
游惑他们把小雪莉安置在后院，睡在一片小雏菊旁边，因为她父母在日记里提过，后院这片小雏菊是雪莉要求种的，她喜欢。
细嫩的花朵在风中颤了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像哭累了终于睡着的孩子。
死亡宣告发出之后，幽兰和楚月终于从被同化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两人万分疲倦，在客厅扶起两张沙发，靠着就睡了过去。
游惑和秦究客房扯了两条被子过来，刚给她们盖上，飘落在旁的答题纸就起了新的变化。
“又要放什么屁？”杨舒不客气地说。
她捡起来一看。
就见纸上第二题旁多了个零蛋，接着出现了“第三题”这几个字样。
可惜它憋了快五分钟，只憋出一句：考场错误，考试终止，考题未解析。
杨舒“呵”地笑了一声，拎着这破卷子全员传阅。
很快，纸上空白处多了几行字，显示系统正在核算第一阶段分数——
在他们齐心协力的规避之下，九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一共只答对两道题，共计18分。
扣掉2分卷面，再扣掉他们欺负题目的5分，还剩11分。
鲜红的11分下，又见熟悉的一句话：
违规情况及考场问题以通知监考处，监考官等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等？”于闻把卷子递给游惑说：“我第一次看到监考官后面还跟个等，哥，你说这次会有多少人负责？”
“不知道。”游惑说：“八九个吧。”
他们这个考场一共九个考生，就算一盯一，九个监考官也妥妥够用。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等”字。
十分钟后，门铃叮咚一声响。
于闻万分积极地跑过去开门，然后傻在了当场。
门外，154依然是那副老样子，顶着棺材脸，捏着通知条。
他左边站着，右边是赵嘉彤和高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
乌乌泱泱的人头一眼居然望不到边！
于闻瞠目结舌，半晌转头冲屋里喊：“哥！！！三十多个监考官过来抓我们了！”
游惑：“？”
有病吧？
门外的154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心里活动跟游惑一模一样。
他觉得后面这群同僚统统有病，一个违规“倾巢出动”，八辈子没见过考生似的。
明明国内考生的负责人就他们几个，这群人非要过来凑人头。
这下好了，凑得他像个导游。
“安静，有什么要聊的回去再说。”
他转头警告那群丢人现眼的同事。
可惜，毫无作用。
那些人看见于闻就是一愣，接着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是个小孩？”
“你是谁？”
“A呢？197考场不是他的地方么？你怎么来的？”
他们嘴比较多，问题一个又一个。
于闻应接不暇，就记住最后一个回答说：“我翻墙来的。”
监考官们愣了一下，终于明白那1/9是怎么来的了。
敢情他们钻了某个漏洞，往这里强塞了九个人。
有一个明白人说道：“我知道，组队卡吧。”
于闻也不知道说啥。
出于学生本能，他看见四个以上监考官就手心出汗。
“嗯，确实是用了组队卡。”他点头应道。
监考官们更来兴趣了，议论声又多一层。
于闻隐约听到了几句：
“A还会跟人组队呢？”
“我还以为他就算有组队卡也是扔了不要的。”
“我也以为……不知道他都组了些什么人。”
大概是于闻的表情过于懵逼，922看不下去了。
他抬手掩着嘴说：“都是你哥的前同事。”
于闻：“哈？”
他想到楚月说的那些，又恍然大悟：“哦，都是那什么初代监考官？”
922点了点头：“你知道？”
于闻讶异地说：“听说过一点，不过不是说人很少么？这么巧凑一个场？”
这哪是监考，这就是三十五人副本观光团啊，专门来刷boss脸的。
922说：“就当缘分妙不可言吧。”
见他们越说越扯，154不得不出声掰回正道。
他抖了抖手里的通知条，例行公事地念道：“很遗憾，十分钟前我们接到通知，你们在答题中出现了违规情况，导致本阶段考试终止，现在得跟我们走一趟。”
这套流程在场的已经很熟了。
于闻转头招呼道：“哥，又要去监考处！你们收拾收拾？行李、吃的，楼上还有几个包吧？”
江雪觉得154更像导游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另一方面也是看游惑快要出来了，便起身绕道门口。
不消片刻，在三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于闻挎着背包扶着多次受伤的老于出来了。
接着舒雪挺着大肚子扶着腰，装跟真孕妇一样也出来了，在她后面是并肩而行的吴俐和杨舒。
到这里，监考官们的反应都还正常。
就是这老弱病残一应俱全的风格，让他们目不忍视。
就在他们以为考官A组队是为了扶贫的时候，楚月打着哈欠，拉着幽兰，睡眼惺忪地下了台阶。
人群嗡地一声，又起了一阵议论。
“楚月？？？幽兰？？？”
“Z?π？”
“楚老板？072？”
新称呼旧称呼混杂着扑她俩一脸。
楚月嘴张到一半，含着两眼泪花；幽兰也揉着眼睛，两个人就这样和三十多位老同事面面相觑。
她们还没回过神来，监考官们又伸长了脖子。楚月幽兰转头一看，游惑出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换了衣服。那件沾了灰尘泥土的衬衫被他丢了，这会儿穿的是一件浅灰色圆领衫，从休息处里捞来的。
这个颜色没有黑色那么锋利，也没有白色那么温和。显得他格外白，也格外冷淡。
虽然没穿制服，没戴臂徽，也没拿什么会议文件。他的目光也只是蜻蜓点水地扫了一圈，并没有盯着什么人，但监考官们仍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雪原本放松的身体也有些紧绷，她和其他考官们一样，都下意识地板直了脊背，一如当初。
仿佛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A没有被除名，Z没有被罚到休息处，π没有被清除记忆而落下排名，他们没有被分散，也没有被放逐海外。会议通知总是突如其来，有时在上午，有时在午后。他们会拿上文件，一边争论一边步履匆匆，穿过核心区长长的走廊，在某张圆桌旁坐下。
游惑出来前，江雪听到同僚们还议论纷纷，亢奋不已，想着再见面会是什么情景。
出来后，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楚月拉着幽兰的手微微放松，她抹着眼角，困倦带来的生理性眼泪居然增添了一点重逢的味道，感慨说：“居然是你们。”
“对啊。”有人应了一声：“居然是我们。”
曾经的曾经，他们之中有关系亲密的朋友，也有礼貌容气的同事。有些人发生过口角摩擦，有些人志趣相投。有人刻板，也有人热情活泼。
他们性格迥异，但共事了很久。
有同样的苦恼，同样的约束以及同样的负担。他们住在同一块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差不多是系统内最熟悉的人。
现在骤然重聚，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一分陌生。
相较于楚月，游惑和幽兰其实没什么感慨。他们两位记忆还没恢复完全，对这些人印象并不深刻，只能在某些习惯性动作中找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A，π，……好久不见。”一直站在人群旁的树荫下的江雪缓缓摘下口罩和眼镜，轻声道。考官群体又，又，又一次炸了锅。
“我操我没眼花吧？江雪？？你不是被除名了吗？？？”
“0…033？？你是那个很早被除名的……R？？？”
“行了行了你们眼睛没花也没瞎，咳……是我。”江雪看着30多双眼睛又直直盯着自己，未兔感到不适，重新戴上眼镜和口罩。
“都记起来了？不过怎么戴着口罩？”楚月带着幽兰，想都不想就向江雪那片树荫走去，还站在树荫下摆手扇风。
“嗯，刚在监考处看到了A的照片，就都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一下恢复记忆，信息量太大，身体一时受不住，咳咳，有点感冒。”江雪看着30多位同僚仍围着A聊当年共事的时光，不仅也有些感慨，看到Z和π牵着的手的时候却话锋一转，悄声问道“你们这是……又在一起了？”“可能不算，幽兰还没完全恢复记忆。”
“嗯……想起来一些了。”
江雪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不禁笑笑。
这边的对话还没结束，只听到同僚那边没了声响。
因为最后一个人出来了。
秦究没注意外面的阵仗，他还困得很，拎着包下楼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
他走到门口，伸手勾住游惑的肩膀说：“借个力，我眼皮直打架。”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不对。
几盏路灯有点刺眼，他眯着眸子抬眼一看，就见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那脸色怎么说呢……给他们发点鹤顶红能当场吹一瓶。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154嘴皮子一动，打破死寂：“要不大家抓紧时间先回去？”
他拉了于闻和老于一把，带着197考场9名考生往监考处的方向走。
知道他们的身影穿过西北边的草丛，没入白雾，落在队尾的几个监考官才憋出一句：“什么情况这是？那是001吧，我没瞎？”
高齐和赵嘉彤被他们强行拽住，留在队末答疑解难。
“没瞎，就是001。”高齐没好气地说。
“他怎么可能跟A勾着肩膀走？他疯了还是A疯了？”
高齐消极答题：“都疯了。”
那监考官“啧”了一声，“是不是朋友？以前是谁天天陪你泡酒？”
高齐闻言笑了一声。
他们太久没见，他又故意避开核心好几年，颓惯了，说话都有点生疏。
这会儿短短一句话，勾起不少回忆。
高齐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他不再敷衍，点了点头说：“记着呢，喝大了有一半是你给我抬回去的。”
“哎，这就对了。说，001跟A怎么吃错药了？”
高齐：“那认真说吧。他俩碰到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凑一起考了几场试，现在……现在关系挺好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特别好。”
“见了鬼了。”那监考官依然难以置信，“特别好是多好，跟咱们当年比呢？跟你和A比呢？有那么好？”
高齐：“……”
您真会瞎特么比。
他捏着鼻子含糊地说：“差不多吧，比我和A更亲近点。”
监考官更见鬼了：“不可能吧？别说A，就是001也没见他跟谁特别交心过。”
高齐：“啊……”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监考官又提了个更魔性的问题：“那你不嫉妒么？朋友被人抢了。”
高齐：“……”
我嫉妒个鸟。
监考处的氛围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
一是因为初代监考官重聚，他们这群人牵涉的事情太多，憋了很多话题却偏偏讳莫如深，不方便细聊，只能在澎湃心绪中大眼瞪小眼。
二是因为游惑和秦究。
这俩没有在外人面前黏黏腻腻的癖好，再加上高齐等人的泛化解释，所有监考官都以为他们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这个结论让游惑和秦究哭笑不得，更让一众监考官感到窒息。
好在系统及时出声，解救万民于水火。
它说：
【请监考官立即处罚违规考生！】
021没好气地说：“就来。”
虽然监考官们人数众多，但真正负责国内考生的还是021他们。
“走吧，禁闭室在三楼。”021说。
他们被带往楼梯口，其他监考官没有跟过去，依然留在餐厅里。楚月和幽兰在和江雪道过别后，也上了楼梯口。
这次的禁闭室数量足够多。021很快安排好了房间，就像普通酒店刷卡一样，一一刷开最里面的几扇门。
“你进这间吧。”高齐把楚月引进了第一间，楚月在进去之前确定了幽兰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的进去。幽兰还挺好奇自己的禁闭室，所以当赵嘉彤刷开一间禁闭是示意幽兰进去时，幽兰毫不犹豫就进去了。
监控室里，几个轮换过来的监考官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屏幕。江雪跟莫然在餐厅叙了会旧后也来到这，正靠着墙站在一旁，见到021忙摆摆手把人招呼过来。
021也不见外，拉开江雪旁边的椅子坐下。
“不去休息？”旁边的监考官问021。
“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021说。
“一会儿考完试，还得给这几个考生安排休息的地方吧”
“嗯·……”
“其他考生还有最后一晚才能结束考试，他们当然得在这里过夜。”江雪看着021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插话答道。
“睡哪儿？”
“都老同僚了，腾出几个房间还不容易？”江雪低头翻着手机，试图找找有没有过去给自己留下的信息，可惜没找到。
刚收起手机抬头，便看到021小姐倏然回神，趁着别人没注意，捡起手机对着那块屏幕拍了几张照片。
江雪走近显示器，看到屏幕上的人却愣住了——那是小时候的游惑和他的母亲，于博土。其他几个监考官不知在看什么，忽然发出一阵诧异的低呼，江雪起身跟着021走过去。
“你们在看什么”021纳闷地说。
监考官们聚在某两个屏幕前，冲两位小姐招手说“来看，你们见过考官A和001的禁闭空吗”021和江雪同时开口，咕啦着走过去，说的内容却不一样
“见过啊，一个黑咕隆咚闷头睡觉，另一个把废墟当休息处就差没端份下午……”
“见过，A和Z的禁闭室都是空白一片，秦究的就是禁闭室本来的样子，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两人话都没说完，她们就愣住了。
021是因为面前的两块屏幕跟她们说的都不一样，江雪则是看到了主控中心，
“A的禁闭室长这样。”
“我第一次见。”
“我也是。”
其中一个监考官说“A进过禁闭室吗没有吧，我怎么记得以前有个说法，说禁闭空不关A和Z啊，禁闭空不对他们起效吧。当然，现在不一样了。”
“我跟游惑和楚月姐比你们早一些进系统，那时候为了保证惩罚道具都好使，会让我们三个先试一遍。当时禁闭室是不关他们两个的，进去了就跟楚月姐那边一样，是一片空白。”江雪指了指楚月禁闭室的屏幕，示意他们看过去。
“那我们肯定没见过了，不过001的倒是早有传立，说他根本不怕禁闭室。”
“这地方是哪儿啊R，我怎么没见过？”
“会不会是当初发生系统bug的地方？这样的话R也不知道是哪啊。”
监考官们思想正直，三言两语就歪到了那次的系统bug上，纷纷讨论起那天可能发生的情况。“秦究之前的禁闭室就是禁团室本来的样子，现在这个是……”江雪有些犹豫，不过她冷静了一下，最终决定不告诉他们。
“算了，我要是在这说系统指不定一会出去就给我张红灯区的处罚单……”
“没事没事，这个房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好像察觉不到。”有个监考官拍拍江雪的肩膀，另一只手微微指向门外。
“就是，我们几个刚在这脱口骂了5b系统几句它都没警告！”另一个监考官晃晃自己手上的警报器，一脸期待江雪继续说。
“你们还真敢试……”江雪轻扶了扶额，最终开了口。
“是当年的主控中心。”
“？？！！！”除江雪，005和154外所有监考官
江雪怕再被这帮同像套出来些什么，决定去一边做一个安静的哑巴。
她注意到005和154不对劲，又从余光看到他们在看另一个人的禁闭室。趁着其他监考官还在震惊之余，她悄悄走到两人旁边，看清了他们面前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是幽兰的禁闭室。
江雪在上面看到了模糊的游惑，自己，还有其他一些同僚，一同指责这幽兰，但最明显的是楚月在一旁的冷落。
江雪自然明白这样的原因，即便幽兰失忆，她内心最深处却依旧忘不了楚月的身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祝愿幽兰尽快恢复记忆。睁开眼的同时察觉到她身边气氛不太对，她目光转回幽兰禁闭室上，看清后也不禁愣了愣。
那是系统里每一位考生去世的样子，而其中最清晰的两个，一个是被系统定义为“代码错误”的产物，但另一位却与幽兰有着如出一辙的样貌，系统干扰了幽兰的记忆，但她自己却还记得这些。
江雪没仔细想005和154的反应，只是想着3个小时的禁闭赶紧结束，想着想着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又默默转身离开监控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三个小时后，考生被放出禁闭室。
其他人都是一副被口口过的样子，尤其是老于，额头脖子都是冷汗，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于闻还在确认他头发的存在，几个姑娘也有点发呆。
幽兰在楚月旁边愣愣地站着，眼眶通红一圈。楚月自己是没什么事，倒是有些担心幽兰。
很快，江雪，021和几个负责调配的监考官从走廊拐角走过来。
几个状态不好的考生正坐在长椅上休息，活像在医院里。
“七个，还有两个呢”
“对啊，A和001呢”
说话间，一扇禁闭室的门开了，游惑从里面走出来。
监考官纳闷地说“主考官你怎么又进去了”他跟游惑没有高齐那么熟稔，当面不会直接叫A，习惯了叫主考官。
他刚想说“那001又去哪儿了”，结果就见001从同一间禁闭空里出来了。
监考官“？”
他面色古怪了两秒，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于是恢复正常说“走，我带你们去房间。给你们腾了几间出来，可能得有几个挤一挤，不过床挺大的，睡几个人不成问题。”
他们是这样设想的
于闻父子睡一间，三个姑娘挤一间双人套房，至于剩下四位……
江雪从房间出来正好听到他们在分房间，立马表示自己前半夜值班，后半夜去找莫然，自己的房间给月π两人。
其余初代监考官对曾经的上司有点偏心，所以给游惑安排了一个非常舒适的房间单住。
至于秦究，922主动要跟154挤一挤，把房间让给他。
021听到这安排就是一声嗤笑，江雪也隐隐藏不住笑意，监考官们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了。
因为他们眼睁睁看着考官A和001极其自然地进了一间房。
负责的几个监考官当场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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