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这话让原本平和的气氛逐渐凝滞,谢危眼神犀利,看着张遮的面色越发阴翳。
叶绾言先生。
正在这时,叶绾言忽然出现喊了一声,张遮下意识转身。
叶绾言张大人也在。
谢危张大人是君子,为大乾为正道,安知谢某不是同样之意,不过今日之事还是多谢张大人,告辞。
叶绾言面色和善,朝着张遮点了点头,跟在谢危身后随他一同离开。
走了许久,叶绾言看着谢危没有停下来得打算,有些急迫的拉住了谢危。
叶绾言先生!接下来呢?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谢危圣旨已下,燕临也的确动手了,谢某不是神仙。
叶绾言我知道先生没有办法让他们此次安然无恙,可是我知道先生肯定有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对吗?
谢危眉眼微动,看向了叶绾言。
谢危你就这么相信我。
叶绾言信!
谢危郡主,谢某不是好人。
叶绾言莞尔一笑。
叶绾言这一路走来先生所作所为我都看来眼里,这世上的好与坏本就界限模糊,但我知道,先生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
叶绾言而且,今日若不是先生褚希夷大人又怎么抱病在家。
谢危嘴角勾起,眼中冰雪消融,叶绾言的身影再次镶入他心中。
叶绾言也不知现在军营里怎么样了?
谢危算算时间,他差不多快到了,这次你的人消息倒是快。
叶绾言先生,我的人也可以借给你的哦,只是我有些好奇,先生要怎样才能平息军营之乱呢?
谢危笑而不语。
同一时间,被谢危安排好的吕显拿着燕侯爷的印信终于赶到了通州燕家军营,军营那边确实出了些麻烦,逆党趁着燕家被圈禁,故意在军营制造混乱,让燕家军以为燕侯爷出了事,好在吕显来的及时,给燕家军带来了好消息,燕家军知道侯爷没事,自然就散了,而叶绾言派来的人就在他们散去的时候,将前不久搅事,想要引起军营骚乱的人悄悄逮了出来。
叶绾言的人从逆党口中撬出了公仪丞的线索交给了吕显,吕显又告诉了刀琴,让刀琴去将人抓了回来。
过了许久薛远都未归来,燕侯爷都已经休息好了,燕家的席面都重开了。
燕牧今日本就是犬子冠礼,与旁的事无关,既然诸位来此,我燕家理当设宴款待,定国公迟迟未归,这喜宴理应继续。
众人面带为难。
万能工具人这还怎么吃得下啊。
沈芷衣为何不吃,燕临又没有犯错,他人生的大日子,我们就应该把酒言欢为他庆祝!
可惜,沈芷衣话音落下,薛远就带着圣旨进来了。
众人起身。
薛远圣旨,已加盖大印!
薛远展开圣旨,上面已经加盖得大印异常清晰。
叶绾言面露不甘,却再无力拖延。
薛远诸位,都看清楚了吧?
燕牧敢问国公一句,通州军营一事如何了?
薛远无论通州军营如何,你燕家抗旨动手,诸位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该将你等带走严查!
燕牧国公这欲加之罪,已到如此地步,岂容我拒绝!燕临,便随为父走一趟,且看看薛国公能查到什么。
燕临是!
薛远来人呐,将燕牧以及燕临拿下。
兴武卫的人正要带着镣铐上前,张遮又是一句话把定国公气了一下。
张遮慢着!刑不上大夫。
薛远没听到吗,刑不上大夫,退下!把人给我带走就行了。
薛远走之前狠狠瞪了张遮一眼。
燕牧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夕,诸宾保重。
众人一同举杯。
燕临今日,诸位故友前来,危难之中不亚于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众人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沈玠宫里我会想办法的,其他的事交给我。
燕临点点头。
燕临对不起啊,以后又要剩你一个人了。
叶绾言别胡说,照顾好自己,我等着你回来。
燕临嘴角勾起苦涩笑容,另一旁燕侯爷走到谢危面前,眼中带着不舍。
燕牧素日听闻谢少师善琴,可否请少师相赠一曲《广陵散》,随我破阵而去。
谢危谢某领命。
谢危坐在一旁,为众人弹琴助兴,众人一一对拜行礼,燕临再次走到叶绾言面前递给了她一个小木盒。
燕临走了。
叶绾言打开木盒,是一只桃花木做的桃花簪,雕工略显粗糙,燕临向来知道她最喜欢桃花了,叶绾言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眼泪一滴一滴掉落打在那桃花簪上。
姜雪宁他一定会回来的。
叶绾言早知道,我就将他们带回江州了。
叶绾言眼睛通红,脸上肉眼可见的痛苦。
沈玠他们绝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