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怕薛远真的伤到自己的父亲,急忙伸手一掌打向薛远,薛远抵挡,二人拉扯间圣旨从薛远手上掉落,在场众人皆惊,薛远看了一眼地上的圣旨,抬眸直视燕临,面上带着震惊和一丝窃喜。
薛远大胆燕临,你竟敢打落圣旨!你们燕家是不是通通都要造反!
燕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薛家既要发难,就冲我一个人来!
谢危深沉的眼眸带着幽暗。
薛烨燕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危上前两步走到薛远面前。
谢危国公奉旨办事,本是名正言顺,这圣旨步骤出了问题,算来也是翰林院之失,国公只需回宫加盖印章即可,何必在这里要打要杀,还用逆党污名四处攀扯,难道今日来燕家的宾客都是勾结平南王的人吗!
说完谢危朝一旁使了个眼色,陈瀛立刻上前。
陈瀛嗯,谢大人此话有理,下官只是代表刑部跟张大人过来吃顿饭,观个礼,怎么就同逆党扯上关系了呢?
张遮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上司,原以为他只是同无忧郡主有些关系,想不到还与谢大人有交。
叶绾言燕世子一个好端端的冠礼却被逼得拔剑相向,我等陪二位殿下前来就成了逆党。怎么什么事到了国公那,都成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算什么道理!
沈芷衣是啊,本公主也是来参加冠礼的,也与燕家交好,难不成本公主也成了国公口中的逆党!
沈玠国公携圣旨而来,一言一行,当需慎之又慎,岂能信口妄断罪名!
在场有点身份的人都开口了,这么一来,薛远便是想立刻动手,他也得掂量掂量。
谢危眉眼微挑,走了两步将地上的圣旨捡起,递向了薛远。
#谢危今日谢某冒险劝阻国公,并非是袒护燕家,而是为了来日圣上与国公,不会落人口实。
薛远环视四周,将这些人都看了个遍。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不接嘛!
手中的利刃被他扔下,抬手,带着愤闷夺过谢危手中的圣旨。
#谢危下旨的是皇命,要查的是勇毅侯府,国公作为中间人,还需谨慎为好。
薛远咬牙道。
薛远也罢,本公就入宫,加盖大印又如何,众兴武卫听令!在本宫回来之前,不准放走燕府内任何一个人!
“是!”
薛远转身离开,薛姝扶着薛烨紧随其后,叶绾言又看了一眼薛烨的手,这才急忙上前走到了燕侯爷身旁扶着他。
叶绾言燕伯伯你怎么样?
燕牧没事,安心。
叶绾言点点头。
燕临今日薛家处处相逼,铁了心要给燕家扣上罪名,此事恐怕很难善了。
#谢危侯爷,今日冠礼一场大闹,您定是累了,先回房休息吧,真正的风雨还在之后。
大家都明白。
燕牧今日冠礼生了些意外之乱,惊扰了诸位,多有抱歉,但请放心燕家之乱绝不会牵连大家,眼下既无法出府,还请大家先稍事休息,用些茶点酒水,请安心以待。
燕侯爷交代完放心离开,谢危侧身朝着一旁的剑书点头示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张遮带着犹疑,谢危自然发现了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了回去,面色淡然。
定国公离开了勇毅侯府,骑着马朝着宫内疾驰而去,只是一路上却受到了诸多阻碍,差点被人拦在半路上。
而勇毅侯府中,谢危站在园中亭台处,微微抬头,有些疲倦得望着远方。
张遮谢少师。
他收起倦容,转身看向了来人。
#谢危张大人,今日仗义直言谢某替侯爷谢过。
说着谢危还给张遮行了一礼,聊表谢意。
张遮不必,张某身为朝中官员自该律法严明,无论今日涉事双方是谁,都会如此行事。
可张遮丝毫不领情。
#谢危张大人果真是令人钦佩,不欺暗室,防意如城。
张遮恭维之言不必再说,张某有一事想问谢大人,谢大人往日从不涉入朋党之争,深受圣上信任,可今日却屡次出手相助燕氏,冠礼上所言更是令人生疑,张遮斗胆,请先谢少师解释。
谢危清楚他说的是那句,他说漏关于忠的话,这话自然是明知故问。
#谢危解释什么?
张遮《礼记》中所言,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要行的乃是孝悌忠顺,可方才在冠礼之上,少师大人唯独没有说为人臣,极其忠,这是为何?
谢危下巴微抬,眉眼微挑,显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眼里。
#谢危许是谢某一时慌乱忘记说了吧。
张遮大人适才在大乱之下面不改色,实在不像是在慌乱之中,或许少师大人对燕氏的维护,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