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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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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念擅长的科目可以说一个都没有,她最讨厌的大概是物理和化学,尽管她可以背下公式,但遇到题目又不会做了。

  *

  响念和雀斑还是来到了郑平的办公室,没错,是语文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好像随时欢迎人进来。响念和雀斑只是看着打开门露出的一点景象就可以知道办公室里的人不多,而且办公室里堆积了很多书本。

  没有退缩的余地。响念不自觉得拉起了雀斑的手,她们彼此看了一眼,怀着敬畏的心态踏进了办公室。

  踏进办公室后响念便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虽然办公室里推着大大小小的书,连走路都移不开,但空气中却弥漫着好闻的香味。

  雀斑一眼就看见了最后面坐着的是郑平,她正一脸纠结地看着语文试卷,脸部表情极为夸张。

  “郑老师!”

  雀斑先开口,她轻声说着,以免打扰到其他人。

  郑平一听到雀斑的声音,整个人换了个姿势,腿放了下来,露出笑容来。

  “雀斑,我说的名单好像没有你吧?”

  “诶,这个啊,我是陪响念来的,再说我也想看看语文办公室长什么样啊。”

  “行,只是不要乱动,安安静静地在这待着啊。”

  说完,郑平看了一眼响念,那眼神是居高临下的。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氛围,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你看你写的是什么作文,没到800字不说,议论文不像议论文,倒是像小学生写的文章。”

  语气颇有指责的意味,连正脸都不愿意给响念看,只留下侧脸。从侧脸看,郑平也在生气,好像肚子里憋了一大把火,是在尽力忍耐,要是全部发出来不知有多狠。

  听到郑平说话,响念顿时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的家庭都已经支离破碎了,生活就很不如意了,为什么这个老师又要在自己的心上插上一根棍子呢?

  注意到响念的情绪不好,一旁的雀斑垂下眼眸,对郑平说着:“老师,响念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再说了。只是一篇文章而已,不要太过于计较。”

  “你插什么嘴?你会这样认为只是因为你成绩很好吧?对你而言,当然是无所谓。”

  此言一出,雀斑像是炸开了锅,对于文静的响念,她可不像响念,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雀斑顿时头脑一阵热,她恨不得现在就与郑平辩论个三天三夜,看着郑平冷峻的侧脸,她强力忍住自己要动手的冲动。

  “那老师你以为你就很了不起吗?”

  话已说出,就没有回转的时候了。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都察觉到了会掀起波浪,但他们和郑平关系一般,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其他老师默默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现场气氛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架不住响念的阻拦,雀斑一个健步冲上去,那一瞬间,手在郑平前面挥动一股强烈的风,也是那一瞬间,郑平瞪圆了眼睛,整个人是懵的。

  “你是学生,什么事都好说,但就是不能动手。”

  冷静的声音传入三人耳边,其中听的最清楚的是雀斑。

  雀斑的手腕被别浬抓住,就像猫被捏后颈一样,雀斑一时失去了抵抗能力,她来不及看清别浬的表情就匆匆低下头。

  响念倒是看得很明白,就是上次叫她搬书的别浬,表情很严肃,眉毛也拧成一团,和上课的表情完全不同,很正经。

  这样冷冷的穿着大风衣的别浬竟然莫名让响念感到心跳了一下。

  而郑平自然是整个人处于过度紧张而造成的情感过敏现象。她从来没有想到有学生会被逼得和自己动手的地步。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雀斑的手腕并没有很深的痕迹。

  “郑老师,学生仅仅是学习上出错倒不要紧,要是连生活上都出错就是大问题了。我想老师你也不想培养出坏学生吧?所以,请您用语恰当,不要激化矛盾。”别浬温和地说着,语言也没有针对谁,让人不好对他下手。

  “另外,我并不觉得作文写错的女生有多值得去批评,刚才她都还帮我搬书,说明就不是个贪玩的人,至于学习,主要是靠老师教,如果您教不会就不要怪学生了。”

  听到自己被别浬提到,响念心里突然感觉一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能帮她的话,就只剩别浬这个老师为自己说话了吧,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受到的悲伤是比开心多的。

  响念趁别浬没有看向自己,选择直视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仔细地看着他。

  肌肉紧绷着,仍然没有喘口气的郑平一时想不出词汇对付别浬,只好甩出一句话。

  “那你来教好了,这两个学生我是不会管的。”

  别浬听后笑着说道:“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我班的学生。”

  “好啦,我们快走吧,说不定郑平马上就要发怒啦。”

  别浬快速走到响念和雀斑中间,调皮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说着,动作很自然,看上去和她们班级的那些男生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吧。

  雀斑立马反应过来,她也不生气了,气消得很快,连忙推了推响念的后背。

  被推的响念努力赶上了其他俩人的步伐,三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

  “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三人走到外面后,别浬看了一眼响念和雀斑。

  “老师是想知道我们的名字吧?”

  “对,是这个意思。”

  “老师!我叫雀斑!”

  雀斑自信地说着,眼里含着笑。

  “至于我旁边这位嘛.....”

  话到这儿就为止了,雀斑眼角弯弯地转头看了下走在后面的响念,接着别浬也看向响念。

  接受了两个人的目光,响念不知道看哪个好,是该自己开口了吧?因为刚才没有听他们的交谈,响念不知道回答什么。

  “她是响念,画画很厉害的女生哦!老师!”

  “等等...雀斑,你在说什么啊!我画画没到那种程度吧?”

  “你就别害羞了,说真的,我是很认可你的。”

  急得反驳的响念差点跳了起来。

  “那很好啊,响同学,有自己喜欢的事就要坚持做哦。”

  别浬眼光没有闪烁,老老实实地看着响念,就像平时教育学生那样。

  在别浬眼里,响念看到了最自信的自己。

  *

  “那么,这节课就上到这里。请同学们完成政治配套练习册,星期三学习委员收起来。”

  目送别浬离开教室,响念看着桌子上的物理作业发起了愁,明明公式都背得出,但题目却一个也不会做。

  “响念!”

  不知什么时候,雀斑已经坐在响念的对面了。响念他们班只是普通班,所以,一到下课班里的同学也都不见了。

  “雀斑,你除了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有啊。”

  “那你和我玩,他们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的那些朋友都不是真心和我交往的,她们的心思远比响念你复杂的多。”

  “所以,你是因为我心思单纯就和我交往吗?是这样的吗?”

  雀斑不明白为什么响念说话音调突然变得那么高,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不是这样的。”

  “果然,你还是对我有所图吧?”

  语气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雀斑眼前的响念已经完全变了。

  尖锐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其他人纷纷探出头看向她们两人,可雀斑和响念已经自成结界了,没有理会其他人。

  “你回去吧。”

  从来没有过消极情绪的雀斑一下子感觉到鼻头很酸,要是响真的不理她了,她会很失望的。

  与其被她拒绝,还不如自己离开。雀斑忍住想哭的冲动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仍然很欢乐。

  *

  (设定)雀斑成绩能排班级前十,这样的她也不缺朋友,但是她初中曾遇到的事让她一直有创伤,从某种程度讲,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响念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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