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

代挽双手抚上那暗红色的布料。

代挽“您选的这布料真好，颜色也好看。”

她都没见过张遮穿这样的颜色。

张母犯难

张母“这样的料子配什么刺绣好？”

代挽“不若绣些山水？或者是云纹？”

张母听了，摇头又点头

张母“还远的衣服都是老样式，这样也太平常了？”

代挽思忖片刻，忽然道

代挽“我祖上便是蜀绣起家，蜀绣绣出来的图案更是生动活泼，不妨试试这种绣法？”

京城这边的人会的是京绣，张母倒是听说过蜀绣，但山高路远，也不了解，此刻她很心动。

代挽看出来了，想了想她拿过针线，在衣襟上落针。

代挽“蜀绣里最有名的还是芙蓉鲤鱼，张大人人低调，就用这同色的线做两条鲤鱼暗纹，别具一格。”

张母听了觉得有道理，边看着代挽手上的动作，一边学习

张母“挽娘，你这手艺能外传吗？”

代挽动作一顿，她低着头

代挽“我父母已经去世，我能够苟活以实属不易，又怎么会在意这门手艺呢，况且若能后继有人，不让这门手艺失传，那也是我家之幸。”

张母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只得安慰她

张母“挽娘，一切都会好的。”

代挽本来是给张母送果酱的，却阴差阳错留下来教她做蜀绣，这一忙已经天黑了。

她盯着绣了半条的鲤鱼。

代挽“我明日下午再来找您吧。”

张母“会不会太麻烦你？”

代挽摇摇头。

代挽“能帮到您是我之幸。”

说着就走了，张母望着她摇曳的身姿，摸着生动的刺绣，感叹

张母“也是命苦。”

……

夜深人静之时，一辆马车缓缓从门前停下，张遮叮嘱小厮小声做事，便轻轻推门走进家中。

张母早就在张遮告诉她今日归家时给他留了门，走进去，正午还留着灯，母亲还坐在那里。

张遮“母亲，怎么还不睡？”

张遮语气生硬，脸色也发冷，快步走上前去，发现她还在做衣服。

张遮“我的衣服够穿。”

张遮强调。

张遮“你该休息了。”

张母知道儿子生气了，站起身来讪笑

张母“母亲知道，你办公辛苦，我给你做了花生酪，还有挽娘送来的柿子酱，你可要好好尝尝！”

不等儿子回答，她便回屋去了，只留下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甜羹。

张遮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拿起勺子搅拌，酸甜的果酱和米白色的花生酪融合在一起，有点甜，但张遮还是吃光了。

因为这一切，已经很不容易了。

天刚亮，代挽已经洗漱好准备出门，给秀娘他们留了早饭，她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却不想和同样早去赶去刑部的张遮碰个正着。

代挽“张大人早。”

张遮点头，面露犹豫。

张遮“多谢你昨日的柿子酱。”

闻言代挽笑着

代挽“大人不必客气，这算是我对您免费给我纸墨的感谢。”

张遮站在原地，两个人无声相对，直到小厮赶了马车来。

代挽赶到铺子时，已经有些人在摊位前等待了，代挽匆匆带上面纱。

代挽“各位久等了。”

先把昨日写完的信件交付，然后把排队的人所说的话一一记录，写成文字，代挽这个生意不算红火，但也不清闲。

但她人长得好看，虽然看不清脸，但看那窈窕的身姿，笔直的腰背，嫩白的肌肤，就知道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