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云为杉被劫走藏进羽宫,而宫子羽则是马不停蹄地前往花宫进行最后一场试炼。
宫远徵在角宫当着上官浅的面假模假样地发了通火,摔了几个杯盏,顺带把宫子羽贬的一无是处,好好讨了个嘴上的便宜。
梵音站的离墨池近,杯盏砸进池子里时擦着她的额角飞过,还溅起不少水珠到她的鞋面裙摆上。
在宫尚角面前她不好意思撒泼,出了角宫却是拉着宫远徵不肯放手,“远徵少爷好大的脾气,差点把我砸破相了!”
说罢拖着宫远徵往自己身上靠,硬是要让他看清前额那点快要消失的红印。
宫远徵颇为无奈,却又听话地仔细查看一番,随后抬手将温热的掌心覆在那抹淡红上,“行了没?大小姐?”
长廊上倏地响起轻嗓声,扭头一看,宫紫商正站在尽头,用宽大衣袖掩着半张脸偷笑。
梵音立刻就抛下了宫远徵跑去她身边,熟稔地挽起她胳膊晃了晃,“紫商姐姐怎么来了?”
“怎么,打扰你们了?”
宫紫商惯会不顾人死活地调侃,宫远徵面上已染上绯红她还要不依不饶,“我竟不知旧尘山谷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大小姐。”
“你来做什么?总不是来看我们俩的?”宫远徵收回在半空孤零零的右手,瞧着对面两人亲昵的样子莫名不舒服。
他使了个眼色,梵音刻意地将那眼神避了过去。
“我来看看宫尚角,顺便把新画的暗器图送来让他掌掌眼好给我批款。”
“那你来的不是时候。上官姑娘正在里面呢,说不定他们二人正浓情蜜意……”
“比你俩还要浓还要蜜?”宫紫商缩了缩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宫尚角是谁,宫门杀神,那死鱼脸整日冷的和冰块一样还能和别人浓情蜜意上?
倒是面前这个小死鱼眼和梵音待久了后看起来要可爱一些了。
宫远徵冷不丁发出一声嗤笑,怼到,“我哥现在这么狼狈还不是拜你的好弟弟所赐。”
“远徵弟弟这话说的,你也是我弟弟不是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宫紫商深谙这一点,于是嬉皮笑脸地就带过了这个话题。装模作样地朝里屋看了一眼后摇摇头,“那我便下回再来。”
“我最近新研究了些暗器,梵音妹妹要不要去看看?”
“她是我徵宫的人!”
“哦,那你问她要和谁走。”
一左一右齐齐把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梵音眼珠子转了个轱辘,最后还是往宫紫商身边一靠。
宫紫商无辜地朝少年努努嘴,满脸你看这可不是我动的手。
“圆子今天你可还没喂!”
提起屋子里那团可人的毛团,梵音又开始犹豫。
“可别想着让我帮你干活啊。”
眼看着她开始动摇,宫远徵乘胜追击。
宫紫商见状直接挥了衣袖作势要走。
梵音急了,一题裙摆扭头跑走,“你只需要交代三七一句就行,不用亲自动手。”
“麻烦你啦,阿远你最好啦!”
尾音跟着她的步子被拉长了好远。
宫远徵不见周围山川色,只能看到一身青衣的娇俏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远,还有她那声阿远。
这个称呼是什么时候被提起的呢,好像是那夜在山下灯会,梵音喊了一声阿远。
“你叫我什么?”
“阿远啊。”梵音正付了一袋糖饼的钱,转身就要给他手中也递一块,“出门在外喊你大名容易让仇家找上门。”
“宫是你的家世,徵是你的身份,只有叫阿远才不容易被人认出。”
那块糖饼被他以不喜甜食的理由拒绝后梵音也没觉得失落,反问一句我聪明吧就扬长而去。
宫远徵蓦然收回思绪,攥紧了修长玉指,认命地回了徵宫帮人喂猫。
没办法,梵音总知道该如何死死拿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