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求证上官浅和云为衫的身份真假,宫门跑死了三匹快马,最终在第二日傍晚时分将结果递了回来。
自从那日长老说了神女于宫门的重要性后,长老殿也为梵音加了一个议事的位置,今日这么重要的场面她自然也要出席。
“我有事找你。”
临出门前,宫远徵风风火火地跑进偏殿,将那黄玉侍赶出去后又咔哒一声落了门上的铜锁。
梵音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能拢了拢自己的衣袍后退两步。
她是正经人,光天化日不可宣淫。
“贾管事失踪了,他的徒弟来报时只说昨日他们烧草药碰上了大小姐和金繁,今早起床他师父就不见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梵音烧的外焦里嫩。
这帮老东西最会看人下菜,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了去逼问一番,定是要把百草萃的脏水泼在宫远徵身上的。
虽然这小疯子平素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好歹受人家照顾,日后也要靠他回家,梵音还是要帮他一帮的。
“你确定百草萃一事与你无关?”
“百草萃是我的心血我怎么会在这东西上动手脚!”
这人的脾气一点就炸,听了梵音的话恨不得跳起来按着她的天灵盖把她捶进地里。
“好,一会儿若是贾管事出现在大殿之上,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稳住你的脾气。”
说罢,她抬手折断一支风车茉莉,茎秆断裂处渗出汁液滴在她捧着的手帕上。
“走吧。”
她把那手帕仔细叠好放进袖口,确认无误后拍了拍宫远徵的胳膊让他先走。
“这东西有毒,你不怕死啊。”
“没毒我还不用呢。”
梵音想到前日长老院宫子羽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再加上贾管事的失踪一事,联想起来她心里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风车茉莉的汁液有毒,能麻痹人的心脏使人心绞痛发作而死。
而死人是这世上最没有威胁的。
最后一步,就是要想如何把这汁液涂到贾管事嘴上,让毒素在他体内发作。
*
梵音和宫远徵姗姗来迟,宫尚角已经宣布了两位新娘身份皆属实。
只是看那云为衫面上有明显的泪痕,眼眶微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哭过一场。
“她们是没事了,可宫远徵就不一定了。”
梵音背后沁出冷汗,心脏咯噔一声险些停跳。
她就知道。
贾管事被玉侍架着扔进大殿,畏畏缩缩地行了个礼,在得到宫子羽的示意后哆嗦着开口:
“百草萃确实被人动过手脚,里头的神翎花被换成了灵香草。”
“不过这都是徵公子指使我的!我以为他研究出了新药方!真的不是我要老执刃和少主!”
“你放什么狗屁!”
宫远徵又被激起了脾气,冲上去揪起了贾管事的衣领就要往他脸上甩一巴掌。不过那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宫尚角一声呵了回来。
这死小孩脾气真大。
梵音悻悻收回没拉住人的那只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她又把手探进了袖间,轻轻捻了捻那方帕子,确定指尖沾上些许湿意后淡定走到贾管事身边。
“长老院既已授予我协理宫门事务的权力,不知我可否有资格问贾管事几个问题?”
“自然可以。”
宫子羽拂袖,将脑袋往边上一扭,那股得意过头的味道把梵音冲的头昏脑涨。
趁着地上的人抬头的机会,梵音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那股力道让他心生恐惧想要挣扎,可梵音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沾着毒液的指尖轻轻蹭过他起皮干裂的嘴唇,那难以言明的触感激起一阵恶寒,梵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