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入谷正好撞上新娘进山,整个宫门一时间忙的晕头转向,连平日里最清闲的徵宫下人也被抓去做些洒扫的碎活。
执刃派了人来说今日宫门有大事,接风宴怕是办不成了,还望神女见谅。
抱歉两个字从传话之人的嘴里说了又说,梵音都被他说怕了。
“无事,我也不习惯热闹的场面,不办就不办了。”
“还有,别叫我神女了,听着怪生分的。”
打发走了传话人,梵音又一个人在徵宫逛了逛。
她的卧房在偏殿,和宫远徵住的主殿相隔不远,甚至一出门就能碰面。
这不,她才从药圃逛走,迎面就撞上了疾步而来的宫远徵。
“远徵少爷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我能帮的上忙吗?”
少年打量了她一眼,秀气的眉眼皱起,看不起三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你不乱跑就是不给我添乱了。”
“还有,我说过了,在徵宫不要乱走,要不然被毒死了我可不管。”
梵音捂住耳朵不愿再听他把初见时说的话再念叨一遍,方才听到的也只当放屁,翻着白眼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这何止是小疯子,简直是小唐僧。
不过话说回来,梵音的反骨从来都比同龄人长得要粗些,更何况今夜新娘入山这么盛大的场景,她怎么能做到不在外头乱逛。
在山神庙里那身繁复的衣服早早地被换了下来,梵音此刻只着一身月白长纱,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当然,如果没有碰上这一大群红衣新娘的话。
梵音见过这群新娘的带头人,叫宫子羽,在执刃大殿上有过一面之缘。
按照小登给的信息来看,这家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小纨绔,爹不疼娘不爱的在宫门也没什么话语权和行动力。
只是不知今夜为何带了这么多外来的新娘,看模样是要行什么鬼祟之事。
梵音寻了个角落躲着,静观其变。
宫子羽按下墙上的暗道开关,一道石门缓缓升起,里头虽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梵音知道,这帮新娘若是从这里走出去,那必定是要离开宫门了。
虽不知此举为何,但毕竟是花钱花力气娶上山的新娘,就这么尽数放了怎么看也不划算。
梵音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腹诽几句宫子羽多少脑子带点问题后准备离去。
左脚刚要迈开步子,头顶就传来一声清冽的少年音。
吓得她还以为真是山神显灵来指点她了。
“不是说要送人来给我试药吗?”
“宫子羽你这是要把她们带到哪去啊?”
有人从屋顶一跃而下,披风随着疾风在夜色里翻飞。
吼!好炫酷的出场!
梵音止住步子定睛一看,方才从屋顶上跳下来的不是白天刚和他斗过嘴的宫远徵还能是哪位。
凭什么他能有这么夸张的出场!
少年人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砸在地上,爆炸声响后,泥黄的烟雾在新娘间散开,不多时,她们的手背上都攀上了可怖的红斑。
“她们都中了我的毒。”
小毒药似乎很骄傲,面对惊慌的新娘和无措的宫子羽主仆扬了扬下巴继续说到:“没有我的解药她们马上就会死。”
够疯够神经。
梵音额前渗出冷汗,开始盘算着现在逃离宫门跑回雪山的成功率有多大。
和一个满身毒的神经病朝夕相处,她怕她死的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