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启程回京。
可今日,偏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吕显的夫人,尤家的尤芳吟死在了薛远的手中。
吕显我要回京。
吕显我不信。
吕显眼中尽是慌乱与害怕。
怎么会这般,明明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来此分明将一切都算尽了,却没有算到薛远那老东西会抓走尤芳吟。
甚至杀了她。
谢危我知道你如今心中难受,可就算你今日回京也改变不了什么。
谢危只会白白折在薛远手中。
谢危的声音沉静。
他却也有几分自责,心中难受。
说来,若不是他派吕显去了璜州寻找燕家父子,将他们带去边关,也不会叫薛远想到从尤芳吟处下手。
他们抓尤芳吟不过是为让她承认吕显是同谢危一起做了背叛大乾之事,而尤芳吟未曾听他们的话。
听说,是被活活打死在牢狱中的,被抬出去时甚至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吕显可她是我的妻子。
吕显谢危,我才刚将她娶进门没有多久,便让她因为我遭此劫难。
吕显我咽不下这口气。
吕显愈发的激动。
他脸上已有两行热泪落下来,可他仍如同没有察觉到一半,只双目通红地、情绪激动地看着谢危。
谢危这仇一定是要报的。
谢危可不是如今你入京就可以的。
谢危依旧想叫他平复下来。
薛远此举不光是因尤芳吟未曾听他的话的恼羞成怒,更是在做给他们看,故意想要激怒他们,让他们乱了阵脚。
可吕显又如何平复的下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只觉得像是得了什么疯病一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吕显谢危,我知道你想叫我忍一忍,叫我平静下来。
吕显可若被薛远杀的是姜迟晚呢,你难道不会比我更激动?
吕显你不会即刻冲回京城去杀了薛远?!
他如今已经口不择言。
心中的怒火无论如何都是压制不住的。如今他也只想一刀砍了薛远。
剑书吕显。
剑书及时制止他才没叫他再说出来些什么,只他又几分紧张地看了眼谢危,只怕先生因这话心生不满。
好在谢危并未因他的这句话生气。
吕显是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
吕显我先下去了。
吕显仍然因愤怒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死死压住自己那将要崩溃的情绪。
还未等他们旁人反应已然从房间中出去,只这一番正好同姜迟晚碰上,二人眼神相触片刻,吕显即刻收回目光。
姜迟晚吕老板怎么了?
见他们议事,她本是来送些点心的。
只刚巧竟碰上了这一幕。
吕显双目通红,拳头紧紧攥着,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几分,似是分外的愤怒。
从前吕老板都是规劝谢危沉稳的那一个,她倒是头一次见到吕显这般冲动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某些人撕裂一般。
她的话方才出口,房间中的人皆面面相觑,似不知该说或是不说。
谢危吕显的夫人被薛远抓走了,因为她不肯同薛远一派,便被薛远杀掉了。
谢危他说的对,若我是他,只会更加激动。
谢危所以明日,我们定要用薛远的人头为吕显的夫人陪葬。
谢危沉静的外表下已然愤怒至极。
骨相极好的手将手中茶杯攥的极紧,那茶杯几乎碎在他手中。
只顾及姜迟晚如今还在,她胆子小,怕吓到她,才强行收敛了那些怒火,接过她手中点心放下。
姜迟晚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她心中也是有几分震惊与惊慌的。
纵然她与吕显的夫人并不相识,但此刻也为那位姑娘的死感到惋惜,亦有几分愤怒。
薛远那人,明面上是忠心耿耿的正直的定国公,实则心胸狭窄、坏事做尽,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倒是可怜吕老板的夫人,本值正好的年华,与吕显成亲也不过两个月,竟就死在了那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