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逆党之人并不算少,整个园中皆是热闹的,只皆是男子,觥筹交错,酒盏相碰。而这期间,位于中央高座的平南王,如今更是意气风发。
燕家军依着谢危的书信已连连攻下多座城池,这天下终究是要到了他的手中。
平南王今日让大家来便是庆贺,燕家军连连报捷,大乾归入我们手中已是指日可待。
平南王瞧着今日这些还不够,不如我再为大家助助兴。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便是一阵的应和。
嘈杂又烦乱。
谢危执箸的手顿了顿,指尖蜷了蜷。他的眸色幽深,那张如圣人般的脸庞竟透出几分笑意。
平南王来人,带姜迟晚上来。
平南王方才说罢,那双闪着精明的光的眼睛已然看向谢危,却不如他所料那般,谢危依然未动半分。
分明在归一山庄中,他日日与那姜迟晚浓情蜜意,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心中忽的产生一个不好的念头。
龙套王爷,不好了,姜迟晚不在房中!
果真如他所料。
这谢居安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叫人将她带走!
只一瞬间,心中几乎有怒火燃烧起来,他拍桌而起,怒目圆睁。
平南王谢居安,你!
平南王我早该想到你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你竟敢铤而走险如今便叫人带走她!
他的话语中皆是怒意。
可他看着的那位眉目清淡的一朝少师却自若地站起来,面上没有半分惊慌,连声音都是平淡的。
谢危义父,此事我并不知情。
谢危许是她厌弃了我想保住一条命便趁端午宴逃了。
他的声音犹如幽泉击石。
说话时只掀了掀眼皮,看了平南王一眼。
平静的若眼前人并非平南王或许便信了他的鬼话。
平南王谢居安!
平南王你当真以为我好糊弄?
他竟一步步走近了谢危。
手中的银匕泛着叫人颤栗的寒光,那日他想吓一吓姜迟晚时,手中拿着的也是这样一把匕首。
只那时,匕首未刺入薛定非身上。
平南王如今这几日,事情倒太过顺利,顺利得叫我怀疑,你谢居安在这之后还筹谋着什么。
平南王你本可以继续装下去,好好的藏着你的心思。
平南王可你为了她,一个女人,便暴露了自己。
他贴近了谢危的耳朵。
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眸中皆是狠厉之色,指腹轻轻抚过了刀刃处。
那匕首锋利,登时将他的手划破,沁出血珠来。
谢危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得过她。
谢危我分明入了义父的陷阱中,义父仍不肯放她走,无非是觉得没有她,我便不受控。
谢危你还想伤害她,我怎么能将她留下来。
算着时间,应该到了。
姜迟晚已然离开,他亦不愿再同平南王装下去,大不了将这条命交代给他又能如何。
平南王好,你好的很。
平南王谢居安,我原以为纵是谁入这情网,你谢居安也不会。没想到你不仅入了,还陷的如此深。
平南王今日本想叫你取她的命表一表衷心,如今你放走她,那便用你自己的命来换吧。